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确认顾宁没有忌讳之后。
罗欢终于伸出双手，握住了顾宁的手心。
顾宁开始把秘能，输送到罗欢的体内。
往次随着秘能的流入。
两人的秘能会瞬间融合，产生同步的感受。
而这次，罗欢感觉顾宁的秘能，与以往的人不同。
像是被一层东西阻隔着。
两人的秘能连接后，他的秘能，会被顾宁的秘能夹着牵引。
就像是打太极拳一样。
但却是以万斤拨千斤。
顾宁的秘能，强大而深厚。
她控制秘能的技巧，比李绯强太多了。
六段秘术师对秘术的控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我可以加速秘能的流动并让其产生震动，形成一个运动保护层。有了秘能护层，你的秘能就没法和我的秘能融合，只会被我牵引和控制。”
“顾老师确实厉害……”
“集中精神。”
这时随着顾宁秘能的不断掌控。
罗欢的秘能源泉，释放出了更强的，堪称洪流的秘能流量。
刚才是万斤拨千斤，现在则是万斤拨万斤了。
顾宁开始吃力了。
居然有点控制不住罗欢的秘能了。
但她的秘能护层还在，秘能是没法融合的。
不过要是在对峙一会，没准罗欢的源泉，会涌出更强的秘能流。
顾宁实在好奇。
这几乎源源不断的秘能，来自何处。
她可是修炼多年，才有了今日的造诣。
可新人罗欢很明显还有后劲儿。
于是她闭上眼。
集中所有精神。
调用了大部分秘能，聚神为灵。
让自己的意识，随着秘能流入了罗欢的秘能源泉。
一头扎入了罗欢最深层的意识世界。
她秘能深厚，自认遇到任何问题都能应对。
起码可以安全脱身。
正是艺高人胆大。
顾宁靠着强大的秘能，逆流来到了罗欢源泉深处的幻境世界。
她落在地面。
抬头望去，只见这是一个类似古战场的地方。
一眼望不到边的荒野之上，全都是战士的尸骸。
而且形态各异。
有的尸骸极小，有的则如同高大的山峦。
天空昏暗，几缕烟尘般的云悬浮在空中。
四周死寂，毫无生气。
如此可怕的地方，她在噩梦里也没见过。
她游目四顾。
只见一股秘能，如河流一般向上流，涌向天空。
延伸到了天外。
这就是正被输出的秘能。
这秘能，是从古战场中一个深邃泉眼里冒出来的。
那就是罗欢的秘能泉眼。
这种泉眼的展现形式，每个人都不同。
但以这种可怕的样子呈现的。
顾宁连听都没听说过。
每个人的泉眼，随着秘能的修炼，都会变大变深。
罗欢的泉眼，其实并不如何深厚。
起码远不如顾宁的。
但就是有源源不断的秘能在向外流出。
这让她非常好奇。
于是顾宁缓步来到泉眼边缘，往里面瞧。
原来罗欢的泉眼之下，竟有一个深邃无比的地洞。
超出泉眼容量的秘能，都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这种事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一个人的秘能源泉，是自身灵魂能量和精气神的表现。
其强度多少，跟自身修炼有关。
它被称为泉眼，是因为会流出秘能。
但它其实更像一个死水湖。
只是可以通过修炼不断壮大而已。
还从没听说过有谁的泉眼下面，还连着地洞的。
因为这并不是真的泉眼或湖泊。
下面不应该有任何东西。
顾宁犹豫了许久。
还是决定跳进去看看。
于是她纵身一跃，扎了泉眼之中。
里面当然不是水。
都是秘能。
顾宁现在也只是意识具象。
也不需要呼吸之类的。
她来到地洞边缘，往下一看。
结果被惊的毛骨悚然。
地洞深处，竟然蜷缩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如婴儿一样蜷缩着，人似乎在沉睡。
她用手去触碰，发现地洞和罗欢的秘能泉眼之间。
隔着一层玻璃墙般的阻碍。
并不是完全连通的。
只有秘能，可以渗透过来。
而那个女人，是完美的。
她找不到一个词，能形容出那种美。
神圣、妖艳之类的词，都不足以表达她的状态。
她兼有之，兼融之。
顾宁知道自己在女人中，已是很美的了。
可是和这个女人相比。
却瞬间失色了。
她是个女人，尚且是如此认为的。
顾宁趴在玻璃墙上，仔细观察。
又是惊的全身发麻。
她发现，那些不断汹涌而出的秘能。
竟都是来自这个鬼魅般的女人。
突然！
女人睁开了眼，邪魅地看向了她。
接着一股翻江倒海的秘能，随之喷发而出。
瞬间冲飞了顾宁。
她的意识昏昏沉沉，逐渐失去了知觉。
意识随着秘能流。
被冲出了罗欢的幻境世界。
……
黑暗中。
顾宁感受到了强烈的心跳，还有紧张感。
她恢复意识后发现。
自己和罗欢的秘能已经融合了。
她刚才被秘能流冲晕了。
所以就没法再制造秘能护层了。
罗欢只感觉到对方的内心如火。
