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舅被老爹训斥了个狗血淋头!
对于林飞武的印象,更加糟糕了。
林飞武自己也拿捏着分寸,生怕大舅真的对自己疏远了。
因此,他端着一副乖巧人设,不停劝阻姥爷,注意血压,不要情绪激动。
同时,也替武大舅说好话,把黑锅全部甩给司辰。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全是司辰的错,为人嚣张跋扈!
武大舅冷眼旁观,心里默默鄙夷:
自己这个大外甥,还真是段位不咋地!
幼稚!
都多大的人了,动不动就找姥爷告状,呵呵!
武大舅浸/淫/官/场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识过,早已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
因此,任由自家老爹跳脚,他就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甚至连自己当初点拨林飞武跟司辰搞好关系,他都懒得跟老爹解释一句。
混到他这种地步,早就不惧怕父母问责了。
武大舅只是在心里默默权衡着:
林飞武,烂泥扶不上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从此刻起,武大舅的心里,已经把林飞武清除出自己的鱼塘了。
不省心还走下坡路的鱼,他没必要留着!
升官发财、升官发财,谁挡了他的路,谁就是绊脚石,一毛钱用处都没有!
武老爷子骂完了,终于肯消停了,坐在饭桌前呼哧呼哧喘气。
林飞武赶紧给姥爷夹菜。
“还是我武子贴心,不像你们一群臭小子,平时连关心我一下都不会!”
武老太虽然也偏心林飞武,可儿子们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种时候,她也不舍得责备儿子。
听着老伴儿大发雷霆,武老太自始至终都没吭气,默默吃饭。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格外沉重。
武老爷子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长子,心底再次涌起一阵烦躁。
自己这个长子,越来越难以看懂,城府太深!
他气哼哼地教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武子的事情,你非管不可!”
武大舅细嚼慢咽的动作,顿了一下,继续。
“你是不是还在为琪琪抢了莉莉的婚事,耿耿于怀?”
林琪梓,林飞武的大姐。
武莉莉,武大舅的独女。
当年,表姐妹俩都在京都上学,同时看上了一个男子。
为了嫁去京都权贵家,林飞武的母亲上蹿下跳,没在老爹跟前使力气。
最终,武老爷子拍板,点了这个鸳鸯谱。
武老爷子哼了一声,拿出自己独断专行的架势,说道:
“琪琪嫁去京都,是我的意思,你别把这笔账算在孩子头上!”
“如今,你小妹不在了,林家那个德性,我是指望不上了。”
“往后,琪琪、武子,都是你的责任,你务必要当亲生的照顾!”
最后这句话,武老爷子手指戳在饭桌上,着重强调。
武大舅心底是厌烦的,可脸上丝毫看不出情绪。
当年,父亲乱点了鸳鸯谱,拆散了武莉莉跟男友,导致武莉莉出国,至今都不肯回来。
武大舅的心底,怎么可能没怨言?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本来可以嫁入京都权贵家庭,这对他的仕途,都是极其有利的!
没成想,一切的如意算盘,都被老爹跳出来打乱了。
武大舅抬眼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违心地答应下来:
“嗯,我会照顾好琪琪跟武子的,您放心。”
可桌上的人都能看出来,一点不情愿!
武老爷子气得又是好一通训斥。
武大舅这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
林诺这些天配合两位舅姥爷查抄自家酒楼,配合得天衣无缝。
林老爹抓不住证据,却能隐约猜到,自家儿子似乎也参与其中?
这天,第九家酒楼刚被查抄,林老爹就把林诺喊到了办公室。
不过,他老狐狸本性,没直接问,而是绕圈子:
“小诺,前两天你哥的生日宴,被人闹了场子,你知道吧?”
林诺下意识抿唇,淡淡回了一句:
“知道,那条血龙鱼被司辰拎走了,据说,红烧了。”
其实,林诺最近频繁跟司辰碰面,情况都一清二楚。
林飞武在林家酒楼总店给司辰摆鸿门宴时,林诺为了司辰的安全着想,本来要求自己要在场的。
奈何,司辰嫌弃他妨碍自己发挥,就警告他,别掺和!
林诺也是无语了好几天!
可事实证明,他如果在场的话,指不定真妨碍了司辰发挥。
像是司辰这种铁血手腕,林诺别说做出来这种事了,就是瞧见了,也是要上去劝一劝的。
难怪啊,司辰嫌弃他妨碍自己发挥。
林老爹执着毛笔一边临帖一边试探道:
“瞧司辰这架势,是跟你哥结仇了。”
“小诺,你跟司辰……毕竟关系不一般。”
“寻个机会,再去司辰那里求个情,让他放过你哥。”
说完,林老爹一反常态地抬起头,盯着林诺的表情。
林诺被那句“你跟司辰毕竟关系不一般”给刺激到了,气得皱眉。
刚想反驳,一抬头,但见自己老爹满眼审视地盯着自己。
林诺霎时头皮一炸!
老爹在试探自己!
好险!
幸亏没嘴巴比脑子快。
老爹刻意用过分的言辞刺激他,就是为了看他的反应。
以往,林诺对待林老爹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不敢反对一句。
如今,林老爹刻意试探。
如果林诺反击了,那证明他有了靠山,竟然连老爹都敢忤逆。
林诺瞬间惊出一后背冷汗!
目前时机不到,自己必须隐藏好。
待到一切收网时,他才能真正挺直腰杆还击。
于是乎,林诺又是那个任劳任怨、战战兢兢的林飞诺,回道:
“是,父亲,我明天就去找一趟司辰,求个情,希望他可以卖我这个面子。”
林老爹一瞬不瞬盯着儿子看,明明感觉到他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林老爹开始快速在脑中复盘林诺最近的种种行径,试图找出究竟哪个节点开始,让自己对林诺生出这样的错觉的?
思虑太过深入,以至于他手中的笔滴了一大滩墨,都不自知。
林诺眼观鼻、鼻观心,姿态依然是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