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第二天一大早, 八点钟不到，韩锦书便被一通电话给吵醒。
她睡得迷迷糊糊，伸出一只胳膊在枕头底下摸索一阵, 抓住手机，连看来电显示都懒得, 闭着眼便拖拉接听键, 含混道：“喂你好——”
“书书！”听筒里是裴婉词女士的嗓门儿, 拔得老高，听上去非常激动，“我才看到你小姨昨晚给我发的微信, 说你怀上了？”
韩锦书：“……”
让裴婉词女士这么一嚷, 韩锦书的瞌睡虫瞬间跑了个大半。她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捏手机, 一手挠挠鸡窝脑袋, 有点无语地低声吐槽：“怎么这么快又传得人尽皆知，沁姐这个大嘴巴，早知道不跟她说了。”
裴婉词接着说：“幸亏有沁沁, 我还得感激她呢！你这孩子也真是，平时有什么事不爱跟家里说也就算了, 怀孕居然都想瞒着？这种天大的喜事, 藏着掖着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呀？”
韩锦书听出母亲大人有点不高兴，连忙解释：“妈，我没想瞒着你。我和言渡昨天才去医院查的血, 还是孕早期，很早很早, 连宝宝的胎心胎芽都还没出现, 我是想等做完B超再告诉你和爸爸的。”
“哦, 这样啊。”听完女儿的话，裴婉词不再有微词，欢欢喜喜笑起来，又兴冲冲地接着问：“那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看见胎心胎芽？”
“说是估计还要等一周左右。”韩锦书打了个哈欠，掀开棉被下床，踩着毛毛拖鞋往洗手间方向走。
“那也快了。”刚刚升级成为姥姥，裴婉词女士的心情那叫一个好呀，乐得都停不下来。忽然，裴婉词像是想起什么要紧事，声音压低几分，说道：“对了，闺女，怀孕之后的前几个月，你和言渡不能睡一起，医生应该嘱咐你们了吧？”
韩锦书这头正往牙刷是挤牙膏，闻言动作一顿，脸上蓦然滚滚燃烧，窘迫道：“妈，医生全部都交代了！我们知道，不用你提醒。”
“知道就好。”裴婉词清了清嗓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你也别嫌妈妈唠叨，咱家言渡那样子，一看就血气方刚，火旺得很，孕早期要是不注意，动作稍微大点就容易出问题……”
“妈妈！”韩锦书脸皮本就薄，听不下去了，大声打断：“我要去上班了，不跟你说了，挂了再见。”
说完，不等对面的裴婉词女士回话，便哒一下将电话掐断。
韩锦书把手机放旁边的柜子上，默默刷牙。
不多时，手机又叮的声，提示收到新消息。韩锦书拿起来看了眼，见是母亲大人发的微信：【晚上不加班就回来吃个饭，爸妈有事跟你和言渡商量。微笑.jpg】
韩锦书思考两秒，敲字回复：【好的妈妈。我待会儿问问言渡，定了给你发消息。】
母亲大人：【嗯。微笑.jpg】
刷完牙，洗完脸，韩锦书拿起美容仪做脸部按摩。按着按着，无意间一转身，看见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就懒洋洋地站在门口，黑眸直勾勾盯着她，不知已经看了她多久。
韩锦书被吓了一跳，惊道：“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在家？”她起来时看见身边没人，还以为他早就去公司了。
言渡斜倚门框站着，随后，他迈开长腿走过来，环住她，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等你起来吃早饭。”
“……”韩锦书愣住，然后才想起来：昨天言渡的确说过，从今天开始他会亲自给她做每日三餐，叮嘱她尽量不要在外面吃东西。
可是……
韩锦书眸子微微睁大，感到不解：“你可以像以前那样把早饭放在桌上，我起来看到了，自己就会吃。完全没有必要一直等到我起床呀。”
言渡手指轻轻拨弄着她小巧的粉色耳垂，闻言，静默两秒，低低笑了声：“好吧。”
韩锦书：？
“我昨晚通宿都没睡好，起来之后，满脑子想的都是要狠狠吻你一顿。”他勾起她的下巴，舌尖轻轻舔了舔她的嘴角，语调懒懒的，漫不经心，“可是看你睡得那么沉，还在打呼噜，可爱得像只小奶猫，实在不忍心把你吵醒。所以只有等你起床了。”
