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呢?
杨仕伟猜测,谭建斌的可能性最大。
谭建斌作为机电队的老大,5名井下电工就是他的部下。
当天晚上,杨仕伟偷偷约好5名井下电工,来金龙饭店包厢吃饭,让服务员伺候得酒足饭饱舒舒服服,最后每人发一包芙蓉王香烟。
临走时杨仕伟说:
“哥们!你们当中是哪几位,把沙子蟑螂放进井下职工的饭盒的?”
“麻子,你说什么呀?我们几个知道你和建斌,哦不是,你和我们科长有点误会,但是我们在一起也有5年的感情,他让我干,我也不敢干是吧。”
“你们真的对我这么好?”
“我对天发誓,如果是我干的,让我出门不得好死。”
“我也对天发誓,如果是我干的,让我出门被妇女强暴。”
“好了,好了,一个个都不正经,我们这里还有女服务员呢。”
杨仕伟想,难道还另有隐情?
……
杨仕伟给他的弟弟打了一个电话。
交代他这几天,去井下上班吃班中餐的时候,尽量早一点去井下饭箱附近,观察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把沙子之类的东西投进饭盒里。
如果觉得一个人很难完成这件事,可以找朋友帮忙。
一旦抓到这个人,便交给井下管理人员。
并且立刻通知上一级领导。
杨仕伟承诺,只要找到这个坏人,费用不用担心,还答应到饭店请客。
弟弟一口答应了。
几天过去,一直没有听说井下伙食有什么问题。
几天后的一天上午。谭矿长打来电话告诉杨仕伟,说有人当场抓到了一个投放沙子的嫌疑人,名字叫谢长命。
嫌疑人已经交给保卫科处理。
当时嫌疑人还要狡辩,结果从这个人棉衣口袋的角落里,掏出来一些残留的沙子。
但是这个人却声称受人指使,指使人是谭建斌。
下午,保卫科把结果告诉了谭矿长。
谭矿长又打电话告知了杨仕伟。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谭建斌自从上次在饭店放鞭炮砸桌子,碍于父亲的威严,赔偿了饭店的损失,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既然不能明着干,那就暗地里来。
曾经听到一些耳闻,得知杨仕伟的姐姐杨飞燕,因绑架小孩而坐牢,便询问到杨飞燕的住址,唆使其丈夫谢长命,从井下饭菜下手,后来得知谢长命在井下工作,这样一来,作案更加容易得手。
“谭矿长,现在您还有什么话说。”
“关于我儿建斌做出这样的事情,作为父亲的我,感到羞耻难当,好在没有出现重大问题。你放心,我会严厉批评严加管教。”
“上次您也说过同样的话,我告诉您,凡是以后饭店出现什么问题,都与您儿子脱不了干系。”
“这样,仕伟,你上次提到每一份饭菜价格太低,要求加一点,今天我答应你,井下每一份饭菜增加1毛,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行,管好您的儿子。”
……
过了几天时间,张娇弄来一辆三轮自行车,车上载着1个专门用来盛米饭的大木桶,以及装菜用的四五个洋瓷盆,洋瓷盆用一块大纱布盖起来。
张娇天天来饭店又是买饭又是买菜,小姑娘人小力气小搬不动,谭明东主动将东西搬上车,最后两人还得互相配合,将饭食盖严实了之后,明东才看着张娇骑着三轮车远去。
时间一长,两人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亲密。
有一天,两人在饭店吃饭时,明东问张娇:“娇娇,你多大?你家里有一些什么人?”
“我今年19了,爸妈就生了我一个,妈妈是煤矿的会计,爸爸坐牢去了。我妈妈很少管我,我也很少回家。自从初中毕业,我就开始自己挣钱,自己养活自己。”
“看来你吃过不少苦。”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你想来饭店上班吗?”
“不想,我这个活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来饭店?”
“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现在不是天天在一起吗?”
“我的意思是……”
“好了,别说了,我还要挣钱去呢。”
……
一天中午。娇娇骑着三轮车载着满满一车饭菜,准备去工地贩卖。
经过一个胡同口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一条黄狗。张娇一个急刹车,三轮车连人带车倒在地上,饭菜洒了一地。
张娇站起身来,看到手掌擦伤鲜血直流。经过简单包扎之后,忍痛把一些饭食捡起来,发现都不能吃了。看着满地浪费的饭菜。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草地上,伤心的哭起来:
“生意太难做了,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呀?”
哭过之后,擦干眼泪,张娇又笑起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一定要坚持,我一定要坚持,我是打不败的。”
由于张娇经常来工地卖饭菜。杨国福渐渐和她熟悉起来。有几次杨国富没有钱,娇娇直接赊账给他,后来杨国富请手下的建筑师傅吃饭,也开始赊账,说明天再给,结果到了第二天还是没有给,就这样明日复明日。
张娇回到饭店后,跟谭明东提到杨国富赊账不给的事。
明东说:“他这不是明摆着,是在欺负你是个小姑娘,不想给你吗?你傻呀,你这都看不出来。这件事你早告诉我呀,我给你摆平!”
第二天,谭明东远远地跟着娇娇来到工地卖饭菜。
杨国福一帮人吃饱之后,还是一抹嘴,说道:
“饭钱先记账啊。”
“我就是一个做小本买卖的,也就几块钱,你也好意思欠着?”张娇说道。
“我就是看着你是个小姑娘,逗你玩一玩,要是把钱给了你,你明天不来了,那多无聊?这样吧,月底给你。”
“你们是不是把我当猴了?”
“把你当猴耍了,你一个小姑娘,又能把我怎么样?”
这时魁梧雄壮的明东出现在张娇面前:
“小子,饭钱你给还是不给?”
“哦豁,原来带了一个保镖过来了,你以为长得五大三粗我就怕了?兄弟们上!”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杨国富几个手下,吃了他的东西,站出来两个弟兄,准备跟谭明东对打。
明东说:“你们两个狗东西,滚远点,这事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要是被我打得满地找牙,可不要怪我没有告诉你们哟。”
两个小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听对方说话的语气,发觉情况可能不妙,乖乖退下了。杨国福骂道:
“真是白养你们了!”说着摆出一副决斗的架势。
谭明东径直朝杨国富走过来,很轻松的揪起他的一只手腕一折。只听见关节“咔咔”直响。杨国福一只脚跪倒在地,嘴里哇哇直叫:
“哎哟,哎哟,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明东哪里肯饶,手上又多使出了几分力气,说道:“到底给还是不给?”
“哎哟,给给给!”
“什么时候给?”
“马上给,弟兄们,来凑一凑!”
明东问娇娇:“欠了多少钱?”
“一共12块5.”
几人从口袋掏出来十几块钱。张娇数了数,拿回属于自己的钱,多余的扔在了地上。
“今后还敢不敢欺负别人?”
“不敢了!不敢了!”
“发誓!”
“我发誓,如果再敢欺负人,我就不是人!”
明东这才收了手,帮娇娇推着三轮车离开了工地。
“这人好像和麻子叔是一个村的!”张娇说道。
“都是姓杨,为什么做人的差别就那么大呢?”谭明东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