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说得对！夫人的建议听起来好是好，但让我们灵根族人接受在肚子上开一个洞来活命，那是不可能的！”
“对！我也赞成！”
“还有我！”
“……”
一时间，众人都纷纷对这种言论表达出了赞同。
甄凌听的连连皱眉。
为何会如此？
在肚子上开一个洞，这听起来固然吓人，但死亡难道不是更加吓人吗？
若是死了，就算是在肚子上开十个八个洞也是救不回来的啊！
甄凌满脑子疑惑。
然而，听着这些灵根族人言辞铿锵，她只能无奈的开口问道，“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宁愿面临着死亡的风险，都不愿意在肚子上开一个洞，接受手术治疗？这洞在手术的时候打开，但抽出腹水之后，我便会将其缝合。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一年半载之后，它便不会让人觉得疼痛。再过上数年后，甚至连痕迹都看不清楚了。”
“仅仅是这样形式的“开一个洞”，为何灵根族人不能接受？”
甄凌面色极其无奈。
听着甄凌的问题，灵根族人马上有人回应。
“夫人，腹中精气，是我灵根族之人的信念所在。若是在肚
子上打洞，精气便会一泻千里，不复存在！”
“没错！我灵根族人是宁死都要保留精气的！”
“没有精气的人，不配作为灵根族人！”
“对！虽然我不是家中患者，但我了解我爹，他一定也是不会同意的！”
“……”
其他的言论，也是与此类似，不一而足。
甄凌听了之后，只觉得更加无奈。
这又是一个她无法说服的理由。
所谓的“信念”。
真是害死人。
甄凌不免开口，问了这些灵根族人，“诸位，你们口口声声在说“精气”，但我是大夫。我知道，腹中除却内脏，是没有劳什子精气的。所以，你们口中的“精气”，又是何物？缘何存在？”
甄凌这样一问，灵根族人却是支支吾吾的。
他们沉默了半天，都没有一人能够说得出来精气究竟是什么。
甄凌一时间变得更加无语。
阿巴嘎族信奉图腾神兽，相信所谓的伸手能够保佑阿巴嘎族。这样的言论虽说也听起来极为荒唐，但那毕竟是一个实打实存在的生物，只是被过度神化罢了。
却没想到，灵根族这所谓“精气”，竟然更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灵根族
人相互看看，还是有人开了口。
“夫人，我知道你是想劝说我们，甚至告诉我们精气是不存在的。但这是不可能的，精气之说，是我灵根族先辈世世代代所流传下来的！没有灵根族人可以认为它不存在！”
“没错。夫人的好意，我们真是心领了。但精气，纵然我们找寻不到，却一定在。”
“找寻不到，只是因为我们的本事还不够罢了！”
“对！总有一天能找到的！说不定那些有腹水的患者，就能够触发精气！”
“……”
眼见着这些人越说越离谱，甄凌只能连忙开口，出声打断。
“好了好了！诸位，诸位，听我一言。”
灵根族人毕竟对甄凌此前的帮助还是感谢的。
听了甄凌的话，在场的灵根族人顿时闭上了嘴，纷纷看向甄凌。
甄凌深吸了一口气，缓和自己心中焦灼的情绪。
“诸位，你们毕竟不是患者。这样，听我一言，我们今日，暂且不急着作出决定。你们即刻便回去，将我所说的话复述给患者，让他们听过之后，亲自做出决定，如何？”
“毕竟生命，应当掌握在自己手中。”
甄凌说的十分真诚。
在她看来，之
所以今日这些灵根族人轻言拒绝。
一方面确实是因为灵根族所谓的“精气”之说。
但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因为“腹水”的痛苦，并没有落在他们身上。
所以，他们可以随随便便的开口放弃。
因为他们所决定的，是他人的生死。
纵然“他人”，是他们的至亲。
但这仍旧是不一样的。
甄凌这话一说，在场众人都有些沉默。
片刻后，便有一人站起来，朝着甄凌鞠了一躬。
正是那个说自己父亲一定不会同意的人。
他语气认真的与甄凌开口，“夫人，您说得对。纵然我能够肯定，家父会与我作出一样的选择。但生死之事，确实应该交给家父自己决定。我这就回去，将您今天所讲的事情都复述给家父。”
说罢，他干脆利落，转身离开。
甄凌看着这人的背影，目光之中露出肯定。
有了一人带头，便有第二人，第三人……
不到半刻钟，这院中的人便陆陆续续的离开。
最后，只剩下了昨日曾与甄凌对峙的满脸横肉的男子，以及一个满面愁容的妇人。
两人似乎是认识。
他们相互对视，彼此神情之中，似乎颇为纠结。
待得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那妇人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鼓足勇气，走到甄凌面前。
眼见着这个今日始终没有发出过声音的妇人，甄凌隐隐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
她目光真诚的看着这妇人，轻声开口，“可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这妇人先是摇了摇头，旋即却又慌乱起来，点了点头。
这人似乎是精神状态有些不对。
甄凌再度缓和语气，以更加柔和的声音开口问道，“你且说说，哪里不懂。没关系的，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为你回答。”
有了甄凌这一句话，这妇人才喘了口气，轻声问道，“夫人，治疗的成功率……无论严重到什么情况，都能有百分之八十吗？”
甄凌一愣，本能的开口问道，“你家患者……？”
这妇人伸出手来，在面前比划了一下。
“七岁的小丫头，肚子有……这么大。”
瞬间，甄凌便知晓了面前这人的身份。
原来，这妇人与那满脸横肉的男子并不只是简单的认识，而就是一家子。
看起来，她便是昨日那两个小女孩的母亲。
只是没想到，那两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却已经七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