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言太太您好, 根据为您预约的档期时间表，您与言先生拍摄婚纱照的时间就在三天以后。我们会提前到达拍摄场地为您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请问您和言先生当天九点之前可以到吗？”
客服小姐姐轻柔甜美的嗓音从听筒内传出, 相当礼貌地询问着。
“九点是吧，好的。我们会准时。”韩锦书一手拿手机，一手拿着一支黑色签字笔，随手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请问我们需要自己准备哪些东西呢？”
客服小姐姐笑吟吟回答：“言太太您放心, 我们是全球最专业的婚纱照摄影机构，当天拍摄的所有物品我们都会为您和先生准备好。不过，如果您和言先生是易过敏肤质的话, 建议自备护肤水、妆前乳液及底妆用品哦，您如果有自己比较喜欢的装饰品, 或者你们彼此之间具有纪念意义的首饰, 也可以带上哦。”
“好的，谢谢你。”
挂断电话, 韩锦书往嘴里塞了一口薯片，边咔擦咔擦地嚼, 边继续浏览电脑屏幕里银河市飞云城的航班信息。
自打上个月和言渡商量好要补拍婚纱照之后，韩锦书便立马找到俞沁，让她给推荐一个比较好的婚纱照摄影机构。
彼时, 俞沁先是在电话里说：“我和梁渣男结婚的时候, 是定的马尔代夫的一套旅拍，不过我并不是很建议。那家摄影机构一般般。”
韩锦书：“我不是想问你之前拍的那家店, 我是想让你给我推荐一个其它的。”
俞沁纳闷儿：“……我又不是摄影师, 我怎么知道哪家摄影机构最好呀。”
听完俞沁回的这一句, 韩锦书便换上副笃悠悠的语气, 说道：“你不知道，你家小徐老师知道呀。他可是亚洲摄影圈首屈一指的大拿，对这些情况肯定了如指掌。”
俞沁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卡壳道：“你乱说什么，我和小徐老师……就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韩锦书：“嗯？”
俞沁用力清了清嗓子，非常欲盖弥彰：“……目前最多最多，也就是异性好朋友关系。”
最后，小徐老师便给韩锦书推荐了这家名为“JinooC”的摄影机构，并且还十分体贴地向她安利了一个小众婚纱照拍摄圣地。
云中雪海。
韩锦书在网上查过，云中雪海位于云城以北的云海山，距离云城市区有将近两百公里，常年被云海和冰雪覆盖，宛若人间仙境。
看完云中雪海的图片，韩锦书非常心动，当晚便抱着自家老公的脖子亲亲抱抱撒娇卖萌，表示想去云城拍婚纱照。
言渡对她向来百依百顺，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韩锦书开心不已，很快便联系到“JinooC”中国区的云城分部，敲定下拍摄婚纱照的地点和具体时间。
此时，韩锦书正浏览着电脑网页上的航班信息，身后忽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拎小鸡仔似的拎起来……
言渡鸠占鹊巢，高大的身躯将书桌前的电脑椅霸占，然后将怀里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姑娘放到自己的腿上。
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脑袋蹭着她的后颈，在她雪白微粉的小耳朵上轻轻啄吻。问她：“一个人在书房待这么久，做什么呢。”
“查云城的天气信息。”韩锦书脸红红的，被言渡亲得痒，下意识倾着身子往前面躲了躲，继续道：“我准备后天出发，去云城拍我们的婚纱照……”
言渡手臂微用力，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韩锦书的身子圈回来，和他贴得严丝合缝。
他轻轻咬了一口她的后颈，低柔道：“情书，我不喜欢你抗拒我。”
韩锦书两只耳朵根也变得滚烫，窘迫又无奈地解释：“……我不是抗拒你，是，真的很痒。”
