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甄凌收到了登岛以来的第三封信。
信件的内容极其嚣张。
“怎么样?你信誓旦旦说要守护东西大陆的商人,带人来剿灭我。可是现在呢?你甚至连你手下的人都护不住!你为了满足自己的道德感,挥霍你手下之人的生命,这难道不是自私自利,不是道德绑架?”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就此退兵,我们可以和平共处。和平,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只要你退兵,我们就可以相处的非常和平。否则,我会用我的能力,一点一点的蚕食你的队伍。这是我的岛屿,我最熟悉。”
“我可以保证,在你彻底剿灭我之前,我会让你付出你难以想象的代价!”
“我的条件,已经都说给你了,至于如何去选,那是你自己的事。”
甄凌看着这第三封信,手指的关节几乎发青。
她本以为调遣了西大陆的力量之后,这些海盗会畏惧,会退缩。
可是却没想到,这年轻的海盗首领,竟然如此凶悍。
这一封信,传达给她的,几乎是玉石俱焚的思想。
她可以继续进攻吗?
当然可以。
但代价就是海盗的暗杀。
这些海盗不知运用了什么能力
,似乎对于暗杀特别精通。
他们如今的防守,已经是颇为严密了。
可是看起来,却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效用。
甄凌死死的咬着牙。
季宜年也在房间之中。
他看不懂这岛屿上原住民特用的文字,只能感知到甄凌的情绪。
季宜年走过去,抬手握住甄凌纤细的手腕,轻声开口说道,“凌儿,不要急。”
“些许暗杀而已,不要急。”
“我们有优势,就算是一点一点的与他们纠缠,我们也一定会赢。不要急。”
季宜年看得出来,甄凌的情绪其实已经有些失控了。
他生怕甄凌作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口中的话语都是安抚,一连说了三个“不要急”。
不得不说,季宜年是最了解甄凌的人,也是最能够抚慰甄凌的人。
在季宜年的安抚之下,甄凌的情绪渐渐地平缓下来。
虽说她的情绪依旧是愤怒的,可是理智,却已经回归。
方才,她真的是险些要不顾忌这岛上的普通民众,直接将岛上的人都一并剿灭。
不过那样,才是违背了她的初衷。
那样,会有很多无辜的人丧命。
现如今,那些海盗之所以猖獗,就是因为他们已经
化整为零了。
甄凌无法在岛民上精准的辨认出,究竟哪个是应该被杀害的海盗。
并且,岛上的原住民,除了极少数的人,也不会想要帮他们。
毕竟,他们才是外来者。
而此时,他们的队伍又遭到暗杀……
这一切,是让甄凌无力的根源。
甄凌轻轻的靠在季宜年身上,慢慢的叹了口气。
“是我将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没想到……他这么疯,又这么难对付。”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季宜年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甄凌的发丝。
一下一下的安抚她。
良久,甄凌才喘了口气,重新振作起来。
她将面前的这封信展开,开始回信。
上一封信,甄凌并没有书面上的回应,而是直接以极为强烈的一次进攻作为回答。
但这一次,甄凌打算回信,表明她的决心。
她是不可能退兵,放任这些海盗继续猖獗的。
……
盯着被手下送到面前的信,青年的面色也极其难看。
他没想到,都到了如此地步,在已经不能以小代价剿灭他们的情况下,甄凌还会如此笃定。
这已经超乎他想象了。
青年咬了咬牙,盯着一旁的老
者,开口道,“老头儿,你的催眠能力,最多能控制多少人?”
老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看起来很自在。
然而,若是仔细看,便能够发现,他的双手是被捆绑在椅子上的。
看起来,他并不是自愿出现在这里的。
老者偏过头去,不愿意理会青年。
青年站起身来,大步走到他面前,面色带着邪性的笑。
“我劝你最好告诉我,不然的话,你的女儿就保不住了。”
老者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作为这岛上的巫师,他从来都是身份尊贵的,所有人都是有求于他,从不敢去强迫他做任何事。
然而……
偏偏他们如今岛主的大儿子,却是一个异类,不折不扣的异类!
最初登门,是诚恳的祈求。
然而,将他骗到这个地方之后,却开始了明目张胆的威胁。
强迫他对来剿灭海盗的东大陆俘虏进行催眠,然后将那些俘虏放回去,让他们给自己人下毒。
虽说战争之中,无所不用其极也无可厚非。
但他也实在觉得这般行径太过无耻。
他不想做这件事。
可这海盗头子用他唯一女儿的性命作为威胁。
他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威胁。
老者面色难看至极,他紧紧地闭着眼睛。
片刻后,终究是开了口,“之前催眠的那五个人已经死了。最多……二十个人吧。但是要保证,在我催眠的时候,他们的精神已经几近崩溃,没有反抗能力。否则,催眠的效果会大幅度降低,就算是挣脱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青年听到这话,咧了咧嘴角,干脆点头,“有你这话就行。至于精神崩溃……放心,包在我身上。”
说罢,他干脆的抹了把头发,从屋中走出,吹了个口哨。
“走!干跑那帮无耻的东大陆人!”
……
帐篷中。
甄凌、季宜年、季华池,三人围着一张简陋的桌子坐着。
甄凌在说话,语气极其冷静。
“我已经大致推测出咱们的人中毒的原因了。”
“是什么?”季华池年轻,性子总是要更加急躁一点,马上与甄凌开口询问。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是与催眠有关。”
甄凌语气颇为冷静,“我查看过中毒那些人的帐篷位置,以及其中所住的人。其中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帐篷中有人是战后回归的。”
季宜年眉梢一挑。
战后回归,这可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