有喜悦，有惊慌之感。
情绪非常复杂。
难以判断。
顾宁断开秘能连接。
放开了手。
“哎终究还是融合了……我好像，打自己脸了是不是？”顾宁道。
“没那回事。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不还好好的吗？”罗欢问。
“你的秘能源泉里有……有一个地洞……里面有一个鬼魅的女人，你多余的秘能，都是来自她。”
“女人？”罗欢诧异道，“你不是开玩笑吧？秘能源泉里会有人吗？”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那你能弄清是怎么回事吗？”
“这恐怕，不是我能弄清楚的了。以我的实力……我不敢再进去了……”
顾宁回想起刚才的经历。
仍然心有余悸。
“你都不行？那谁还能行啊？”
“也许九段以上秘术师可以一试吧。”
“你能找到这样的人吗？”
“没有值得信任的。好在目前这种情况，对你没有负面影响。现在只能暂时不去管她了。我今后会留意这件事的。你放心吧。”
“谢谢你顾老师。”
顾宁正色道：“罗欢，今后一有时间，我就得给你单独补课了。”
“补课？补什么啊？”
“我要跟你双修，助你修行。因为只有你的秘能源泉变强，你才能不使用地洞里的秘能。你得尽量避免继续被她的秘能渗入明白吗？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那种强大力量，肯定不是白用的。”
罗欢激动起来。
他忙说：“你说的对。可是顾老师，您对我这么好，我真的无以为报啊！”
顾宁一个高阶秘能者，六段秘术师。
肯不介意双修助自己修行。
这简直是天大的福气。
这样一来，秘能成长的速度，自然会极快。
可是这份恩情，却太重了。
“傻小子。你我之间就不要提这个了。再说了，为社会培育人才，是我的责任啊。你如此特别，我难道不应该多费心教导吗。”
“我还是……还是得谢谢你啊。”
罗欢深作一揖。
顾宁站直身子接受了。
“好了你回队列去吧。”
顾宁说，完拿出纸巾。
帮罗欢擦了擦汗。
然后让他先去了。
她自己调整精神。
情绪过了好久，才完全稳定下来。
刚才幻境世界中的遭遇。
换一般人，恐怕会吓得几天提不起精神。
顾宁不但实力超群。
久经沙场的她，意志力也是远超常人的。
虽然她从不愿做一个战士。
完全是被形势逼着，成了核子女神。
……
顾宁稳定情绪，整理好衣衫。
回到了演练场。
教师团正在研究罗欢、荆无病的处置问题。
副校长亲自过问。
军纪主任于贺、教官吴峰、及其他教职人员。
纷纷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于贺说：“咱们天军学院招揽的都是特殊人才，本来打架斗殴是正常的，刺头每年都有，不守纪律的顽皮学生很多。但是诸位刚才应该也瞧见了，那个罗欢打倒了两个同学之后，好像要杀人。这种暴虐的本性是不能成为军人的，这种人要如何管束？他不能留在天军学院。”
“嗯……看得出罗欢同学，已经很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本性了，但咱们都是阅人无数的老师和教官。谁是什么样，逃不出咱们的眼睛。罗欢同学的本性，是十分暴躁甚至嗜血的。不过荆无病这个同学，只是顽劣了一点，我看可以留下。”
吴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好。既然这样，就把那个罗欢开除。给荆无病处罚和记过。”副校长说。
听到罗欢要被开除顾宁心里咯噔一下。
她连忙说：“我觉得这么做有点太草率了。”
“哦？顾老师也有自己的看法吗？”副校长问。
“我也觉得他最后下的是杀手，所以才立刻出手制止了他。可是他毕竟没有施展出来，人没死就断定那是杀招，这有点不公平。另外恶化已经日益严重到了什么程度，想必各位是知道的。如果把这么有战斗潜力的学员轻易开除，那将来咱们的招生标准是什么呢？只能适应清平时代的乖孩子？我觉得像罗欢这种坏孩子，学校应该费心管束，而不是为了省事直接开除，逃避责任。将来的局势没有时间给我们这样悠闲了。乱世用人看才不论德。过去的战将，很多也都是顽劣之人。淘气的孩子，往往更有出息。尤其是战斗职业者。”
这番话十分有道理。
老师和领导们开始斟酌。
甚至刚才建议开除的于贺、吴峰，也都重新考虑起来。
顾宁说的没错。
他们现在是要给未来培养战斗人才。
不能只培养纪律好、成绩好的军官了。
现在跟过去已经不一样了。
悠闲的时代，已经渐渐不复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