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雪把盘子里最后一个饺子塞进嘴巴里,站起来,问:“你吃饱了没?”
沈瑯:“吃饱了。”
“那走吧!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办吗?”叶明雪绕开苗乐田和杨宽,拽着沈瑯就要走。
结果沈瑯就好像粘在了凳子上,叶明雪一拽竟没拽动。
她疑惑了一下:“你不是吃饱了吗?”
“嗯。”沈瑯仍旧绷着脸,目光仍旧直直落在杨宽脸上,“不但吃饱了,还吃撑了,不想动。”
叶明雪:“……”
“你表姨还好吗?”沈瑯盯着杨宽,突然淡声开口。
杨宽的脸色猛地一变,眼珠子都红了,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盯着沈瑯,半天才憋出四个字:“拜你所赐。”
“看来是知道了。”沈瑯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同时终于站起身来,立刻就比杨宽高出一头去,压得对方抬不起头来。
“给她传个话儿,让她在壳子里缩好了,千万别露出头来!否则——”
沈瑯冷哼一声,反手拉住叶明雪就往外走。
叶明雪猝不及防,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走,走走走!”
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站住!”杨宽追了上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不明白?”沈瑯冷笑,“怪不得一直……嗯,蹲班!”
“蹲班”这个词儿,他也不熟悉,还是看了叶明雪一眼才敢确定,也就是留级了呗。
理解能力如此渣渣,能不蹲班吗?
杨宽显然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一张脸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这让他觉得,仰视沈瑯的时候,后脖颈子疼得格外厉害。
几乎都要断了。
这个人,嘲讽他学习不好蹲班也就算了,居然还提起了谷爱珍。
谷爱珍是大年初一回来的。
凌晨三点。
大年三十要守岁吃饺子,吃完饺子之后才能睡一会儿,到早上五点左右又要起来去拜年。
凌晨三点,正是人们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
谷爱珍就是在这么个时候,蓬头垢面,披头散发,一身破破烂烂的出现在大门外,可把杨宽给吓坏了。
当时杨宽吃的有点多,肚子里扭着劲儿的疼,于是披了棉袄准备去茅房,就听到了大门方向有动静。
有节奏的敲门声。
声音还不大。
当时吓得他一个激灵,险些一个把持不住,直接拉裤子里。
“谁~~谁?!”杨宽的声音都在发抖。
“是阿宽吗?”谷爱珍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不过,家里没人这么叫他,都是二宽二宽的叫,唯一一个叫他阿宽的,就是表姨谷爱珍。
于是杨宽壮着胆子,试探地问了一句:“表姨?”
“是我。”
谷爱珍对杨宽还是很不错的,暑假的时候没少给他买衣服零嘴,对他简直比亲妈还好。
所以杨宽也很亲近谷爱珍。
杨宽连茅房都没顾得上去,就先跑去给谷爱珍开门了!
一开门,就又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杨宽愣是没认出来。
“阿宽,是我啊!你表姨,谷爱珍!”谷爱珍又说。
杨宽这才相信,眼前这个和乞丐婆子一样的女人就是他表姨谷爱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