韩锦书：“……”
短短几秒光景，韩锦书白生生的脸蛋嗖的飞起两片娇艳红霞，小声说：“刚才我妈还给我打电话，特意强调了我们这段时间不能睡一起。”
话音刚落，感觉到身体忽轻，一只修长的胳膊揽住她，有力地往上托起，把她放在了洗脸台上。
韩锦书呼吸一紧，心跳都漏掉半拍。
公馆的洗脸台、柜面、桌子，全都是当初设计师为方便言渡的身高专程定制的。
韩锦书发现，言渡很喜欢把她放在这些家具上面。
最初，她并不理解暴君奇怪的喜好。后来才发现，他这么做，是因为这样的高度，很方便他对她……
上下其手。
言渡高挺的鼻梁贴到她的小耳朵上，轻轻地蹭来蹭去，只随口回了一个字：“哦。”
“哦什么哦！喂。”韩锦书脸色红透，伸手想把他的脑袋推开，无奈他硕大一只，怎么推都纹丝不动，不由拳头一握，低声嗔道：“言渡，连我妈都看出来……你精力过盛了，真的好尴尬。你不应该严肃自我检讨一下吗？”
言渡手臂收拢，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朵和脸颊一带轻轻吻着，抽空回了句：“自我检讨什么。”
韩锦书躲不开，脸涨得愈发红艳：“……自我检讨，你是不是真的太饥.渴了。”
“不用检讨。”言渡答话的语气十分的平静及自然，“我一直都知道，我对你非常饥.渴，可以说没有丝毫抵抗力。”
韩锦书：“？？？”
韩锦书呆若木鸡：“你为什么可以把这种事承认得这么坦然啊？”
言渡淡淡地说：“我对我自己老婆饥.渴，顺理成章，天经地义，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韩锦书：“……”
他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就在韩锦书卡壳的当口，言渡的唇已经从她的发丝、额头、脸颊，依次缓慢游移至她粉润的唇瓣。
他轻轻在她唇瓣上咬了口，低声道：“老婆，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韩锦书眨了眨眼：“我能说不可以吗？”
“不能。”
应完，言渡便强势而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深吻结束。
韩锦书面红耳赤，被亲得晕乎乎，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整个人都是懵的。
言渡把她从洗脸台上抱下来，轻轻捏了捏她通红的脸蛋，低柔道：“你可以自己站稳吗？”
韩锦书：“……可以。”
言渡明显有点不相信，又问：“要不要我抱你出去？”
“……谢谢。我很好，不需要。”
其实韩锦书这会儿不止是腿，她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硬着头皮支吾出几个字句后，便一手捂脸，一手扶墙，绕开面前的高大男人，龟速挪动了出去。
*
这日上午，直到坐在办公桌前，韩锦书一张小脸都还是红扑扑的。
她两只手捂住滚烫的颊，沉浸在羞窘的深海里，欲哭无泪，独自神伤——丢脸，太丢脸了。
接个吻而已，居然被言渡亲到快走不动路……
她也太弱鸡了叭！
好气呜呜。
正胡七八糟地出神发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韩锦书看见来电显示上的“母亲大人”，瞬间三魂七魄齐归位，想起来——裴婉词同志让她和言渡晚上回娘家吃饭来着。
还说要问问言渡时间，哪成想，早上被那个臭狗子摁在洗脸台上狠狠啃了一顿，啃得她目眩神迷什么都忘了！
韩锦书又羞又气，咬咬唇，飞快将电话接起来：“喂妈。”
“晚上能回来不？”裴婉词催促，“你不是说和言渡商量一下，定好了给我回电话吗？马上都中午了。”
“啊，我早上没见到言渡，你知道的，他是工作狂，每天都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马上我发消息问问他。”韩锦书随口胡诌。
裴婉词女士没多想，又嘱咐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这次韩锦书不敢再耽搁，连忙打开微信，找到那个熟悉的黑色头像，哐哐敲起触屏键盘。
