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画其实是个挺冷情的人。
很少有男人能让她动情,也很少有什么场面能让她脸红。
那种小女儿的娇羞姿态,她几乎没有。
眼下,双手双脚被江杉揣怀里,她有那么点脸颊发烫。
掌心下、脚底板传来的触感,简直不要太好!
这感觉非常微妙!
男人精壮的胸膛,硬邦邦、块垒分明的月复月几。
这谁顶得住?
昏黄的40瓦钨丝灯泡下,司如画原本白嫩嫩的脸颊,飞起了两抹可疑的红云。
当然,江杉这种钢铁直男,是看不出来的。
长年累月跟一群糙老爷们混一起,天气热了他们都赤膊上阵。
胸肌腹肌肱二头肌,甭管哪个肌,在他钢铁直男的意识里,并没有跟吸不吸引女孩子联想到一起。
这不过是体能训练成果罢了。
强健的体魄,才是保家卫国的基石!
江杉还给媳妇儿的双脚换着位置暖,中间不暖和了,再两只脚分别换到左右两侧。
又体贴地问:“还冷不冷?要不要给你灌个暖水瓶?”
没有电暖宝的年代,所谓的暖水瓶,就是玻璃瓶子灌热水。
至于这玻璃瓶子,大部分是输液瓶,也有酒瓶子。
司如画摇摇头,轻声回道:“不用了,这样就挺好。”
江杉点点头,又看了看她脖子上那道猩红狰狞的“断头刀口”,不免皱眉。
床头柜上有搪瓷缸,江杉伸手取过来,又从枕头边取来卫生纸,扯了一些。
折叠了卫生纸,给它洇湿水,他说道:
“把头抬起来,我给你擦擦脖子上的东西。”
“嗯。”司如画依言照办,露出自己嫩白如玉的天鹅颈。
如此近的距离,白玉无瑕的脖颈,看得江杉喉头有那么点紧。
他抬手,小心翼翼给媳妇儿擦拭脖子上的“断头刀口”。
为了转移注意力,江杉轻声说道:
“你手可以换换位置。”
意思是,胸膛中间那块儿已经不暖和了。
司如画从善如流,手掌分开,挪到了胸膛的两边。
哦豁!
两边是啥?嗑嗑嗑!
江杉愣住了,身体都下意识绷紧了。
司如画仰着头、闭着眼,努力憋笑,其实心里门儿清!
但她故意的,就是玩儿~
双手不止挪到了两边,还疑似为了找到舒适的位置,来回揉了揉。
江杉:!!!
他连呼吸都停滞了!
好死不死,司如画居然还问:
“怎么不擦了?”
“嗯。”江杉这一个字,嗓音很沉,语调却非常奇怪。
接下来,他佯装镇定,继续给司如画擦拭脖颈。
只是,司如画能清晰感觉到,他给自己擦脖颈的手指,不太稳。
好容易煎熬到给媳妇清理完脖颈,江杉连忙将她双手挪回胸口正中间。
居然还特地解释:“中间暖和了,挪回来吧!”
司如画是真的憋笑难受,抿唇,歪着满头珠翠的小脑袋,笑靥醉人。
看着她那清丽容颜上一双狡黠的星眸——
江杉恍然大悟,媳妇儿撩了自己!
……
橄榄绿的军帐外。
小兵跟小助理一左一右扒拉着厚厚的棉门帘,持续偷看。
老高气呼呼来找江杉算账,就在军帐外瞧见俩鬼鬼祟祟的背影。
“干啥呢?”老高破锣大嗓门,一吼。
小兵跟小助理吓得够呛!
慌忙回身,小兵鞋跟一扣,敬礼:“首长好!”
小助理也仓促间鞠躬致意,讪讪笑着:“首、首长好!”
老高大嗓门问道:“江杉呢?臭小子上哪儿去了?”
小兵表情非常古怪,脸都涨得有些紫红。
“你小子咋了?紫菜苔吃多了?起开、起开!”
“首长,您不能进去!”
“哎呦呵,我咋还不能进去了?这又不是演习,咋地,你方指挥部啊?”
正吵吵嚷嚷呢,江杉出来了:
“怎么了,老高?”
老高一回头,瞬间石化——
江杉外套大敞着,白衬衫的扣子只有最上面一颗扣着。
惊鸿一瞥,老高发现军帐的行军床……有人!
“卧槽!快让我瞅瞅!你小子金屋藏娇了啊!那白衣服漂亮小妞是不是貂蝉?!”
老高说话间,就要往里面挤。
江杉一把将人拦住,不让进去,却刻意给了他缝隙,让看清楚了就是司如画。
老高,全师最有名的大喇叭。
老高知道了什么,基本上大家都会知道。
既然是美娇娘,有啥好藏的?
江杉不轻不重地揽着老高,暗暗嘚瑟:
“小妞?那是我媳妇儿!”
老高刹那眼睛瞪得像铜铃,嗓门高八度:
“你媳妇儿?臭小子,无证驾驶可是要军法处置哩!”
江杉更加嘚瑟了,偏偏表情还一本正经:
“有证!”
老高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也不往军帐挤了。
江杉拍了拍老高的肩膀,说道:
“今天太晚了,不方便见你,老高,明天我们请你吃饭。”
说完,江杉把人推出门,放下棉布帘。
老高站在门口,风中凌乱!
五大三粗的糙老爷们,难得郁闷了一把——
江杉啥时候有的媳妇儿?
那可是貂蝉!贼拉漂亮啊!
全师最好看的嫂子,一直都是我媳妇儿。
这往后,岂不是江杉媳妇儿最好看?
……
郑执被临时调派到龙城河西区,协助李富民。
这天晚上,司青柏做东,请郑执吃饭。
一起吃饭的,还有省厅调派给郑执的特别调查组组长,老许。
老许曾经是司青柏手底下的,后来年纪到了,本来要转业。
司青柏这边想了点办法,老许进了公/安/系统。
至于李富民,他跟司青柏也关系匪浅。
当年,他们是同学。
只是后来,司青柏顶了司战,子承父业,进了军界。
李富民包分配,从基层干起,进了政界。
哦,饭桌上还有一个人,河西区武警系统的一把手,梁满仓。
酒过三巡,司青柏指着梁满仓对李富民说道:
“老同学,我今天把话撂这里,你有需要,直接调遣满仓,不必公函请示沟通于我。”
李富民闻言,非常激动,端着酒杯跟司青柏碰了一下:
“仰仗老同学了!”
司辰是这一桌人的晚辈,都不能好好坐着,要时刻站起来给大家添酒。
听他大姑父的意思,梁满仓手底下的内卫,任由李富民调遣。
是啊,没有武警震慑,李富民怎么动得了祁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