当天回到金龙饭店,杨仕伟把小丽华交给了晓丽晓美照顾。
从饭店派出两个员工去家属楼找谢长命,找了1个多小时,谢长命才来到金龙饭店。
此时的谢长命,一头长头发,一脸黑胡子,衣服穿得邋里邋遢。
跟刚放出来的劳改犯没有什么两样。
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女人的照顾,多半就是这个样子。
“你看你,姐夫,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杨仕伟让姐夫在餐桌旁坐下来。
“还不是托你的福!”
“你们两口子,到现在都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反而来怪我,真是可笑到家了!”
“可笑怕什么?反正活一天算一天。”
“我姐打电话来了,明天我带你和丽华去见我姐。”
“没有什么好见的,前两天我见过她了。”
“你跟我姐说什么了?怪不得昨天绝食了!”
“我说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离婚吧!”
“姐夫,你叫我怎么说你呢?你这不是添堵吗?”杨仕伟看了看姐夫,又继续说道,“你赶紧去理发店,把头发剪了,把胡子刮了。”
谢长命屁股就像生了根似的,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动。
“怎么啦姐夫?理个发就那么难吗?”
“我身上一分钱没有,还欠麻将馆100多块钱呢。”
杨仕伟从柜台里拿出150元递给谢长命,埋怨道:
“我上辈子真是欠你们一家的!马上去把欠的账还了。”
谢长命走出饭店大门,杨仕伟追上去说道:
“今后要是没有饭吃,就来我饭店,我保证没有人敢来把你赶走。”
谢长命轻轻“嗯”了一声,等杨仕伟走入饭店内,再也不能控制心中的压抑,靠着墙流出了眼泪。
……
次日早上,杨仕伟联系到了曹司机,驱车赶往县第3女子监狱。
车上载着杨仕伟全家3人以及谢长命父女2人。
监狱建在一座瘦骨嶙峋的山上,山上长着稀稀散散松树。
来到监狱,杨仕伟恳求监狱长,在一个房间里会见姐姐。
而不是隔着玻璃打电话。
狱警将杨仕伟等5人引进一间,四周粉刷着水泥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桌子,和围在桌子旁的4条长板凳之外,空空余也,屋子显得比较空阔。
5人坐下来不久,另一名狱警将戴着手铐的杨飞燕领进房间。
刚进门,小丽华飞快跑过去投进了她妈妈的怀里,不停地叫道: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
杨飞燕来到桌子前坐下来后,狱警去除了手铐。
“姐!”仕伟和丽华异口同声叫道。
只有小杨丹,一声不吭嘟着嘴,一副爱答不理的神态。
小家伙被绑架的心理阴影还是很大的。
“麻子,你能来看我,姐心里挺高兴。爸妈过世的早,全家就剩下我们姐弟三个相依为命。我在牢里时常想,我们三姊妹要是不团结,那对得起死去的爸妈么?”
“你现在想起爸妈来了,你偷东西的时候,你教唆绑架小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起爸爸妈妈呢?”杨仕伟愤怒道。
“我知道这是姐的错,你原谅你姐好不好?”
“你和姐夫干的丑事,叫我怎么原谅你?”
“你姐夫干啥了?”
“他听别人的唆使,往井下饭盒里掺沙子放蟑螂,来污蔑我饭店里的员工,想这样做把我的饭店搞垮。这件事姐夫没有告诉你吗?”
杨飞燕扇了谢长命一巴掌,“真是你干的?”
“我当时也是糊涂了!”谢长命极力狡辩道。
杨飞燕又扇了他一巴掌,说道:“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一个人。”
这时,杨飞燕做出了一个非常的举动,令杨仕伟措手不及。
杨飞燕慢慢跪了下来,泪流满面,说道:
“麻子!姐从来都没有求过你,这次姐求求你,原谅我和你姐夫好不好?”
杨仕伟和晓丽赶紧起身将姐姐从地上拉起来,可姐姐的双腿就是不站起来。
“姐!你站起来,我是你弟弟,受不起!”
“现在我也顾不了这些礼义廉耻,只要能原谅你姐姐姐夫,姐就站起来。”
“你要喜欢跪,你就跪着吧!”
杨仕伟就这样一直站着,也不表态。
姐姐一直这样跪在地上。
在一旁的小丽华,哭着说:
“舅舅,你就原谅我爸爸妈妈,好不好?”
杨仕伟看着丹丹的表情,丹丹被绑架时一副可怜兮兮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舅舅,你不是最喜欢我跳舞的样子吗?我给你跳舞!”
小丽华说着,慢慢伸出手张开腿,“滴滴答答”跳起那笨拙的拉丁舞。
小丽华眼里流着泪,却强迫自己始终微笑着。
“舅舅,你看我跳得好不好?”
“舅舅,你看……”一句话没说完,丽华一个转身,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小丽华摔倒了又爬起来继续跳舞,这样重复了五六次,嘴里不停地说着:
“舅舅,你看我跳得好看吗?你原谅我爸爸妈妈好么?”
丽华越来越没有力气,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是还要使劲挣扎站起来,但这一次却没有站起来。
杨仕伟上前一把抱起小丽华,说道:
“丽华,咱不跳了,舅舅原谅你爸爸妈妈了。姐!你起来吧!我原谅你们还不行吗?”
杨飞燕这才站起身,说道:
“麻子,今后我要再做,伤害我们姐弟感情的事情,就让雷劈死我!”
“姐,你的心思我知道了。我们都是一奶同胞,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
只要我们三姐弟同心同德,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杨仕伟继续说道,
“姐,你在这里好好改造,争取早一点出去,等你出去的那一天,我一定会交给你一个,信心百倍斗志昂扬的姐夫,以及一个活泼漂亮的女儿。”
杨飞燕语重心长地说:“这样我就放心了。谢谢你,麻子!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
在回家的车上,杨仕伟对姐夫说:
“姐夫,我昨天去了你的农村老家,看见你爹养了好些山羊,可以跟你爹联系一下吗?抓紧时间搞几只羊来饭店,可以吃火锅了。”
“好呀,这个很简单。叫我爹送几只活的过来好不好?”
“对对对,活的先送两只过来!”
“那我今晚回去就联系。”
“姐夫,从明天开始,你那井下的工作就别去了,干脆来我饭店,我有重要事情委派你。”
“那叫我怎么感谢你呢?”
“你是我姐夫,不要跟我见外,明天你把矿里的井下工作辞了,去饭店等一个叫张娇的小姑娘,两人一块去找杨波报到入职,好了打电话告诉我。”
“好了不是要开始在饭店工作了吗?为什么还要第二次告诉你?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明天我要派你去城里待一段时间。知道‘江南小郡’吗?”
“听说过,不过不熟悉!那丽华怎么办?”
“晓丽晓美比你带孩子怎么样?”
“交给她们两个美女,我放心!”
“丽华上幼儿园的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