言渡很轻地笑了下，手指轻柔捏住她小巧绯红的耳垂，“你有没有发现。”
韩锦书：“发现什么？”
言渡嘴角微勾，贴近她的耳朵，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低语道：“你对我的触碰，好像越来越敏.感了。”
韩锦书：“……”
她脑仁一炸，所有气血在几秒之间，一股脑涌上全身的四肢百骸，连手指头尖都红了个透。
韩锦书忍无可忍，背过身一把掐住言渡的脸，使劲往两旁一拉，面红耳赤地低斥：“你能不能清新一点！纯洁一点！我在和你认真聊天，商量我们去云城拍婚纱照的事，你呢！你满脑子黄.色废料！”
言渡：“。”
言渡整张俊脸被她揪变形，静默两秒，掰了下她扯他脸皮的两只小手，低声道：“放开。”
韩锦书气呼呼的：“不放！”
言渡盯着她，眸中的神色很温和，淡淡地说：“老婆，先放开。你掐得我有一点疼。”
一听这话，韩锦书被吓到，十指瞬间便松开来。她皱起眉，紧张兮兮地在他两边脸颊上揉揉，“疼吗？对不起对不起，我力气没控制好。”
言渡侧头吻了吻她的手指，道：“没关系。”
韩锦书见言渡没什么大碍，放下心，不跟他闹了，说：“那我们就后天出发，上午到，我们下午还可以四川转转。”
言渡拥住她，说道：“我建议，再提前一天出发。”
韩锦书困惑地扬扬眉梢，问他：“那不是提前两天就到云城了。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言渡在她脸蛋上轻轻一啃，嗓音低润：“后天是我复查的日子。”
韩锦书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复查？”
“对。”言渡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眼睫低垂，直勾勾注视着她的眼睛，“我记得，你好像一直想见我的心理医生。”
韩锦书反应过来。
云城，正好是KC心理辅导治疗中心的总部所在地。
韩锦书：“……？！”
韩锦书顿悟，一把捉住他的胳膊，惊讶道：“天哪老公，你愿意让我见你的医生，详细了解你的病情了？”
言渡点点头：“嗯。”
他这副平静冷柔的模样，莫名显得有点乖。韩锦书心头涌起几分感动，轻声道：“自从你在车库里对我开诚布公坦白所有事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你病情相关的事。这次你愿意带我去见你的医生，应该下了很大决心吧？”
言渡说：“之前不愿意多提，是担心你知道太多，会恐惧我，害怕我，对我产生排斥的心理。”
韩锦书脑袋往他更贴近些许，压低声：“难道现在没有这种担心了？”
言渡眼底浮现出清浅的笑意，“现在不担心。”
韩锦书眨眨眼：“为什么？”
言渡低头舔了下她的唇瓣，柔声说：“因为我感觉得到，情书，你已经足够喜爱我。甚至，已经很难再离开我。”
韩锦书：“……”
韩锦书脸蛋熟透，斥他：“你自我感觉未免良好得太过分！谁给你这么牛逼哄哄的自信！”
言渡浅笑：“我家小祖宗。”
*
之后，韩锦书向姚荟荟安排好盛世医美那边的一切事宜后，便给自己批了一个为期五天的小长假，随后便与言渡一道搭上了飞往云城私人飞机。
弗朗助理非常的善解人意，在得知自家BOSS和自家夫人要去云城的“云中雪海”景区拍摄婚纱照后，弗朗便提前替两人精挑细选，订好了住宿的酒店——
一栋位于云海山半山腰上的度假别墅。
别墅四面尽是山野，绿植环绕，郁郁葱葱，风景漂亮得不似人间。的确很适合闲暇时小住，怡情养神。
在云海山休憩一晚，翌日清晨，韩锦书刚起床洗漱完，便看见了摆放在餐厅餐桌上的简易早点。
不用猜也知道，是度假别墅的管家大清早送来的。
韩锦书在心里给弗朗的周到细心点了个赞。赞完，拿起一块牛角面包放进嘴里，边嚼边左右环顾，寻找言渡的身影。
谁知，这一环顾，没看见暴君大佬，倒是瞧见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对方穿着一身浅驼色的长大衣，脖子上缠着一条浅色系的针织围巾。围巾上端堆积着，将巴掌大的脸蛋裹进去大半。那张脸无疑很美，小巧却挺翘的鼻，饱满柔润的唇，还有一双晶莹含笑的眉眼，整个人在背后满山白雪的映衬下，熠熠发光。
