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璃木生闭上眼睛,在心中许愿道,希望我们一家人都快快乐乐的活着。
“呼”木生吹灭蛋糕上插着的四根小火柴,我看着他的一张小脸因兴奋而显得红扑扑的,一双丹凤眼,眼角微红,和他爸一样激动时一样一样的……
他拿起原木桌上的沙刀,把蛋糕一块块划分出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一块给妈妈,一块给我,一块给大姨,一块给姨夫,最后一块给李爷爷留着,他等会可能会来的。”
吃饭时木生装作不经意间冲北不语提议道:“姨,你给木木唱首歌嘛,你唱歌好听。”
北不语顿了一下,放下筷子搭在碗上,面上挂起笑容:“木木想听什么歌呀,姨就会唱两首。”
“哦,就你经常在房间里自己唱的那一首嘛,好好听的。”
北不语心里咯噔一声,那首歌……迅速瞟了北林一眼,又觉得这是一次好机会,给自己忐忑的内心不断加油打气,清了清嗓子唱到,“月乡的曲沟弯弯生呀,农夫扒开有一窝长茅草呀,树下的倒影一颗又一颗呀,望向那天边好似一抹长河崖呦……”
北不语偷偷观察着北林,逐渐有点不在状态声音越来越小,连走调了都没发现,唱的稀烂。
水遥花田吗……我放下碗筷,低头说道:“吃饱了,先回房了。”
北不语看着北林的背影逐渐远去,消失在楼梯口,她低着头眼角湿润,张得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揽住北不语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没事的,没事的,几十年亲情了嘛,一时想不通很正常,你就当是……”
“图腾相似着长条条哦,慢悠悠的水上飘嘞,图腾降下那一束花诶,船夫开心的直跳脚哟,不知打湿了谁的衣裳,达达拉~达达啦~”空灵中带着一丝轻快的歌声打断了张得良未说完的话。
北不语听到楼上传来的歌声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紧紧搂着张得良的腰,一张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打开了自己心中的枷锁,痛哭流涕,眼泪打湿了张得良的衣裳,引的他无奈叹了口气,没事了,没事了。真就应了那水遥花田里的其中一段句子,不知打湿了谁的衣裳~
……
木生洗了个畅快的澡,早早的爬到床上,催促着要我给他讲最后一个故事,他那眼里透露出光彩来,那光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刺得我不敢去看那双眼睛,我想躲在阴暗处,更好的保护着他。
我摸摸他的头,“那这个故事讲完就要乖乖睡觉咯。”
“嗯嗯,保证乖乖睡觉。”木生点头如捣蒜道。
“有个人啊,他叫麻生,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好似做了一场梦,梦里他正捧着一束花,站在一家服装店门口,在等一个女孩下班,
女孩的同事看见了,说道很羡慕女孩,能找到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女孩笑了笑没说话,她看向迎面而来的麻生,接过鲜花,牵着他的手走在商场里,就在这时,
麻生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一脸惊恐的甩开女孩,女孩疑惑了问了声,麻生?麻生在商场里狂奔,内心害怕,他说不出话,不断询问着自己,这是哪。
麻生不断后退,撞到栏杆上,他回头望了一眼,栏杆下深不见底,也不知怎么了,他居然翻过那道栏杆,高空跳下。
半空中,他看见楼层深不见底,每层都是同样昏黄的灯光,他还在下坠着,突然麻生看到了一个人,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但那个他好像就是自己,在那人也看向自己的同时,麻生惶恐的心情得以平静,陷入了无尽的深渊中……”
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回事,喜欢听这种故事,我今天特意去说书先生哪里买了四份来让他开心,虽然平日里也没人他失望就是了。
“妈,困啦,明天再讲吧。”木生的上下眼皮打着架呢。
“嗯。”我下床把灯关上,又来到床头。
“啪嗒”昏黄的灯光亮起,他喜欢这种床头灯,重新上床。
木生就歪歪扭扭的贴了过来,迷迷糊糊道:“妈,以后回家里洗澡好不好,家里有浴室,外间那里只有一条出水的水管,你洗不干净的啦。”
听到木生这么说,我怔住了,从没想过木生会知道……但,也是啊,怎么会不知道呢……每次都在外间待的太久了吧。
木生嗅着我身上的味道小小声骄傲道:“况且,那是妈妈的味道,一种很特别的,只有木木一个人才能闻到的。别人妈妈身上肯定没这么特别,妈,木木或许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但木木爱你,妈妈,永远,你以后也不用再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出差了。”
他好似有些悲恸,“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等木木再长大一点,我们一起去找好不好,妈。”
我心中坚定阿镜一定没死,仅凭信念。我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内心动容,只觉的木生乖巧的不像话,答应道:“好,以后妈回家洗澡,等你长大了一起去找爸爸。”
“拉钩。”他伸出小拇指。
“拉钩。”
“一百年不许变。”
“不变。”
“骗人秃头!”
“……”
“妈?”
“好,骗人秃头。”
流璃木生寻着睡意去了,其实他还想说,妈妈一点也不脏的,不管妈妈去了哪里,沾上了其他的味道,他都懂得,那不是脏,是时代,是时代本就如此。
……
屋外,一个人影凭空闪现,李老头悄咪咪的喊着:“小白小黑,老头子我来了,带了小鱼干,快来快来。”
“瞄!”
“哼哼!”
一猫一猪像个小炮弹样从屋内飞窜出来,蹲在李老头的面前叫了两声。
李老头伸手点了点他们的额头道:“你们俩个吃货,哈哈!等我一会带你们出去潇洒潇洒。”
“瞄。”
“哼哼。”算是答应了。
他拿出一块水蓝色的令牌别在腰上,踏进屋内,看到桌上早已准备好的一块蛋糕,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开心道:“巧克力味的,对老头子胃口,带走带走,路上吃。”
又一个闪身,把两小只夹在腋窝下,潇洒离开。
在其离开的门口处,一道水蓝色的帘幕亮起,荡起道道无穷的水波纹,半晌恢复宁静,
……
日记:2020年10月6日,木木过了四岁生日,距离上次的七杀大地震,已经过去四年了,时间过得好快,阿镜,我想你了,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