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跟两人道别,并在笹部教练的安利下拿了一个小海豚作为入会礼物后,李墨竹主动牵上陆奥守的手,“我看你买了好多东西,不用拿回去吗?”
“咱跟俱乐部的人说好了,留好了地址找人帮忙寄到本丸,东西太多了。我们现在需要去运动商场给你买装备,总不能带着一堆东西去逛街。”陆奥守表示有钱不用是傻子,“我让狐之助给你准备了纸质资料,像网球一样,回去自己先学好理论知识。”
“我知道了。”
在商场的运动装备楼层选好了审神者的泳装泳帽泳镜以后,陆奥守犹豫了一下,还是只给自己准备了一条泳裤没有统一购买,其他刃的让他们自己挑好了,万一款式花色不喜欢也不好退货。
“吉行,真的要买这种颜色吗?我不可以选那个黑色的嘛,感觉那个很酷。”李墨竹看着陆奥守给他选择的黄蓝相交还带花的泳裤,有点嫌弃“真琴和遥他们也都是蓝绿色的,而且那个好像是俱乐部统一的,我可以穿自己买的吗?”
“麻麻,这个是我们在本丸穿的,主公在俱乐部还是要穿一样的,而且这个也没有很难看吧,不喜欢的话那就买黑色的那件。”陆奥守觉得现在这个花色完全OK,因为这个很像是本丸短刀们的浴衣,但是审神者不喜欢是一定要换一个的。
“那我要黑色的,那个带蓝边的,像我的眼睛一样。”
“呦西,那咱也买一样的吧。”陆奥守果断放弃刚才选好的泳裤,开玩笑,在主控刀出现以后,和主公穿类似亲子装的机会怎么可能还会有。
此时,某不知名神父装打刀青年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老爸,我不要这种,我要那个蓝色的泳裤”活泼的声音出自一个有着酒红色短发的男孩,红色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映在海水里的星星,昭示着少年的热情阳光,“太老气了,这个颜色。”
松冈虎一有点尴尬的放下手里的泳裤,原来他也已经到了被儿子嫌弃审美的年纪了吗?他才二十多吧,距离三十岁也还有好几年吧?
李墨竹看着走过来挑选泳装的父子俩,让了让身体把货架留给他们,得到了男孩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下意识回了个微笑,正巧男孩父亲走近,男孩父亲头上的黑气被看了个正着。
这是,死气?还很淡,但是最多两年,男孩的父亲就会死去。
李墨竹没有犹豫的冲到男孩面前,弯腰鞠躬“你好,我是李墨竹,今年六岁,南湘南小学一年级,华国人,今天刚加入岩鸢游泳俱乐部!我感觉你游泳很厉害,请问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松冈凛,八岁,梦想是成为奥运选手并为此而努力着,天性阳光的他正在面对八年来第一个无比无措的问题,一个商场遇到的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找他做朋友,划重点很正式很郑重的询问,而且还夸他厉害。
“那个,我,那个,”松冈凛看着只顾着笑对他的遭遇无动于衷的老爸,脸红到耳朵尖,搔着脸小小声的说“你起来就可以,做朋友是吧,可以哦,我是松冈凛,佐野小学二年级,是佐野俱乐部的。李君。”
“凛同学,不介意的话叫我墨竹就可以了。”李墨竹直起身,看着面前整张脸红透不正眼看他的男孩。
“什么同学呀,我比你大,你得叫前辈。”很小声的反驳。
“诶,不能直接叫凛吗?”李墨竹歪头,凑到凛面前,“可以的吧,凛酱,我们又不是一个学校的。”
“可恶,不要那么近,”男孩子怎么可以撒娇,“好了,随便你了,但是不许加小。”
双方家长相视而笑,孩子的事情孩子自己解决最好,大人们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看着她们成长。
交换好电话号码,两个男孩在商场门口挥手道别,陆奥守一手牵着自家审神者,一手拿着一堆从商场买的东西,想想刚才自己主公要求买的零食甜品,他觉得他愧对出门交代他的烛台切光忠,明明答应不给主公买零食结果一被撒娇就大脑空白了。
“今天的主公,主动交了很多朋友呢,”电车上,陆奥守小心护着身边小小的审神者,想要自己开车的执念再度加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周围都是说着陌生语言的人,连陪着的家人都没有,主公很孤单吧。”
“没有……”李墨竹捏着自己的衣角,“没有很孤单,朋友我可以慢慢认识,你们就是家人。我在香港也不是跟着爸爸妈妈,我还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把我交给亲戚跟着爸爸去意大利工作了。
开始是跟着妈妈的姐姐住,虽然是姨妈,但家里还有很多姐姐弟弟,多我一个不多,她也很照顾我,我妈妈家也是所谓的大家族吧,房子很大,还有传承术法需要学习。
然后待了一年多,风也就是我的武术老师,应妈妈要求来教我学习,他跟姨妈商量以后,就带我离开了家,满华国跑。风老师虽然像个婴儿一样小小的,但是很厉害,人也很温柔。他带我一边学习,一边旅游,啊他说这个叫游学,直到快到今年过年,他说我到年纪正式入学了,逃过了幼稚园,但是小学开始就应该好好学习了,就送我回到了姨妈家。
结果,刚回到香港,妈妈的电话就打到家里了,她让我去日本的并盛町上小学,一下子把风师傅的计划都打乱了,因为华国是九月开学,他想让我过完年上半年学前班,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算是衔接班吧,但是这里是四月开学,我到家都快二月了,匆匆办好护照签证,在那稀里糊涂的过了年就来到日本了,本来师傅想陪我来的,但是一平还需要师傅照顾,我就自己过来了,结果刚到并盛町住下,就被时之政府找上门签约了。
但是如果我不愿意,谁也不能让我答应的,把你们当家人,给你们当审神者,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所以,来到这里我一点都不孤单,甚至很庆幸,我有了那么多家人。”
出站口的风,席卷着海的味道,吹起了幼年审神者的头发,水蓝色的眼睛望着逐渐向西沉的落日,染上了暖红色。
“能来到这里,是我的荣幸。”
我未来的家人们。
我未来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