美人的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出头，少几分少女的青涩稚嫩，多几分成熟女性的妩媚风情，衣着仪态皆很得体，落落大方，令她在妩媚娇艳之余，又透出种都市丽人的干练感。
让人一眼望去，便有些移不开目光。
看着站在大门口的美丽女子，韩锦书怔愣数秒，隐约觉得她眼熟，却又没记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时，透过巨大的落地镜墙，韩锦书看见美人抬手，摁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门铃声将思绪唤回。韩锦书三两下将牛角包全塞进嘴里，扑扑手，腮帮鼓鼓地过去开门。
门口的美人抬眸，看见给自己开门的是个俏生生的漂亮姑娘，不知在吃什么，两边脸蛋鼓囊得像只小松鼠，也明显一愣。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大眼地对视，对视了将近五秒钟。
第六秒时，韩锦书率先回过神，她努力把牛角面包咽下去，含混不清地开口：“你好，请问你是……”
这时，低沉悦耳的嗓音从她背后传来，淡淡地唤道：“白医生。”
韩锦书：“。”
她想起来了——难怪觉得这张面容眼熟。之前。她在KC心理治疗中心的官方网站上，见过这个大美人的照片。
这就是言渡的心理医生，KC心理治疗中心的副院长，白珊珊女士。
“言先生您好。”白珊珊抬眸，视线越过小松鼠姑娘的脑袋顶，看向姑娘身后那名清冷如画的高大身影。她勾起唇，笑容温和，招呼完言渡后便又重新看向小松鼠。
白珊珊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柔声说：“这位就是韩锦书小姐吧，久仰大名。”
“白医生您好。”韩锦书朝白珊珊窘迫地笑笑，撤身让到一旁，说，“快请进。”
言渡轻抚韩锦书的脸蛋，柔声道：“复诊时间大概需要一个小时，这期间我陪不了你，实在无聊，你可以用我的电脑玩会儿游戏。乖乖的，不要乱跑。”
闻言，韩锦书眸子顿时一亮，兴冲冲道：“那我可以用你的账号玩游戏吗？”
言渡静了静，道：“可以。”
没等韩锦书欢喜雀跃，又听他补充道：“不过我不建议你用我的号。”
韩锦书：“啊？为什么？”
言渡捏捏她的小鼻头，语气很平缓，也很客观：“那个分段，你会被虐得很惨。到时候我的小菜鸡一整天心情都会不好。”
韩锦书：“……”
韩锦书小肩膀一垮，悻悻应道：“好吧。不用就不用。”
两人寻常又亲昵的相处，被白珊珊点滴不落地收入眼底。她弯弯唇，笑道：“原谅我不识趣地打断一下。言先生，马上就九点整了，我们准备开始吧。”
言渡点头。
医患两人随后便去了会客室。
韩锦书无聊得很，只好一个人回到卧室，抱着言渡的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玩游戏。
大约一个小时后，卧室门被敲响，砰砰两声。
韩锦书从电脑屏幕背后抬起脑袋，惊得眨眨眼睛：“哇，这么快就复诊完了吗？我才玩三局。”
“嗯。”言渡走过来，低头亲了亲她翘嘟嘟的鼻头，“去吧，白医生还在等你。”
韩锦书伸出两只胳膊，抱住言渡的脖子，还是有点担心：“病情相关都是你的个人隐私，白医生会不会不告诉我呀？”
“有我的允许，她会告诉你。”
言渡轻轻咬了下小家伙的唇，低声道：“我原本就是你的所有物，你当然有资格，也有权利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
随之，韩锦书便进了别墅的会客厅，和白珊珊聊了将近半个钟头。
结束聊天，韩锦书若有所思地将白珊珊送出大门口。
“言总的情况，我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白珊珊轻叹了口气，宽慰道，“他目前的病情还算稳定。这几次复诊，我明显感觉到，他的厌世心理减轻了很多很多，我想，这主要归功于你。”
韩锦书的心情很有几分复杂。听见白珊珊的话，韩锦书挤出了一个笑，说道：“谢谢你，白医生。这些年，多亏你对言渡的帮助。”
