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瓦格单方面殴了一群人。
还是公安来了,这事儿才算给打住了。
也不知道是谁报的公安,司丽歌发誓,绝对不是自己以及商场的人。
派出所里,地上抱头蹲了一群人——
不是胳膊骨折,就是腿骨折,要么就是肋骨受伤,个个鼻青脸肿。
司丽歌没让茨瓦格过来,自己单独过来解决问题:
“公安同志,这伙人专程来我超市闹事儿的,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司丽歌叭叭叭一通说,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被她掰扯了个明明白白。
至于茨瓦格,唐琳琅陪着他去医院了。
这个自保的损招,是司丽歌给出的。
理由非常正当,毫无逻辑漏洞:
他们一群人围殴我,导致我重伤需要住院!
此刻,“重伤”的茨瓦格,正在享受唐琳琅的削苹果服务。
那英俊帅气的脸上,挂了点彩,瞅着有几分破碎的美感。
就像是精美的油画,被谁捻皱巴了似的。
唐琳琅看着茨瓦格那脸颊的淤青,很是心疼:
“下次你就不要冲上去了,七姨那里有安保人员,你瞅瞅你,伤成这样。”
茨瓦格心想,这才哪到哪儿?
我这点伤一两天就好了,医院验伤晚点,指不定我都痊愈了呢!
司丽歌在那边,作为证人叭叭叭来了一通呈堂证供——
不仅将他们钉死在寻衅滋事的“流氓罪”上面,还要求赔偿挨打者茨瓦格的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气得小晶站起来指着她怒骂:
“明明就是那个外国人打我们一群人,凭啥我们还要赔他钱?!”
公安同志皱眉呵斥:“给我老实点,蹲下!”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符合正常逻辑吗?”
“你们一群人围殴人家国际友人,你们还有理了?”
“咱们自古以来就是个文明的礼仪之邦,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外宾的?”
“过分了啊!”
“一群人耀武扬威跑去人家店里寻衅滋事,真当我看不明白咋回事?”
“告诉你们,我这里除了有丽总经理的口供,还有目击证人的证词。”
“你们这些人啊,没一个省油的灯!”
“都等着被起诉吧!”
司丽歌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冷笑,心想: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
河西区,鑫泉煤焦厂。
总经理曾鑫泉的办公室,手下刚汇报完龙大超市发生的一切。
曾鑫泉气得摔了手中的茶杯,骂道:
“废物!一群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妈的,安排你们给我找到武大舅,你们从年前找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都三个月过去了,生个娃都该过百天了,可你们呢?”
“安排你们去那店里搞点事情,还他妈给我办不成。”
“我养你们有何用?一群饭桶!”
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奉承着:
“泉总息怒,都是小的们办事不力,害您操心了,回头我就去收拾他们!”
曾鑫泉越听越怒,拍桌子骂道:
“收拾?那都进去了,你他妈的还咋收拾?公安替你都收拾服帖了!”
顿了顿,他又怒骂:
“滚!给我想办法善后去!别指望我再出面,花的钱没有你们给我挣回来的多,一群废物!”
“哎、哎哎!”手下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曾鑫泉一阵阵的心烦意乱!
保释那些人出来,他是砸了钱给上面的人的。
本来图的是他们出来后尽快恢复生产,春款衣服正是销售火热的时候。
可曾鑫泉咽不下这口恶气!
他就暗戳戳地筹划着,不能正面起冲突,那背地里搞一搞小动作,总是可以的吧?
睚眦必报的曾鑫泉,暗戳戳派人去找不痛快了。
没想到的是,他手下的人办事如此不利索!
都是一群猪脑子!
搞破坏都不会,闹完事就跑,不应该是基础操作?
咋么就能轻易被人家识破了?还被人家都给打趴下了?
曾鑫泉不知道的是,小晶跟对象为了出一口恶气亲自去了,而非让生面孔去闹事。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战力爆表的茨瓦格凑巧就在那里。
曾鑫泉知道司家底细,可小晶那群人不清楚。
还以为就是开超市的,哪里比得过曾鑫泉背景雄厚?
在他们有限的认知里,自己的靠山泉总,多牛逼啊,那可是在河西区开大煤矿哩!
泉总的妈,曾玉兰,多牛啊,那可是能从曙光区领导手里承包到“老鼠街”的服装批发大佬!
服装批发这一块,龙城曾玉兰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于是乎,他们堂而皇之、嚣张跋扈地上门找茬去了。
结果,就成这样了。
再说曾鑫泉的妈,曾玉兰。
到处搞盗版,仿别人的衣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许多年了。
以前,他们娘儿俩日子过得艰辛,就是靠曾玉兰一双巧手、一台缝纫机,仿版各种衣服偷么地卖,才勉强糊口。
是仿版,让他们挣扎在底层的生活,不至于太苟延残喘。
在他们的心里,仿版、盗版、抄袭,根本不是问题!
我凭本事抄袭,有什么错?
反倒司丽歌的反应,让他们觉得小题大做了,简直就是矫情!
司丽歌维护“丽时尚”品牌市场的思维,曾鑫泉他们是根本想不到这一层的。
即使司丽歌当面告诉他们这一套商业思维,他们也会不屑一顾,根本不信!
不认同的价值观,你说再多,对方依然不认同。
因此,曾鑫泉甚至多心地想,司丽歌这是故意的,看他们赚钱多她心里不痛快,故意弄他们呢!
在曾鑫泉的心里,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伊老爹伊离济被惊动了,特地过来儿子办公室。
看着心烦意乱的曾鑫泉,伊老爹也是禁不住教训:
“小泉,咱们只是生意人,跟司家那样权势正盛的家族,不能比。”
“爸爸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收敛一点,要避其锋芒,不能跟人家起冲突。”
“你究竟有没有把爸爸的话放在心上?”
曾鑫泉心里是不服气的!
隐忍、隐忍,我他妈的隐忍了二十几年,如今有了这样大的成就,凭啥还要我隐忍!
他们那些大家族的人,就真让你那么害怕?
信不信我花钱弄死他们!
可他也就心里发一发飙,嘴上还是得恭敬地应承下来:
“爸,我知道的,您说的都对,我会小心谨慎的。”
伊离济看着儿子依然隐忍乖巧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父子能有如今的成就,靠的不是冲动,是脑子、是隐忍、是运筹帷幄。”
“小泉,记住爸爸的话,一定不能逞一时之能,坏了咱们集团的发展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