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走了,红毛雷欧哭了。
一旁的安东尼,也是一脸的委屈。
那天生自带忧桑的俊脸,更加忧郁了。
俩人的内心,都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向往跟着司辰“出差”!
看守这鸟不拉屎、狗不理的地方,时间久了,人都得疯掉!
红毛雷欧的心灵自愈能力,比较强一些。
他回头,看了看地上那小山一般的物资,总算是心理平衡了:
“安东尼,这些东西省着点用,大概能坚持两个月。”
“你瞧,这证明维克多并没有遗弃我们,加入他的佣兵公司,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安东尼45°角仰头望天,笑得明媚而忧桑:
“我得向上帝祷告一下,祈祷维克多下次能早点来。”
……
十二爷没去巴黎机场,而是直接飞去了诺澜庄园!
对此,林诺的情绪又失控了:
“司辰!说好的降落戴高乐机场呢?”
“我们携带的武器弹药有点多,不能去机场,不然,会被当成恐-怖-分-子。”
司辰淡定系好安全带,顺手也把林诺的紧了紧。
“不!不行!!庄园里没有跑道!!!”林诺简直是在失声尖叫:
“庄园不是机场啊!!!”
“别怕,我问过乐天了,庄园前面的广场,至少一千米长度呢!”
司辰再次给林诺吃定心丸。
小诺诺并不觉得开心:
“不可以!庄园没有塔台!!我们会坠机的!!!”
“鬼吼鬼叫的,安静一会儿!”司辰一个手刀砍过去,林诺晕了。
看着歪倒在座椅上的异父异母亲兄弟,司辰瞬间平和了~
啊~我的世界如此清净!
……
彪悍的机组人员,比预计的时间提早抵达。
巴黎的清晨,小雪纷飞。
一架冒着黑烟的运输机,在整个诺澜庄园灯火通明的状态下,开始低空盘旋。
飞机即将降落时,下方建筑物上的灯火,也是非常重要的参照点。
比如,处于城市航线的高楼大厦顶部,会有红色航空警示灯。
又比如,那个作者小青,只有十五层高的小区楼,全部装有红色航空警示灯。
司乐天按照司辰的吩咐,让庄园里的管家将所有建筑物的灯,都打开!
庄园里最高的那座钟楼,更是连强光探照灯都打开了,成为飞行员看地面的参照物。
凭借经验,飞行员推着操作杆,将飞机开到预定位置。
然后!
在所有人的紧张关注中,十二爷先是在有小幅度起伏的草坪上空,骤然下降高度!
而后,浓烟滚滚的飞机,堪比紧急迫降一般,一路冲着广场降落。
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它是失控了,俯冲下来的。
机舱内,众人再次感受到了过山车一般的爽感!
庄园古堡前的广场上,铺着大块大块的花岗岩。
那是上、上个世纪的匠人们一块一块铺出来的,打磨得平平整整,极其耐造!
当年,路易斯的贵族祖先们,就在这里检阅自己的庄园护卫军。
十二爷先是前轮着地,在地上蹦了一下!
然后,才是左侧后轮着地,右侧继续悬空!
这就导致,机身向左倾斜。
机舱内的众人,都是一顺儿侧倒!
浓烟滚滚中,十二爷轮子摩擦出喷溅的火花,青烟阵阵,随风飘散。
庄园里的下人们,顿时也不好奇了,疯狂四散逃开,离得远远的!
上帝啊!
保命最重要啊!!!
十二爷愣是把自己开成了蹦蹦车,一路火花带闪电,强硬滑行!
古堡一楼门口站立的小姐妹俩,眼瞅着飞机要从自己眼前路过了:
“笑笑!快跑!!!”
司乐天拉扯上司笑笑,撒腿就往里面跑!
“乐、乐天,不应该吧!”司笑笑边跑边嚷嚷:
“那开飞机的人,难不成还会蹿进来?”
“说不定!”
十二爷像是冲入广场鸽子群的顽皮野孩子,又像是误入藕花深处的小舟,惊起一滩鸥鹭!
轰鸣声与尖叫声四起,终于——
十二爷在古堡门前滑溜过去,径直奔向右侧的绿化带。
而后,一头扎进了大爷修剪整齐的灌木丛里!
古堡门口,拎着园艺长剪刀的白发大爷,一脸的惋惜:
“娘的,毁我心血!”
……
小诺诺一睁开眼,就看到司笑笑一张大大的笑脸。
他蹭一下爬了起来:“笑笑!真的是你,笑笑!”
说着,林诺一把将司笑笑抱在怀里,又摸又揉捏:
“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吗?我的笑笑!”
司笑笑右手拍抚着林诺的后背,嗓音带着愉悦,却也有些发软:
“诺哥,是我,真真切切的我。”
林诺将人从怀里拉出来,仔细在她脸上逡巡,查看是否有受伤:
“你有没哪里受伤?”
“没有,就是手有点小伤。”司笑笑说着,举起自己打了石膏的左手,给林诺看。
“小伤?”林诺略略拔高了嗓门,问:
“小伤需要打石膏固定?”
“笑笑,你是不是左手骨折了?”
“我都听到乐天说的了,那颗钻石吊坠在你手中,子弹打在了上面。”
司笑笑嘴一瘪,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是,骨折了,三根手指,还有我的手腕,都骨折了。”
“大拇指粉碎性骨折,呜呜呜~”
“幸亏是左手,不然,我可咋画设计稿、咋拿剪刀嘛!”
林诺心疼坏了!
又把人抱在怀里安慰:“过去了,都过去了,你现在在我怀里,你很安全……”
卧室内你侬我侬的俩人,根本没注意到门外的司辰兄妹俩。
“乐天,你是没看到,刚才在飞机上,你诺哥有多怂!”
司辰轻轻带上门,眉飞色舞、连说带比划,把林诺说成了怂怂。
司乐天嘿嘿嘿一路笑,跟着司辰下楼来。
楼下餐厅内,坐着两大排黑色脸基尼的“核平小队”,正在大快朵颐!
颜桥对茨瓦格说的是,针对他们这支小队,发布了“通缉令”。
实际上,真实性还有待考证。
但是哩,大家谨慎行事,一进入欧洲或苏国境内,就开始伪装自己。
脸基尼也是无奈之举啊!
古堡内的仆从们,看着眼前排排坐、啃肉肉、喝烈酒的“恐-怖-分-子”,也是各自表情诡异。
大家气都不敢大声出,默默低头搞餐桌服务。
那模样,仿佛这座古堡被“恐-怖-分-子”占领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