“我做这一行，遇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心理病患，你老公的情况，算是最严重之一。”白珊珊笑着摇头，“说实话，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没把握，将言渡从深渊里拉回来。”
两个女孩沿着小径往前走，随口闲聊着。
之后，韩锦书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接近午饭的饭点，便道：“欸，白医生，都这个时候了，不如你就留下来吃午饭吧？”
“不了不了。”白珊珊忙摆手，“我老公就在那边等我，他已经等很久了。”
韩锦书闻声，循着白珊珊手指的方向看了眼。
果然，盘山公路旁的休息区空地上停着一辆黑色宾利，安安静静，纤尘不染。
韩锦书说：“那不如，请你先生也一起吃？”
“谢谢你的好意。”说到这里，白珊珊面上露出一丝窘色，声音略低几分：“实不相瞒，我老公的性格也很……极端。他不喜欢我和异性单独相处，我给言总治病，他每次都很不爽。”
韩锦书震惊：“不爽？为什么呀？”
“不知道。”白珊珊耸耸肩，“可能，是他觉得言渡长得太帅吧。”
韩锦书：“……”
韩锦书就这样顶着三滴豆大的冷汗，将白珊珊送到了那辆黑色宾利面前。
“好啦，锦书，快回去吧。”白珊珊回头朝韩锦书挥挥手，随之便拉开了后座车门。
车门开启的瞬间，她看见宾利后座坐着一道纯黑色的身影。
男人高大而颀长，浑身的气质尊贵逼人，君临天下般，黑色西装完美贴合着他的身形轮廓。从韩锦书的角度，只能看见男人棱角分明的英俊侧颜。
下颔线的线条很傲慢，眉眼冷峭，禁欲感十足。
下一瞬，白珊珊上了车，朝韩锦书再次挥手，“再见锦书。我给你的那个建议……你如果心理上不是特别排斥，其实可以尝试一下。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应该会对言先生有帮助。”
“嗯，我会好好想一想。白医生慢走。”韩锦书也笑着挥挥手。
“怎么去那么久。”
“和言太太聊了几句……商迟！我说过多少次我涂了口红不许亲！你听不懂人话吗！”
……
车门砰一声轻轻关上，隔绝开车内传出的对话。黑色宾利碾雪而去。
漫山的银装素裹中，韩锦书裹紧脖子上的白色大围巾，望着宾利车远去的方向，心情复杂，陷入了沉思。
她沉思了整整一个下午，然后便红着脸，咬牙跺脚，小拳头一握，郑重无比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
是夜，言渡交叠着一双大长腿坐在书房里，给言氏一众高层开完视频会议后，看一眼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点整。他合上电脑，长时间对着电脑，眼睛有点不舒服。
言渡闭眼捏了下眉心。
忽然，边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提示收到新的未读消息。
言渡拿起手机。
发信人备注：我的小情书。
我的小情书：老公老公，你大概什么能忙完0.0
言渡冷冽的眸色瞬间柔和，敲字回复：已经忙完了。你等得很着急？
我的小情书：……
我的小情书：有……点……吧？
我的小情书：……毕竟我们已经快两个钟头没见面。荒郊野外，周围就我们这一栋屋子，看着怪瘆人的。
我的小情书：你这个视频会议开得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我的小情书：你平时都不爱说话，肯定不会是你一直说个不停。是弗朗吗？他话最多，一定是他叽里呱啦地说！
我的小情书：……好吧。
我的小情书：我就是单纯想你了。
哒的声。
言渡熄灭手机屏，嘴角微挑，指尖捏着眉心哑然失笑。几秒后，他起身离开了书房，上楼往主卧方向走去。
拧开房门，发现里面没有开灯。整个屋子里黑漆漆一片。
还没等言渡的视线习惯黑暗，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很轻盈，也很熟悉，在朝他走过来。似乎带着某种不确定的纠结和迟疑。
