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璃镜向基地申请了部分补偿款,加以自己掏了掏腰包买了些干草和牛粪,不久一个偌大的土培房平地而起。
百姓住进土培房,效果果然立竿见影,C区因此过上了段平静的日子,少上了许些幺蛾子。
……
流璃镜愁眉不展的坐在床上,手指不安分的抠着床沿,心不在焉地注视着一群小孩踩在没有多少空间的地面上淘气玩闹,听着下属那不太清晰的汇报——又死人了。
为了安抚民众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土培房搭建好的头一天,他带头表率一头扎进百姓堆里,一起住进了土培房。每天一起生活,一起吃喝,聊天,逐渐受到人民的爱戴和承认。
他在这生活的也有十天半个月了,这房子里虽然说不上多温暖,但寒冷的空气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特别是他还在每个床位前设计了一个小土坑,周围用砖头砌起,冷了随时都能靠在上头烤火,即便如此,每天还是有大量的人死亡。
令他不解的是,这些人的死亡不是他第一时间发现的,而是张副官身边的卫队每天陪同巡视时发现的,死者他也看过了,他们的面部集体出现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四肢发青,无论怎么看,好像都确实是死于天气寒冷,可……死者全为男性!
越是这样,流璃镜就越觉得不对劲,死的人太多了,在基数庞大的人群下,普通人或许不会在意,但基地怎能不重视,不关心,为什么每次都要把尸体带到后山上焚烧,要知道后山那边可是科技苑的地盘啊,他每天听着下属汇报上来的死亡人数,只觉得诡异的害怕。
凛冽的寒风重重的吹在屋顶上,“砰砰”的响声和孩子们的欢笑声掺杂在一块,人群安安静静的注视着一切的发生,默不作声。
……
严辞焦急地来回踱步道:“舅舅,怎么还没动静啊,都这么多天了啊?”
严六捧着书,躺在床上慢悠悠说道:“你急什么,舅舅哪次不是说到做到。”
“扣扣扣”
“进。”
副将进门后,先是敬礼,然后才说道:“人民住宿那边有消息了……”
……
“轰”
猝不及防的,土培房倒塌,屋顶的承重物脱落,又死了一批人。流璃镜正睡觉呢,没有一点防备:“咳咳咳,怎么回事?”
遍地的哀嚎声哭喊声,躁动不安的人群自暴自弃的躺在一片废墟中,怒骂着老天爷的不公。
流璃镜招呼来人,先把人民送到住宿处,可没人愿意配合,一个个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还喊着:“神圣的枯荣神,还请告诉我灾难为什么频频降落在我身边,我应该如何避免这场灾难。”
一支武装精良的部队立马涌入进来,把流璃镜押送带走,说是要调查土培房坍塌的原因,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像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阴谋。
……
正接受着盘问的流璃镜。
“姓名。”
“流璃镜。”
“年龄。”
“22。”
“性别。”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严辞站在审讯室外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流璃镜越不配合,对他有越有利。
……
“性别。”
“人妖。”
审讯官拍着桌子警告道:“伤先生,你若继续扰乱执法行程,我有权将你以凶手的身份进行抓捕!”
“我最后再问一遍,性别!”
伤门吊儿郎当的兜着腿道:“在我的律师没到之前,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审讯官气笑道:“好!来人,给他传律师!”
伤门举手拒绝道:“我有自己的律师,请你们去东部市区找市长身边的张副官来。”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开你奶奶个腿你满意了?”
“伤门!”
……
莫不言担心的对我说道:“小林,你别担心,小雨已经去找左市长了,这件事根本就是意外,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嗯。”
……
卧室内严六开怀大笑道:“曹先生可真是神机妙算啊,这次还要多谢曹先生的帮助了,严某感激不尽。”
曹景吹了吹手中的茶盏,轻呷了一口道:“严市长言重了,都是自家人,何须道谢。”
两人相似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哑哑”
黑暗中,流璃镜正躺在床上怊怅若失,突然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馨香靠近,一时没反应过来出声问道:“谁?”
我直冲冲的把流璃镜扑倒在床上,一只手抚上他的双眼,一只手撑在床上,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道:“猜猜我是谁?”
流璃镜低声关切道:“你怎么来了?你也被抓进来了?”
关他的狱牢是个四不像的带有凹凸的铁盒子,不大不小,关着二三十人,他进来时,正空余了两个床位凹凸在房间里的小角落,这个位置,让他听不清狱牢门口是否开过关过,还以为北林也被抓了进来。
我玩笑道:“不是,我自己偷偷进来的,跑吗?来一场浪迹天涯的旅途?”
谁人知道,我内心有多少的期盼幻想,可我不能,现实不能,身份不能,多少愁苦多少情,余度一生。
流璃镜惊愣道:“阿林?”
我正色道:“好啦好啦,你先说说具体情况,土培房里这几天都发生过什么。”
紧接着我听着流璃镜娓娓道来这段时间发生在土培房的事情,一件件事无巨细。
我若有所思,“知道了,辛苦你在这多待两天了,我尽量早点把你弄出来。”
临走时我假装淡然道:“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要个孩子吧。”
还没等他回神来,我便影遁离开了,留下流璃镜一人在床上面红耳赤的幻想道:“叫什么名字好呢……”。
……
站在狱牢门前,我吐了口浊气,有些事我已经有猜想了,现在只需要找个人去验证一下,那个人,只能是左央民。
我没有选择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去强闯左央民的卧房,我站在办公区生了锈迹的铁门前,站了整整一夜,雨水和雪花飘落到我的头上,肩膀上,感受着刺骨的凉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