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细软的长鞭飞舞地打在流璃木生的身上,惬意坐在背椅上的白脸男子依旧是那副笑容满面好似不曾变过。
拘捕令不过是子虚乌有的诽谤和陷害,说他杀人,证据确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杀了谁呢。
剑种被破坏了啊……流璃木生心中苦笑,伤口疼得逐渐麻木,眼前开始出现虚影两个白脸,三个……
“行了,不用打了。”
白玉潇出言制止行刑人。“你先下去吧。”
昏暗的地下室内,几束光线从竖条窗口照射进来,打在流璃木生的脚下。确定行刑人走后,白玉潇从怀里摸出一颗红色药丸喂给了神志不清的流璃木生。
“流璃木生,外族人。你的爷爷流璃鳕是奇林学院的外门长老,一个普通人能有如此成就,我不得不敬佩。”
流璃木生的四肢百合涌起暖流,身上血痕正以极快的速度修复着,连脑海都一阵清明。
“我叫白玉潇记住我的名字。流璃木生,七天。七天后我保证会让你活着从执法堂走出去,你会相信我的,对吗?”白玉潇说道最后,反而更像是在问自己。就这么站在原地发起呆来。
……
“木生进执法堂了。”三叔坐在春阁里的床榻上抓了把瓜子磕着。
流璃鳕摇摇头猛喝一口烈酒。“咳咳咳,苦了孩子了。”
三叔皱眉顺着他的后背。“不会喝就不要喝了。”
“嗯。”
两人沉默良久,屋外的暖风吹进撬开的窗户发出了“呜呜”的风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镜子留下的信里是这么安排的,他让我照做。”
“那些信……我能看看吗?”三叔似不经意间提了一嘴,吐着嘴里的瓜子壳不偏不倚的落进了门前的垃圾桶里。
流璃鳕面作犹豫似在考量着。
“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吧,也不是非要看。”三叔不想让流璃鳕为难。
流璃鳕摇着头长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窗前在木框的缝隙里捻出三封书信,指尖轻微在纸上摩擦着,又叹了口气把信递给了三叔。
三叔放下瓜子,胡乱的拍了拍手接过。打开了最上层的一封信。
白:天地变数命数皆有此生,夺天地之变数方可攀登巅峰。九国联盟奇林国第一大学院外门草木屋。
镜:我把父亲安全送到外门,父亲切勿走漏风声,去寻一位名为北源起之人。此人重亲情父亲报明身份务必重用。
北源起说的不就是自己,三叔眉头轻皱打开了第二封信。
封面大写着:父亲,极海震动时开。
镜:真相为何?你虚虚实实唬人到有一套。
白:为景所求道不同,他为主宰变化之一;我与你为其二。
镜:何解?
白:没有真相皆为变数。
镜:父亲,当极海震动的消息传来,说明我已经死了。父亲不必悲伤难过信中提到我为变数其二,我的死想来是无法扭转的必然结果。当下变数出现,还请父亲到比邻海的海口处把您的孙儿带到九国。
第三封信:在木生重振精神后打开。
镜:若我破天……
白:哈哈哈,不可为,不可为。我等草芥之人顺从天意方可寻找至高变数。
镜:如何寻找?
白:世界万物犹如漏斗,气息混杂相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镜:待木生重振旗鼓,心性磨砺坚韧,父亲顺其自然他自当成为变数。托盘而上,凭的乃是意志与毁灭。既然天命不可违,那我们便创造新的天命!父亲切记路途必要拥有合理性的牺牲。引精纳气破绽方可显露。
“白是谁?”三叔迷惘问起。
“我不知道。”流璃鳕苦笑着坐在藤椅上任由烈酒划过喉结打湿了衣领。
三叔又问。“变数,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你也别问我了,我脑子里比你更乱。”流璃鳕一问三不知,三叔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三叔干脆躺倒在床榻之上,扯过薄被盖上肚脐以免着凉。
闭眼瞌睡,心中还在不断询问着自己,变数。是一个人的变数还是一群人的变数。是一个人的牺牲,还是一群人的牺牲。算天命……倒像是个专门哄骗小孩子在街头厚着脸皮的狗皮膏药。
……
白玉潇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说能活就能活,七天后。流璃木生站在司法厅听着判决的锤子敲下。
“咚”
“流璃木生判决无罪释放。”
执法堂,这个是寸草不生连走兽飞禽都累了都不愿栖息的地方。
白玉潇站在枯树下,扫去了流璃木生肩膀上那并不存在的脏东西。“流璃木生,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流璃木生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浓眉大眼的白玉潇。“白玉潇,为什么选我。”
“我想脱离父亲族家的掌控,而你需要一个更加强大的背景做后盾。你很强,我相信你会成功的。流璃木生你愿意相信我吗?”
“如你一样。”
日光灯的点点微光落幕,海蓝色的灯光为彼此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白玉潇又笑了痴痴地攀上流璃木生的脖颈。“希望如此,流璃木生。”
……
【队长,我打算退出红鲤鱼小队了。】
迪:【是吗,有更好的选择了吧。】
【我收到了奇林学院的邀请证书。】
迪:【恭喜。把木牌和洗好的服饰退还给长老就行了。】
【谢谢。】
……
“流璃木生,吃面吗?”流璃木生再次出现在心冢,浅浅一点也不意外。
“来一碗。买面钱。”流璃木生拍下十颗黑晶。
“哦,这么客气?朋友之间不用啦。”嘴上说着,浅浅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流璃木生,每次他低头吃面,就快速把黑晶往自己面前挪动一点,连一点晶石与桌面摩擦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你偷偷摸摸的倒是挺客气的哈。
“下班了没,我想存一封信。”
浅浅把垂下的帽子重新拉上头,依旧是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蛋。“现在就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