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两个房间之间的门,陆奥守正从走廊那边的门进来,“主公找咱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你们下次课业锻刀刃员有要求吗?我想下周锻造歌仙兼定,我觉的我的字这样下去很不像样,我记得他是会书法的,想让他来教导我,而且他还可以分担烛台切的厨当番。”
其实要不是这次为了躲烛台切而选择小豆长光,这次就会锻歌仙吧,主公。
“歌仙殿也不影响,咱记得他其实挺壮实的。”陆奥守看了一下手里的锻刀安排。
“壮实?”李墨竹呆呆的重复了一下这个词,他不是想找人陪练是要学写字啊。
陆奥守复述了一些他们商量的方案,李墨竹有点心虚,他自己说风就是雨的想法,本丸的付丧神就已经计划到半年以后了。
“练字也不急,本丸建设也可以慢慢来,我现在也有俱乐部可以学习,其实也不用那么早就行动,大家可以优先选择锻造同刀派的伙伴。”李墨竹听着他们对于自己的想法提出的工作安排,感觉最近自己真是被宠的都任性了,果然人不能飘,“对不起,吉行,是我任性了。我不否认我还是想要这些,但是慢慢来吧,就像是吃饭时我说的,我现在可以慢慢的生活了。”
陆奥守有点意外的看着道歉的审神者,他并没有觉得这一切有什么问题,作为刀剑被使用,于他们而言是很光荣的事,当然他也理解审神者的想法,说到底主公还是小孩子,就算看似成熟的能够一个人来到陌生国家上学和陌生人生活,其实还是缺乏安全感。
“主公,”陆奥守把他幼小的审神者抱进怀里,“你说我们是家人,普通人面对家人是可以任性的哦,你说不孤单,就做些不孤单的人会做的事吧,我们都陪着你,不用害怕。这次,你不会被丢下的,你可是连灵魂都签给了时之政府,这里就是属于你的家,永远的家。”
审神者眼眶一热,他埋进付丧神的怀里,不让自己哭出声。他其实都懂,今剑努力学习网球,烛台切研究华国料理,陆奥守对他每次要求的应允,药研对随口之语精心计划的方案,新刃小豆关切的话语,每个刃都在努力让他在本丸有家的感觉,一点一滴积累下来,温暖的都要让他迷失了,他害怕了。
害怕再次失去这份温暖。
暖到快要融化他的这份心意,失去的话,他可能就会真的永远孤单下去吧。
“主公,不需要那么坚强。您还是个孩子啊。”陆奥守心疼的摸着审神者的头,要不是他感觉得到胸口处传来的温热,他甚至以为他没有哭,“本丸就是你的家,这里的都是你的家人,你在家里还要拘束自己吗?这样活着太累了,小墨竹。”
原本只是呜咽的男孩,一吸一顿的抽噎着,渐渐的变成张嘴大哭,满屋子回荡着幼童有点尖锐的哭声。
楼下的付丧神听到哭声都着急的跑到天守阁上,却不敢贸然跑进去。
许久之后,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只剩下小小的抽噎声,门外的付丧神也放下了心。
李墨竹长了长嘴,也没有喊出一声别的来,他吸了吸鼻子推开陆奥守跑回了审神者房间去洗脸。
被用完就丢的付丧神很理解自家主公此时的心情,他带着审神者哭湿的痕迹推开门,“放心吧,都被咱解决了。”
众刃在陆奥守推搡着下了楼,他们再一次坐在了大广间。
陆奥守把审神者希望先锻歌仙兼定的想法提了一下,被全票通过后,讲了一下审神者哭的事情,感慨了一句“咱们主公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男孩子。”
只是这样更让人心疼了。
第四章
事实证明,大哭后的眼睛即使睡了一夜也还是会红肿。
李墨竹看着镜子里自己又红又肿还有血丝的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这要是被奈奈妈妈看到肯定会被问的,解释自己哭什么的感觉好丢脸。
“主公,一大早叹气会影响一天的好运气哦,赶紧收回去!”交接完近侍的烛台切听着审神者在盥洗室里的动静,“洗漱好就早点下去吃饭,要穿的衣服放在椅子上了。”一边说一边把审神者的被褥叠好。
“咪酱,”李墨竹低着头跑出来,“你有什么帅气的解决方法吗?眼睛。”抬头让烛台切看自己红肿的双眼。
哎呀,一大早就在撒娇了呢。烛台切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樱吹雪了。陆奥守果然让主公解开了一部分心结。
“主公拿热毛巾敷一下吧,消不下去出门就戴墨镜吧,我有给小贞准备的儿童墨镜,应该能用。”
最后,吃完早饭的两个人带着小豆长光做好的伴手礼戴着墨镜出门了。
“咪酱,这个有点大。”李墨竹扶着滑落的墨镜,“而且你为什么戴着眼罩还戴墨镜,虽然是白天,但是你看得到吗?”
“啊,这个,毕竟墨镜是给小贞准备的,主公还小。”烛台切心虚的看着电车外面的风景。
所以为什么不回答看不看得到的问题。
周六的清晨,除了一部分上班族,就是些约伴出游的中学生,比起工作日的拥挤轻松不少。
而伪父子一大早戴着墨镜还是很显眼的,再加上烛台切出于礼貌还穿了很正式的西装,完全不同于周围社畜的长船派祖传气质,让人觉得他不该出现在这里而应该在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