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赵诚媳妇儿,赵谚媳妇儿虽然也不聪明,胜在性格直爽,心大。
她上次被赵诚媳妇儿当枪使,又被公公敲打了一顿后,安分了许多。
赵谚是个大老粗,性格又有点彪,他这媳妇儿算是入他眼的性格。
因此,夫妻俩的日子,稀里糊涂地过,偏偏很和谐。
赵诚跟媳妇儿争吵的时间里,赵谚带着媳妇儿与儿子赵晓明,真的去买玩具了。
赵晓明与赵晓旸同岁,都是七岁,马上开学就要上一年级了。
有了钱的赵谚、赵诚,不计划让孩子在村里上小学,计划送去县城的实验小学。
由于孩子们都是农村户口,因此,要出借读费。
这年头,元孟县的孩子们上学,还没规划片区。
因此,村里孩子花点钱、也就是借读费,还能去上学。
赵晓明见赵晓旸一个人落寞地坐在角落里,有些于心不忍,就喊:
“晓旸,走,去超市买玩具了!”
于是乎,赵谚两口子就顺带把赵晓旸也给带上了。
到了司辰超市的玩具区域,赵晓明为了一个20块钱的玩具,跟爹妈撒泼,躺地上了。
赵谚暴脾气,冲着孩子屁股就踹了一脚:
“买买买!就知道买!老子赚钱是容易的?起来!”
“大谚!你干啥!不就是20块钱的玩具,孩子头一次来龙城,买嘛!”
赵谚媳妇儿赶紧圆场,一家人嚷嚷了几句,最终,还是给孩子买了一套铝合金的火箭炮。
那是一辆军绿色迷彩的铝合金车载火箭炮,上下两排火箭筒,一共八个发射筒。
子弹是塑料的,发射出去倒是没多大劲儿,因为是较为细软的弹簧。
赵晓明高高兴兴抱着火箭筒往外走,转身,看到赵晓旸落寞的表情,他心里不是滋味。
“爸,给晓旸也买一套呗!”
赵谚倒是无所谓:“买!晓旸,你也去挑一套!”
赵谚媳妇儿是个藏不住事儿的脾气,脸上表情淡了淡。
赵诚家比他们家更有钱,两家合伙的超市,赵诚是大股东。
按理说,赵晓旸不缺钱花。
平时赵诚不在家,每次回来都补偿性地给儿子买很多好东西,还给钱。
赵晓旸小小年纪,兜里掏出来的零花钱就是十块、二十块的,有时候还是一沓!
赵谚媳妇儿刚想说:晓旸自己有钱。
可看到孩子那洞悉人心的黑亮双眼,以及落寞的模样,她终究是不忍心:
“晓旸,跟大妈来,挑一个自己待见的!”
赵晓旸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下来,笑呵呵跟了上去。
赵谚媳妇内心自责了一下,不应该对一个孩子苛责的。
“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昂~”
赵晓旸心底一动,刻意挑了一个比赵晓明的玩具还贵10块钱的,眼巴巴望着大人,问:
“大爸,大妈,这个可以不?”
赵谚一看,30块啊!
他媳妇儿也不吭气了,有点肉疼!
赵晓明是个天真烂漫的小男孩,嚷嚷:
“爸,你就给晓旸买呗!”
赵晓旸其实自己有心理准备,如果人家不给买,自己就出钱。
如果人家给买,那就是自己今个收获的惊喜。
他爸妈在吵架,他一直以来日子都不太好过。
操碎心!
他不过是个小孩子,再成熟稳重,毕竟能量有限。
缺失了亲情,就下意识想从身边人那里找补。
此刻的赵晓旸,其实是缺爱的状态,想从大爸大妈这里找补一点。
赵谚大老粗一个,却心地善良,大手一挥:
“买!”
“谢谢大爸!谢谢大妈!”赵晓旸开心了,由衷地开心,因为找补到了温情。
赵晓明也乐呵呵抱着自己的玩具,跟堂弟一起蹦蹦跳跳去结账了。
赵谚两口子跟在后面,对视一眼,小声嘀咕:
“瞅瞅咱家这个傻儿子,自己的东西比人家的便宜,还把他高兴的哦!”
“可不是!晓旸可太像诚子了,小小一点点,就会拿人心。”
“还不如说像咱爸哩!”
“啧!就赵晓明这样儿,人赵晓旸把他卖了,他还得给人数钱哩!”
“也没啥不好的,一个大家庭的一辈人里,总得有个能耐大的主事人,顶门嘛!”
“倒也是!都是实心眼的,谁来照顾这一大家子的人。”
……
赵宋两家的亲戚,陆续上了大巴车,返程。
这次租的大巴车,是宋添福表哥刚接的新车。
这位表哥,原先是元孟县汽运公司的班车司机,跑的就是元孟县到龙城的线路,多少年了。
现在,从宋添福手里借了钱,自己接了一台新大巴,跑长途。
上次司辰遇上蔡大少带人追杀,他把颜立夏安顿在大巴车上,就是安顿给这位宋表哥照顾。
宋表哥的媳妇儿,则是农机局下属的农资公司营业员,郑彩娟。
当年,司辰去农资公司买收割机与脱粒机时,接待的人就是郑彩娟。
今天这一趟,夫妻俩都在车上。
双方亲戚都上车后,宋表哥就发车了。
这边的亲戚里面,有那么些嘴碎的,一坐下来就开始嚼舌根:
“你瞅见没?那谁的兄弟,两口子刚才是不是吵架了?”
这说的不是别人,正是赵议的堂兄赵诚夫妻俩。
“那肯定是在吵架呀!”旁边的人一本正经地附和:
“我看那俩人的表情、嘴型、动作,那不是吵架那是啥?”
“为啥吵架?”后座的婶子也凑上来,十分八卦。
“还能为啥?两口子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情呗!”
懂王上线,知道不知道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他那兄弟,这些年发迹起来了,咱该上那大超市,就是他开的。”
“这人啊,一有钱就变坏,尤其男人!”
“他还常年在外跑,不沾家。”
“那花花世界迷人眼呐!”
“外面的漂亮姑娘,多了去了!”
“男人嘛,男人啊!”
婶子这么说,旁边的人也好一通附和:
“有理、有理!他那媳妇儿,瞅着也不咋好看,再加上又不年轻了。”
“我寻思着,可能是他外面有人了,媳妇儿才跟他闹得不可开交。”
“对、对对!但凡是个体面人,谁会在这种场合闹嘛!”
几个婶子的议论声,虽然不大,却足够附近的人听到了。
也有好事者,将探究的视线看向最后一排,有意无意地看赵诚媳妇儿。
她自己今天干了不体面的事儿,本就心虚呢,人家一看,她更是恼羞成怒。
眼瞅着她又要发作,旁边的赵谚媳妇立马拍了拍她的胳膊:
“哎~三叔跟三婶子都在车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