画皮小能手：嘟嘟？嘟嘟嘟嘟？
仅仅三秒钟，对面便回复过来。
言渡：……
言渡：在。老婆你说。
画皮小能手：我妈让我们今天回去吃晚饭，你有时间吗？
言渡：我有。
画皮小能手：嗯嗯，那我跟妈妈说一声。
言渡：好。我还是六点半来接你？
画皮小能手：嗯【亲亲.jpg】
随手发了个亲亲表情包过去，对面半天没有回消息。韩锦书耸耸肩，知道言渡从来没有用表情包的习惯，便不再等他回复，转而又找到裴婉词女士的聊天对话框，发送内容：【妈，我和言渡晚上回来，七点半左右到。】
摁下发送键，退出和妈妈的对话框一瞧，言渡那边弹出来新消息。
韩锦书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口，随手点进和言渡的对话框，看一眼，然后“噗”的声，嘴里的咖啡全喷进杯子里。
言渡：【抱抱.jpg】【抱抱.jpg】【亲亲.jpg】【亲亲.jpg】【玫瑰.jpg】【玫瑰.jpg】【爱心.jpg】【爱心.jpg】【抱抱.jpg】【抱抱.jpg】【亲亲.jpg】【亲亲.jpg】【玫瑰.jpg】【玫瑰.jpg】【爱心.jpg】【爱心.jpg】【抱抱.jpg】【抱抱.jpg】【亲亲.jpg】【亲亲.jpg】【玫瑰.jpg】【玫瑰.jpg】【爱心.jpg】【爱心.jpg】
韩锦书：“…………”
韩锦书惊恐扶额：热恋中的病娇狗子，真的好可怕。
*
午休完，在等待面诊顾客的空档，韩锦书随手拿手机刷了一下朋友圈。这一刷，弹出来一条三张图拼接成一张长图的写真。
照片里的美人修长高挑，站在废弃的旧铁轨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悠远而耐人寻味的故事感。
韩锦书挑眉，随手给照片里的美人发去一条消息：【当初我和言渡备孕，你传得全家人尽皆知。现在我刚检查出怀孕，你又第一时间到处说，俞沁同志，你怎么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城市另一端，俞宅。
俞沁今天难得休假，正对着镜子涂睫毛膏。看见小表妹发来的质问消息，她顿时一记白眼翻到天花板上，气鼓鼓地喊道：“妈！锦书怀孕的事，我跟你说了几万遍，让你不要告诉二姨不要告诉二姨，你怎么又把我卖了！”
裴小姨敷着面膜从卧室里出来，嬉皮笑脸打哈哈：“我也只是跟你二姨说了，别的我可一概没提过。”
“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不跟你说了。”俞沁化完妆，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
裴小姨有些好奇，问：“打扮得这么漂亮，要跟谁出去呀？”
俞沁随口说：“一个朋友今天开摄影展，我去捧捧场。”
“朋友？摄影展？”裴小姨认真思索几秒，恍然：“哦，是不是那个小帅哥，个子高高的，叫徐什么衡？”
俞沁说：“徐、莫、衡。”
裴小姨眯了下眼睛，视线在女儿身上细细打量，说：“沁沁，我看你最近和那个徐老师走得挺近。你该不会对那个小帅哥有意思吧？”
俞沁一阵心虚，脸微热：“……我们工作上来往比较多而已。”
“那你去他的摄影展，也是为了工作？”
“哎呀，妈。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俞沁不愿多说，拎起包自顾自到门口换鞋，“我三十岁的人了，别老是把我当孩子。”
“别说你三十岁，你就是五十六十，你也是我的孩子。”裴小姨靠在酒柜上，道，“那个小徐老师，你要真喜欢，谈谈恋爱，妈妈没意见。不过，你别怪妈妈心直口快，这么年轻的大男孩，给不了你承诺。”
俞沁眸光微闪，动作也跟着停住。
裴小姨叹了口气，又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带着少年意气，心比天高，想要的是恋爱，是新鲜感。而你需要的是一段稳定长久的关系，需要的是家庭，是一个能和你一起爱橙子的人。他可以陪你寻找青春的感觉，但是，你没有时间陪他长大了。”
屋子里一阵安静。
窗外一阵风徐徐吹过。
