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8点左右,杨仕伟正在302房间客厅发呆,寻思是不是买个电视机:极个别人家里都有彩色电视了,可我家里连一个黑白电视机都没有。
正想着,门被推开,杨波进门来,背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杨仕伟一看,这不是三姐6岁的女儿英姿吗?
眼见他把小孩背进了卧室。
“波哥,你怎么把英姿背到我们家里来了。”
“晓美有点忙,小孩睡着了,502房间又没人,我先抱到我房间睡一睡。”
“你还挺有耐心的,我虽然喜欢小孩,但是5分钟就失去耐心。我家丹丹呢?”
这时杨波已经从他的卧室走出来。
“你家丹丹,精力充沛得很呢。刚刚还在和她的飞燕姑妈又打又踢。”
“那你还去饭店吗?”
“去呀,怎么不去,我是饭店最后一个下班,上班最早的一个人。仕伟,你打算给我开多少工资?”
“绝对不会亏待你。”
“不透露一下?”
“……”
“我得走了,我现在才发现钥匙不在我身上。”
“你开302的门没有用到钥匙?”
“对呀,我也纳闷了。瞧我这记性。英姿你留心一下。”杨波说完一高一低走了。
十几分钟后,电话响了。
“仕伟,钥匙在饭店没有找到,你帮我到卧室找一找看看。”
杨仕伟轻手轻脚来到杨波的卧室,客厅的电话又一次响起来。
他只好再次拿起电话。
“仕伟,找到了,找到了,晓丽在洗手间找到了,瞧我这记心。”
……
第二天早上8点,杨仕伟呼了曹司机在饭店门口等。
8:30分左右弟弟杨建伟来到饭店,拿走了一些剩饭剩菜。
杨仕伟把弟弟叫上车,一起向杨家村方向进发。
轿车在那棵巨大的杨梅树下停了下来。2人刚下车,小豪豪飞快地跑向他爸爸,后面跟着一只不足两斤的小奶狗,见了陌生人 ,“汪汪汪”奶凶奶凶叫起来。
“建伟,这就是你买来看家护院的狗吗?还没断奶吧!”
“赶集的时候,人家就剩这一只小狗了。我看着挺可爱的,就买下了。”
几人来到一人多高的篱笆墙里面,鸡鸭“咯咯咯、嘎嘎嘎”叫个不停。建伟将带回残羹剩饭倒进瓷盆里,引来数十只鸡的抢食,有一种鸡飞狗跳的感觉。
“建伟,这篱笆墙里面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哥,我知道你的意思,等我有空了,再在空地中心搭一个棚子,可以遮风挡雨。”
正说着,杨红梅在篱笆墙外说道:
“十麻子,你回来得刚刚好,上午收到一封台湾寄来的信。”
几人来到一栋红砖瓦房。
杨红梅从抽屉里拿出信交给杨仕伟。
信封收件人是杨仕伟。
撕开信封,从里面掉出几张照片。
将所有照片放在餐桌上一看,全部都是大伯父杨保国回乡探亲,在亲戚朋友家里照的合影相片,足有20几张。难怪这信封又厚又重。
其中还有6张相同的家庭大合影照片,这是给杨保国的6位兄弟姊妹,每家一张照片的意思。
想得还非常周到。
信写的是繁体字,内容如下:
“十麻子,我真怀念在大陆杨家村的日子,特别是怀念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你是一个看似吊儿郎当,实则是一个幽默诙谐、非常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
我至今还记得我们同住一间房,而你却坐怀不乱,无视一个美女的存在,我知道我做错了一些事,说错了一些话,那是我当初太在乎你。这里请求你的原谅,真诚的希望你能和晓丽嫂嫂重归于好,白头到老。
当然,万一我的预料有错,你们两个已经分崩离析不可挽回,你也可以来台湾找我。
父亲每每念叨,谭西村的战友情,风景也不错,想再来看看。
父母亲都挺好,勿念。
----杨思香”
下面写着台湾地址和家里的固定电话号码。
杨仕伟将照片拿给奶奶看,唐国珍老人露出没有牙齿的嘴,笑得合不起来。
……
中午,弟弟建伟特意留哥哥在家吃中饭,原因是弟妹红梅在东山的松树林里,采了好多蘑菇。
仕伟说:“光吃蘑菇有什么好吃的,干脆杀一只鸡,来一个小鸡炖蘑菇。”
“小鸡炖蘑菇,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是21世纪家喻户晓的一道东北名菜,他们当然不知道。
“红梅,你们能从树林里采到多少蘑菇?”
“如果是梅雨季节,隔一两天就可以采五六斤。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范围。如果每天在茂密的大山里转悠,每次几乎可以采两三斤。”
“红梅,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每天采的蘑菇,叫建伟带到金龙饭店去,多少斤每天记下来,我去跟波哥申请一下,争取月底把钱全部付清,这东西价格不低。搞不好,差不多一个月工资到手了。”
“这东西这么贵?那我得好好上山找一找。”红梅兴高采烈说道。
“不要说我没有告诉你们哦,这样的蘑菇只有金龙大酒店收,而且价格这么贵,你们一旦告诉别人,这东西就不值钱了。知道吗?”
“我们不傻好不好,哪个不是闷声赚大钱?”
这时曹司机说话了:“你们拿我当空气呀?”
“曹司机,拿个蘑菇摆在你面前,你都不认识。你不要采到别的什么蘑菇,把人毒死了。到时候你甭说赚钱,你采个蘑菇,把自己采进牢房里去了,也不一定。”杨仕伟真真假假说道。
“说得怪吓人的,我不去采了行不行?”
……
吃过中饭,杨仕伟在杨梅树下,坐在秋千上逗着小狗和小豪豪。
“豪豪,你长大了要讨几个老婆?”
“我---我挡大了要讨1个老婆。”说着伸出一个手指头。
“上次不是要讨4个吗?这次怎么只讨1个了?”
“我---我怕丢了1个都不鸡道。”
正说着,看见杨立新骑着一辆单车,从杨梅树下经过。
“立新,是立新吗?”杨仕伟大声喊道。
“原来是十麻子,今天怎么回来了?”
“我正要问你,活干完了没有?”
“差不多扫尾了?我正想找时间给你回电话。”
“吃中饭没有?”
“早吃了。不过要洗个澡。”
“我们在树下等你,我先联系一下,看看过一会能不能,去现场看看马路的情况。好不好?”
“好,我过一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