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人,赤金目光郑重。
“今天的会议,我想你们都开的很清楚了。”
“南下掠夺,并非是一件好事,更不利于阿巴嘎族长久的发展。”
“你们都是新加入激进派的人,我知道。”
“那么,当初加入激进派的初心,你们还记得吗?”
赤金未及弱冠,便继任阿巴嘎族首领。
部落里许多人,都不认为赤金有多么厉害的深谋远虑。
直到此时——
两个激进派新加入的骨干分子听着赤金的话,心中都对赤金产生了不小的改观。
他们的这位首领,似乎是真的有想法的。
并非是单纯一味的去与激进派作对,而不考虑任何实际情况。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惭愧。
片刻后,其中一人站起身,朝着赤金行礼。
“首领,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了。”
“当初加入激进派的初心,也是为了阿巴嘎族能够更好的发展。”
“如今,既然您已经为我们证明,这并非是更好发展的一条路,我们会有新的选择。”
说着,二人对视一眼,双双朝着赤金单膝跪地。
“首领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好,那么目前的计划就
是这样,大家照常执行。”
“千万要记住,无论召开什么部落大会,都是一种麻痹。”
“想要让咱们阿巴嘎族主动放弃南下。”
“可这是不可能的。”
“试问,和离族怎么可能会如此好心?将种子和种植方法都交给我们?”
“他们只是害怕,所以想要拖延时间罢了。”
“等咱们阿巴嘎族真的因为物资短缺而撑不下去,他们就赢了。”
“懂了吗?这都是他们的麻痹,他们的计策!”
“只有首领那样年轻的人,才会傻兮兮的相信。”
“我相信你们。”
“你们都是聪明人。”
在最后一番洗脑的话语之中,激进派会议结束。
被赤金策反的两个人险些动摇。
他们两人不断对视,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比的纠结。
他们到底应该信任谁?
激进派的会议内容,到底要不要告诉首领?
在这样的纠结之中,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弘吉刺和巴苏德留在最后,看着所有激进派成员离开。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眸中看到了怀疑。
“今日有些不对。”
“有两个小子……有问题。”
弘吉刺与巴苏德都是老奸巨猾的存在。
赤金策反的两个
人反倒都是年轻的小伙子。
一场会议下来,被弘吉刺和巴苏德发现端倪,也在情理之中。
“怎么办?”
巴苏德看向弘吉刺。
弘吉刺手指指节在桌上轻轻敲动,目光幽深。
“继续刺杀。”
“还是和离族那两位?这次派谁去?”
巴苏德眉头微微皱起。
甄凌和季宜年确实是计划之中相当大的变数,若是能够刺杀成功,自然是一件好事儿。
可如今关键的问题就是……
这两个人,实在是太难杀了。
弘吉刺先是点了点头,却又摇头。
巴苏德目光中带着探询。
“和离族那两个,必须要杀。不过这次……”
“赤金也不能留了。”
“赤金?”巴苏德皱眉,有些不太认同。
“这毕竟是老首领的儿子,老首领当年不曾对不起激进派,咱们如今……”
“他必须死。”
巴苏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弘吉刺劈声打断。
巴苏德张了张嘴,还想要反驳,却终究是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虽说激进派的元老就是他们二人,旁人看在眼中,只当作他们有着一般无二的地位。
可实际上,巴苏德和弘吉刺心中都知晓。
激进派的种种决定,大多都是弘吉刺来
做的。
巴苏德更多的时候,只是起到辅助的作用。
……
深夜。
甄凌来到季宜年的房间。
她带来了一个令季宜年有些意外的人。
苏子盛。
季宜年打量着苏子盛,目光中带着探究。
“带他来做什么?”
“自然有大用。”
甄凌笑起来,推了一把苏子盛,笑着开口。
“说说看,能帮咱们首领做点儿什么?”
苏子盛经了此前的一次痛打,心中对甄凌和季宜年已是颇为信服。
“首领,有些事儿,你们在阿巴嘎族不方便做,但是我行!”
“不方便做的事儿……”
季宜年心中有所斟酌,灵感猛然凸显。
他猛地抬头看向甄凌。
甄凌干脆点头,“不错,我就是这个想法。”
“既然阿巴嘎族的激进派可以率先对咱们出手,咱们又怎么可能不反击?”
“只是依照你我二人的身份,反击不便。”
“但苏子盛没有这个忧虑。”
“他能为咱们做很多事。”
苏子盛也飞快的点头,“对!首领,我能做很多事的。”
“只要是对和离族好的事儿,我都愿意去做!”
说到底,在苏子盛的心中,始终将和离族放在首位。
如今知晓,打压阿
巴嘎族激进派,就是在保护和离族,他甘愿赴汤蹈火。
“好,我明白了。”
季宜年认真点头,旋即仔细关上房门,与屋内两人细细商量起来。
……
清晨。
弘吉刺被人发现死在房中。
激进派震动。
阿巴嘎族震动。
动手的人却坦然自若的躲在季宜年的房间,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昨夜,季宜年三人商量,先下手为强,干掉激进派的元老之一,弘吉刺。
甄凌与季宜年负责吸引激进派的注意,动手的人则是苏子盛。
苏子盛的剑,与季宜年相比起来,或许还不够快。
但与年岁已大的弘吉刺相比,实在是快了很多。
他几乎没有费多少力气,就轻松杀掉了弘吉刺。
门扉响动。
季宜年去开门。
阿巴嘎族的人等在门外。
他语气冷硬,“首领请您去一趟。”
这种情况,在季宜年的预料之中。
他毫不惊讶,只是干脆点头。
“即刻就去。”
说罢,他关上门,回身看向苏子盛。
“记住昨天的话,无论谁问你,咬死不清楚,不知道。”
“昨夜,你就在房中,哪里都没有去。”
“知道吗?”
苏子盛郑重点头。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