好半晌，俞沁嘴角微微扬起来，无所谓地笑笑，道：“妈，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裴小姨点点头：“知道就好。”
穿好鞋子，俞沁拎着包开门出去了。
裴小姨揭掉面膜随手丢进垃圾桶，走到阳台边，探头往楼下张望。远远便瞧见小区门口停着一辆浅灰色的SUV，车旁还站着一道颀长高大的人影。
裴小姨眯了下眼睛，认出就是那个女儿经常提起的“小徐老师”，徐莫衡。
俞沁走到车旁，跟徐莫衡笑着说了句什么，徐莫衡朝她浅浅牵起嘴角，替她拉开车门。
然后，两个年轻人前后上车，离去。
裴小姨目送SUV远去，不多时，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接通后，裴小姨沉声说：“沁沁爸，咱闺女好像恋爱了。你找人查一下那个男孩儿的底，看看为人怎么样。”
俞爸爸办事效率很高，没用几个小时便托人查到了徐莫衡的基本信息。
“那个孩子是国际上很有名的天才摄影师。”俞爸爸在电话里说，“拿过很多大奖，家里也是做生意的，父母感情和睦，上头还有个姐姐，也很有出息。唉，什么都挺好的，就是可惜，年纪实在太小……”
“这种年轻男孩子，那么优秀，更不会那么早安定。”裴小姨忧心忡忡，“但是我看咱们女儿好像已经陷进去了，我真怕沁沁又受到什么伤害。”
*
冬季天黑得早，七点多整片天空便暗淡下来。
夜幕低垂，韩锦书和言渡携手回到韩宅。她随手脱下厚厚的大衣外套，边在玄关处换鞋边喊道：“妈，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就去洗手。”裴婉词系着围裙从厨房方向走过来，笑眯眯道，“准备吃饭了。”
韩锦书扭头瞧见裴婉词女士这身打扮，目露惊诧，道：“咦，妈今天你亲自下厨呀？”
“你妈从下午四点就忙活开了。”韩清柏也笑容满面，说：“说你现在有孕在身，得吃点好的补补。特意学了好些新菜要做给你吃。”
韩锦书听得感动，过去抱住裴婉词就是一个亲亲，“谢谢妈妈。”
“好了好了，别跟我肉麻。”裴婉词拍拍她的脑袋，转头看向言渡，笑道：“言渡，带书书去洗手。”
言渡嘴角微勾：“好的，妈。”
为了给怀孕的闺女补充营养，裴婉词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席间，她拿着公筷不停给韩锦书夹各类肉品，念叨道：“多吃点，这些都是高蛋白低脂肪，长胎不长肉。”
韩锦书正值孕反期，胃口并不是很好，胡乱往嘴里塞了几口清淡的鱼肉，便问道：“妈，你专程把我们叫回来，说有事要说。什么事呀？”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裴婉词清了清嗓子，斟酌着词句，又将视线看向女儿身旁的俊美姑爷，迟疑地说，“言渡，你看，书书现在怀了宝宝，日常饮食起居都需要照顾。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想着，不如后面几个月，你们俩就搬回来住？我已经让王妈他们另外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就在锦书卧室的隔壁，你们一人一间，不会挤的。”
言渡静了静，开口时语气仍旧温和如春风，说道：“谢谢爸妈的好意。不过，我认为不是很有必要。我会竭尽全力，照顾好书书和我们的宝宝。”
裴婉词一怔：“……你？照顾书书？”
韩锦书连忙小声道：“妈，你别瞎操心了，我现在一日三餐全部是言渡亲手做的。他还会给我按摩，把家里也打扫得很干净，他照顾我，绝对没问题的。”
话音落地，韩清柏和裴婉词全都是一脸惊讶。二老相视一眼，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极其的难以置信。
言渡又道：“为了照顾书书，我学习了很多知识，除了孕期按照专业食谱为她做饭以外，我还了解了孕期瑜伽、孕期心理疏导，请爸妈放心。”
听了言渡的话，裴婉词有些窘迫，干笑道：“……别怪爸妈多事，主要我们……确实没想到，你会做饭什么的。”
“有你亲力亲为照顾书书，我们当然放心了。”韩清柏笑呵呵，“好在现在什么都方便，有什么事，一个电话我们也能赶到。来来来，吃饭。”
*
两人吃完晚餐，回到扶光公馆之后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多。
