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进行骚扰的野人，也都是最为精锐的那一批。
一时间，倒是与城中巡逻的队伍，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不过甄凌知道，这份平衡，不会持续很久。
因为，秋收要结束了。
野人很快便会没有劫掠的余地。
到时候，野人重新汇聚，只怕就要……
开始攻城了。
……
事实情况，确实也不出甄凌所料。
在秋收结束之后，城池附近，便再也见不到一个野人。
但是，城中派遣出去的探子却有回报。
——野人正在积蓄力量，准备攻城。
半月后。
甄凌站在城墙上，看着不远处的野人，叹了口气。
“早晚要来的。”季宜年站在甄凌身旁，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甄凌的肩膀。
“何况，咱们准备的也还算充足。”
“这段时间，怜莲可是没少出力。”
甄凌闻言，轻轻点头，目光之中也有期待。
在秋收完毕之后，城中除了派遣探子监视野人部落。
同时，还派出了怜莲。
依旧是分化的策略。
不得不说，怜莲确实是很擅长做这等事情。
怜莲与野人部落愿意归化的那些人表示，由于此前秋收时候的劫掠，所以他们再次归化，并非是没
有代价的。
而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在攻城的战斗之中反水。
城池会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
纵然在反水的过程之中身死，城中也定会保全他们的家人。
种种手段，种种承诺。
最终，野人部落之中，约有十分之一的人选择了接受。
已经是很高的比例了。
攻城之战，最害怕的，便是来自身边的刀。
“开始了。”随着甄凌一声轻叹，野人部落之中埋藏的刀，开始发挥作用。
与此同时，城门洞开。
防守的队伍骑着猛兽，直接冲杀出去。
厮杀之声震天。
仅仅是一个照面，便让野人部落损失惨重。
但是，城中防守队伍，却没有在城外停留太久。
杀了野人部落一个措手不及之后，他们便火速回城。
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反水的野人。
此时，在城外一片混乱的，就只剩下了敌人。
当他们进行整队，他们继续进攻的时候，甄凌直接抬手，便是一声令下。
“发射！”
守城的器具，再次发挥作用。
在他们还没有整好队伍的时候，便再次发挥作用。
血与火，在野人部落的队伍之中绽放。
损失惨重。
极度的惨重。
这一接触，完胜。
那些野人在守城器材连续发射二十轮之后，甚至都不敢继续进攻。
直接便草率的离开。
不过，显然这一次，野人攻城还是颇有纪律的。
虽然是损失惨重，但却并没有四散而逃。
而是在距离城中大概三十里的地方停下，安寨扎营。
看起来，仍旧是没有放弃。
城中，也始终保持警惕，随时谨防野人部落的下一次进攻。
在甄凌的判断中，这一场战斗，可能要持续最少数日。
只有把野人打怕了。
他们才不会敢再来。
……
是夜。
甄凌躺在床上，突然睁开眼睛。
她听着外面的声音，猛地翻身坐起。
季宜年也被甄凌的动作弄得醒来。
他偏过头，看着已经坐起来的甄凌，轻声开口问道，“凌儿，怎么了？”
“你听。”甄凌开了口。
季宜年一愣，顿了顿才道，“下雨了？”
“应该是冰雹。”甄凌目光一动，开口道，“我出去看看。”
说罢，她直接下床，走出屋门。
屋外果然下了冰雹。
过了片刻，季宜年也从屋中走出。
他看着甄凌，犹豫片刻，开口道，“待得冰雹小一些，我出城一趟。”
“带我
一个。”甄凌马上接了这话。
季宜年一愣，看了甄凌一眼。
果不其然，看到的也是杀意凛然的眼神。
看起来，他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好。”季宜年当即点头。
……
冰雹来得快，去的也快。
约莫过了一刻钟，便已然停止。
甄凌与季宜年双双出城。
城外三十里，他们屏住呼吸，查看野人部落营地的情况。
诸多野人都在哀嚎。
方才的冰雹，最大的足有人头那般大。
野人部落说是安寨扎营，其实与风餐露宿也没差许多。
一场冰雹，他们根本没有藏匿躲避的余地。
几乎就是以血肉之躯，硬生生的撑下来的。
堪称是损伤惨重。
与此同时，此时的野人部落，也颇为混乱。
甄凌与季宜年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坚定。
下一刻，两人不约而同，双双冲杀出去……
……
“什么，赢了？！”怜莲听着甄凌的话，满脸都是震惊。
“姐姐，发生了什么？昨天不是还和野人部落打的难分难解吗？就算是昨天他们吃了亏，但毕竟也就是五分之一左右的损失。”
“若是按照实力来看，他们总体上还是占据优势的啊。”
怜
莲颇为关注这一战，语气也是颇为急切。
甄凌面上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说的都对。”
“那……他们怎么突然投降了？”怜莲还是有些发愣。
甄凌笑盈盈的看着怜莲，开口道，“你素来聪明，不妨猜猜看。”
怜莲听得甄凌的话，不禁陷入沉思。
她是最为痛恨那野人部落的。
这一场战斗，没有谁比她更想赢。
但是现在，甄凌说他们赢了，怜莲却有些不信了。
毕竟，这实在是……太过轻松了。
好像事情刚刚发生，就已经结束了一般。
怜莲的脑子有些发懵。
但是本能令她保持了基本的思索。
片刻后，怜莲猛地抬起头，看向甄凌，“是，是因为昨天那一场冰雹？”
“没错。”眼见着怜莲很快猜到答案，甄凌也不遮掩，干脆的点了点头，开口道，“他们说是安寨扎营，实际上与风餐露宿也没有什么差别。”
“昨日我看到冰雹之后，便料到他们会有损失。”
“所以，在冰雹结束之后，我与你姐夫便偷偷出城。果然发现，事实正如我们所料，野人部落正处在损失巨大的混乱状态之中。”
甄凌面带微笑，轻声开口，“我们便做了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