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铭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普通人,但十几年的修炼那可不是白费的,再怎么说身子还是比普通人闪得快。
但当孔春玲摔倒在杨铭身上时,杨铭最大的收获就是,全身疼得够呛!
这小子顾着整孔春玲,又忘记自己是谁了,潜意识里还老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绝顶高手。
“哎呦,我的妈呀!孔医生你可把我砸扁了,咋就比母猪还重呢!”
杨铭嚷嚷着,气得孔春玲又羞又怒,就差没给杨铭两个响亮的耳光了。
孔春玲把包包摔在堂屋里的桌子上,一屁股坐上凳子,带着一副恼怒的表情呆呆的出神。
回来的时候,孔春玲找了个机会给韩英才打了电话,把杨铭的事情告诉了他,想让韩英才回来处理。
可韩英才很光棍,直接踢掉了这个烫手的山芋,说什么他已经和杨铭谈好了,该给的钱也给了,剩下的就是孔春玲自己要和杨铭好好谈。
韩英才临走的时候,又以各种借口克扣了孔春玲本来可以吃下的好几万费用,这让孔春玲直骂他提起裤子不认人,甚至已经骂了他畜生。
现在韩英才又抛开杨铭的问题不管,让到孔春玲有种让人白啥了的感觉。
但其实韩英才何尝不在背地里骂着孔春玲呢?
上面给公卫每年拨了两三百万,除去各种实际开销外,每年做一做数,至少都能剩下一百多万。
这么大一笔钱,正常来说就是有饭大家一起吃。
可孔春玲倒好,自己竟想着把它吃下,好像这钱本来就是她的一样。
韩英才除了眼红和心痛之外,更是顶受着院里其他领导巨大的压力。
所以到了后面,韩英才没少和孔春玲吵架。
可韩英才每次的怒火都是被孔春玲给水化了。
孔春玲觉得事情就应该如此,用她的话说,难道老娘是白给你啥的吗?
杨铭不知道孔春玲此时的状态不全是因为自己,看到孔春玲没动,他笑嘻嘻走过去说道:
“孔医生,晚饭咋吃呢?”
“吃你个羔子!”
孔春玲突然对着杨铭大吼,让得杨铭倒是被她吓了一大跳。
孔春玲吼完,情绪一下子失控,居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尼玛!
杨铭心中大骂,吃个饭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杨铭看看院门的缝隙里时不时还有人经过,这天都没黑,周围到处都是人。
孔春玲这个哭法,待会惊动了邻居和路人,那可不是小事,毕竟现在就自己和她孤男寡女的待在这里边。
“孔医生,我去给你买晚饭,你慢慢哭,哭累了就歇一会哈,”
杨铭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还时不时回头看了一下孔春玲,嚷着说道:
“孔医生,你悠着点哭哈!”
不知道过了多久,孔春玲好像是哭累了,慢慢的变成了抽泣,情绪也缓和了很多。
因为家庭的原因,从小到大,她老觉得整个世界亏欠了她什么。
当她的第一次被韩英才夺走了之后,她就认定了韩英才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可韩英才走了,很干脆。
拿走她的钱,还留下了杨铭这颗雷给她,这让她哪能不恨呢?
当然,孔春玲心中所谓韩英才拿走了她的钱,本质上只是她自己的想法。
某种程度上说,孔春玲的神经有一点缺陷,有一个词叫做“类神经”病。
杨铭在镇上找了家快餐店,自己先填饱了肚子。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白天还晴空万里的,可这时突然刮起了大风,不一会就电闪雷鸣。
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杨铭想想还是给孔春玲打了个包,晚上得在她那里住着,顺带整整这娘们出口气。
以前孔春玲经常下乡,和杨铭的老爹是很熟悉,但似乎她和村主任唐富更熟。
因为在唐富和杨铭老爹发生医疗纠纷的时候,后来到了现场的,除了韩英才之外,孔春玲就是跳在最前面的。
可你一个公共卫生的组长,医疗的事故关你鸟事呢?
孔春玲这时躺在堂屋厅里的摇椅上,双目有些失神的看着屋顶。
直到杨铭把一个饭盒放在桌子上,孔春玲这才反应过来。
“你干嘛还来?”孔春玲没好气的问道。
“我当然要来了。”
“孔医生,要不是韩英才和你们几个给唐富作了假证,我爸用得着背上医死人的黑锅吗?我家用弄到家破人亡吗?”
“如果没有我,就算韩英才在榕水河坝上不被毒蛇咬死,叫了救护车,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脸在这镇上混吗?韩英才的老婆不得把你撕裂了?你的脊梁骨不得被同事们戳穿了?”
“所以孔医生,我这是以德报怨,我是你的恩人。现在我没处安生了,吃喝拉撒住都必须你管着!”
杨铭说完,歪着脖子看着孔春玲。
孔春玲的眼皮一跳,赶紧说道:“你胡说什么,你爸的事情我根本没参与,那都是韩英才授意我配合着做的。”
“不管是谁授意的,反正你是做了,对吧?比如别人让你杀了人,虽然是别人授意你的,但事实就是你杀了人,这杀人的罪能因为是别人授意的就免了吗?”
“孔医生,这些天晚上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我爸飘在我跟前。”
“我爸的脸色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让我逢年过节要给他多烧些钱。我爸说,杨子啊,我好冷啊,好冷···好冷······”
“我爸说,他不想离开这里,因为他放心不下我,他怕我没人照顾被人欺负。”
“他说,逼死他的是唐富。但害死他的,却是韩英才和你,如果没有你和韩英才做的假证,唐富也不敢那么猖狂,村里的乡亲们也不会答应。”
“我爸说了,等到阴天,刮风下雨的时候,地面上的阴气浓郁了,他就要来找你,要把你的三魂七魄逐一勾走。”
“经常我梦见他说,孔春玲···我来了···,孔春玲···跟我走···挖你的眼,吃你的心,孔春玲···”
杨铭:“······”
“孔医生,马上下雨了,”
杨铭:“······”
杨铭越说越投入,声音阴阳怪气、一惊一乍,听得孔春玲全身都起了鸡仔皮。
这做贼心虚的,就是经不起吓,尤其是在这月黑风高闪电雷鸣的时候。
“轰”的一声大响,一道惊雷带着闪电出现在天空上。
孔春玲尖叫了一声,整个人从摇椅上跳了起来,扑向了站在她跟前的杨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