韩锦书见时间并不算晚，游戏瘾上来了，便抱住言渡的脖子撒娇卖萌，要他陪她玩游戏。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你洗澡护肤还得一个小时。”言渡亲亲她的脸颊，柔声道，“医生说你孕期要少熬夜。乖，明天再玩。”
“就一局，一局！”小姑娘竖起她纤细的食指，脸蛋皱巴成了一颗小包子，“打一局PK也就二十来分钟，很快的。”
言渡轻轻握住她的指头，亲了亲，“那我们先说好。”
韩锦书见有戏，一双大眼顿时亮晶晶：“嗯嗯嗯？”
言渡盯着小姑娘清澈的眸子：“你想输还是想赢？”
韩锦书压根没听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解道：“什么叫‘我想输还是想赢’？”
“你想输，我就正常跟你PK。”言渡说，“你如果想赢，我就尽量，演得好一点。”
韩锦书：“。”
韩锦书两只小手往腰上一插，正色：“你会不会太小看我。实不相瞒，这段时间我苦练技术，已经今非昔比，虽然和你相比我还是很菜，但是你想赢我，绝对不是五分钟就能搞定的事！”
言渡闻言静默几秒，点头：“好。我陪你打一局。”
两人各自抱着自己的笔记本来到卧室，面对面而坐，开电脑，登游戏，准备开战。
片刻，一局PK以韩锦书的惨败收场。
言渡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结算页面，淡淡地说：“确实，我要赢你，并不是五分钟的事。”
韩锦书：“。”
言渡补充：“只需要三分四十七秒。”
韩锦书：“……”
立志要征服全塔盟的韩锦书，自尊心严重受创。她怒了，啪一声合上电脑显示屏，然后便雄赳赳、气昂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言渡飞扑过去。
言渡已经关上电脑从椅子上站起身，见她扑来，下意识伸手去接。不料她冲撞的势头太过凶猛，竟直接撞得他往后踉跄了两步，没站稳，往后倒去。
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定神，自己已经被炸毛小猫扑倒在床。
“你居然嘲讽我？”小家伙骑在他腰上，居高临下，以一种十分霸气而威猛的姿态睥睨着他。而后，俯身低头，嗷的一口咬住他的喉结，怒啾啾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
言渡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片刻，在她耳边低声道：“韩锦书，你确定要这样跟我发威？”
“你……”韩锦书本来还想怼他两句，突然察觉到什么，话语戛然而止，身子骤僵，白皙的脸蛋脖子耳朵。也瞬间红了个底朝天。
韩锦书：“……”
韩锦书结结实实吓住了，心慌意乱之间，下意识想爬起来逃跑。然而还没等她有动作，胳膊便被一只大手捏住，言渡速度极快，翻身便一把将她扣在身下，十指用力，禁锢得死死的。
她惊慌地抬起眼，对上男人黑漆漆的眸，幽黑深邃，目光灼灼，亮得不太正常。
咚一声，韩锦书脑子里警钟大响。她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怕怕地说：“那、那个，医生交代过你的，前三个月绝对不……”
话还没说完，言渡已低下头，吻住了韩锦书的唇，将她之后的话音悉数吞没。
这个吻很深，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凶狠意味。
被言渡箍在怀里，韩锦书脸是烫的，耳朵根子也燥燥的，像有簇火苗在烤。
“本来就快要发疯，你这样，是铁了心要我的命吗。”言渡嗓音低哑得可怕，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说自话。
韩锦书现在没有脑子思考，也没有嘴巴回答。
言渡鼻梁贴着她挺翘的小鼻尖，迷恋的口吻里几乎染上了一丝痛苦，阖着眸呢喃：“小情书，我最爱的宝贝，你可真会折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