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桔见齐迹走了,也连忙跟了上去:
“哎~你等等我!”
齐迹倒是没回自己科室,而是一路上了顶楼。
大中午的,医院顶楼很是晒人。
“哎,你上这里来干啥?”金桔小包包顶在脑门儿上,遮阳。
“透透气。”齐迹淡淡回了一句。
金桔一双美眸微微闪了闪,竟是说出了与她张扬模样不甚符合的安慰话:
“齐医生,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齐迹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啥(⊙_⊙)?
“你是医生,又不是神仙,不可能谁都能被你救活。”
齐迹越听越迷茫,金桔却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继续安慰:
“你不去给那产妇扎针,是对的。”
“你是胸外科大夫,又不是中医师,的确做不到用针如神,没啥好内疚的。”
“就算是我爷爷,也不可能把那产妇从阎王爷手里救回来。”
“你甭内疚了,昂~”
齐迹想说我不内疚啊~
灵光一闪间,他抓住点什么,反问:“你爷爷?”
金桔将手中拎着的半杯金桔柠檬,递给齐迹,自己继续咬着吸管喝奶茶:
“嗯,我爷爷,金鹤龄。”
齐迹顿时头皮一炸!
这姑娘居然是中州金家的第一百七十九代!
在他的印象里,像是金家这种药香世家,培养出来的闺女应该都是兰心蕙质、秀外慧中一类的大家闺秀。
哪成想,这姑娘是个……
齐迹的表情极其一言难尽!
“咋了?齐医生,你咋么这样看我嘛!”金桔水润娇嫩的唇,嘬着吸管看齐迹。
齐迹下意识挪开视线,眸子不自禁闪了闪,顾左右而言他:
“你理解错了,这件事本就与我无关,我并没有内疚。”
这一次,却换金桔纳闷了:
【不内疚?你心理这么强大的?那你上一世咋会那么心理脆弱?你给我做的那台心脏移植手术失败后,你可是再也不肯拿手术刀了呀!】
……
某些事情,司丽歌知道了,那就等于全家、不、全世界都知道了!
晚上,齐迹被专程叫回家吃饭了,一大家子的人,各种盘问:
“齐迹,今儿个你带去给买凉鞋的姑娘,是不是你对象?”
“七姨,您可真能胡思乱想!”齐迹默默吃菜。
司雪梅接连给他夹菜:“齐迹呐,你这老大不小了,也得抓紧处对象了!”
“大姨,你们家司寅不也没结婚?”齐迹又把问题抛回去了。
“我家司寅可是有对象儿的啊!”司雪梅其实是知道赵铮的,只不过,还没正式上门过。
“哎呀,我家司寅啊,我是管不住了,她的婚姻大事她做主 ,我跟青柏都尊重她的决定。”
司老太适时插话:“我倒是见过几次,赵铮那小伙子不错,前途无量。”
再多的话,老太太就没吭气了。
唐琳琅在旁边吃瓜心切,把歪掉的楼正回来:
“齐迹哥,这说你呢,咋又扯东扯西扯到咱寅姐头上了。”
司丽歌赶紧在旁边嚷嚷:“对!说你呢!那个漂亮的旗袍姑娘,快说说,跟你咋回事?”
齐迹不慌不忙,看一眼唐琳琅,笑眯眯地问:
“琳琅,我听说,你以前上高中时,就对那叫赵铮的,有点意思?”
“呀!你这人有意思没!”唐琳琅急坏了!
她下意识就去看饭桌上萨拉的反应,生怕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萨拉端着米汤碗慈祥一笑,安慰:“爷爷知道你是好姑娘,你放心!”
唐琳琅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小幅度捶打齐迹的胳膊,嗔怪:
“我就说吧!齐迹哥蔫坏、蔫坏的!每次说他的事情,都拉旁边的人做挡箭牌,气死了!”
一家子嘻嘻哈哈、氛围热烈地吃饭。
然而,齐迹终究是个油盐不进,无差别扔软钉子出来,人人都能中招。
就连司老太,都被齐迹关切道:“姥姥,您身上那些旧伤,阴天下雨的,还疼不?”
司老太戎马倥偬大半生,身上刀伤枪伤炸药碎片伤,不计其数。
“齐迹!我看你是皮紧了!”司老太手痒痒,十分想捞鞋底子。
众人嘻嘻哈哈笑着,氛围很是融洽。
……
颜立夏这边,跟崽崽们一起正在吃晚饭。
旁边桌上放着开免提的卫星电话,正在与司辰通话中。
“爸爸,我们今晚吃的酸辣土豆丝、尖椒鸡蛋、酸辣藕丁、酸辣手撕包菜,还有西红柿蛋汤哦!”
小平安吃饭都堵不住嘴:
“妈妈最近很喜欢吃辣椒酱,我们还有‘老干妈’、泡椒竹笋、酸辣萝卜丁!”
“立夏,你这是一点荤腥都不能沾呀!”司辰有些忧心忡忡,操碎心的老父亲:
“那些腌制小菜,咱不吃了,成不?”
“你这营养,啥时候才能跟上嘛!”
颜立夏慢条斯理吃饭,其实不太想吃,硬逼自己吃的:
“没事儿,孕早期,孩子不会缺营养。”
“那你需要营养呀!”司辰急了,嗓音都有点拔高了:
“上次回去看你瘦成那样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饭桌上一起吃饭的,还有保镖小倪,闻言,米汤碗都有些端不稳了。
嘴里含着一口米汤,笑脸十分明显!
小圆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当个干饭人,就数她吃最多!
小平安说的话比吃的饭还要多:“爸爸,羞羞羞,嘿嘿~”
“小家伙,吃你的饭!”司辰在那边笑骂儿子。
一家人热热闹闹聊了一回事,司老太来了。
进门后,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颜立夏一愣,下意识打招呼:
“黄婶子,您咋来了?”
司老太介绍道:“是河西那边康家村的康婶子。”
颜立夏愣了一下,赶紧打招呼:“您好,康婶子!”
说完,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奶奶,想问,又不敢问。
“哦,没啥大事儿,就是来瞧瞧,给奶奶图个心安,立夏,你甭紧张。”
司老太连忙安慰,不想让颜立夏瞎想。
电话一直没挂断,那边的司辰都听到了。
康婶子凑到司老太跟前,压低声音,说道:
“没啥脏东西,我在楼下时,能感觉到异常,反倒是上了这一次,特别干净!”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
“它们就像是害怕啥呢,都不敢上来!”
司老太闻言,深深皱眉,心想,自己也没在这层楼动过啥手脚呀!
“你再给仔细瞧瞧,别是漏看了啥。”
“不会有问题的!”康婶子指了指贪吃的两只崽崽,说道:
“两个八字全阳的纯阳之体,孩儿爹也是命硬的人,孩儿娘八字也不差,咋可能有脏东西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