言渡回过神，视野里映入一道娇娇小小的人影，似乎是下定决心，忽然便勇猛无比，嗖一下就朝他冲过来。
言渡下意识伸出双臂去接。
眨眼功夫，小家伙扑了个满怀，树袋熊般挂在了他身上，脑袋深深埋进他胸前。
言渡低头，太过熟练，即使在黑暗中，他也很快就找到了她散发着丝丝甜软水果香气的唇。
他转身将她抵在卧室的门板上，深深吻住她。
吻着吻着，指尖触及到了一丝异常。
言渡动作微顿，略带疑惑地挑了下眉，手指顺着摩挲。
摸到了她身上的裙子，质地和平时的不同，像是某种很轻薄的蕾丝。然后是同质地的腕带，脖子上的Choker，手上的手套……
言渡静几秒，伸手便准备开灯。
然而手指刚碰到墙上的开关，忽然被阻止。一只小小的、柔软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随之便是她细不可闻的嗓音，紧张到喉咙都在颤抖，说道：“不要……开灯。”
黑暗中，言渡托住韩锦书，轻轻抚上怀里姑娘的脸颊，在她的脸上也摸到了同样的蕾丝质地。
言渡开口，嗓音听起来很冷静。他轻声问她：“情书，你做了什么？”
韩锦书全身的皮肤都在灼烧。
【言先生目前整体情况稳定，唯一比较让我头疼的是，他在那方面存在某些特殊的嗜好。】
【其实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虽然他很努力地在控制，但是物极必反，压抑太久迟早会出大问题。这对他的治疗是不利的。】
耳畔回响起白医生今天说的话。
韩锦书轻轻抖着，脸红得快要滴血，不敢抬头，也不敢看言渡，整张脸埋进他的颈窝，好半天才很小声地挤出一句话，回答他：“……白医生今天说，长久以来你都很压抑。适度让你的某些……得到满足，对你的病……有一定的辅助意义。”
屋子里陷入一阵死寂。
韩锦书低着头，连呼吸都开始吃力，十根纤细的手指用力收握，把言渡的衬衣衣领捏得皱巴巴。
一秒钟过去，两秒钟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子腾空而起，让他单手给扛到肩上。一阵天旋地转，等韩锦书再次回过神，已经被他轻柔放到了落地窗前的立柜上。
落地窗外，漫山遍野，白雪皑皑，一弯弦月高悬于夜空，雪光月色交相辉映，投入黯淡的亮光。
言渡垂眸，安静注视着眼前的姑娘。
她雪白娇媚的身躯被裹在一条轻薄的黑色蕾丝裙下，手腕上戴着黑色腕带，脖子上妆点着精致的黑蕾丝圈。
一条半透明的黑色蕾丝细带，从她眼部区域，环过，缠绕，轻轻遮住了她的眼睛。
看起来，就像一份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短短几秒，言渡凝视着韩锦书，黑眸暗沉里隐隐带着一丝赤红，只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亟待挣脱桎梏。
“我……”她嗫嚅着，脸蛋通红，心跳如雷，格外手足无措，“我其实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如果我对白医生的话理解有误，就当今天晚上……你什么都没看见过，我也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发生过。”
言渡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韩锦书浑身都在发烫，下意识屏住呼吸，只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下一秒，言渡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在她的唇齿间呢喃轻语，嗓音低而哑：“谢谢你。”
韩锦书鼓起勇气，脖子后仰与他拉开距离，问他：“我这样……你觉得怎么样？”
言渡盯着她，漂亮的黑眸之中闪动着丝丝奇异的亮光。他指尖轻柔抚过她炙热的颊，柔声道：“这样的你，特别的乖。漂亮可爱，楚楚动人。”
韩锦书眨了眨眼，心里泛起丝丝窘迫的欣喜：“你喜欢就好。”
言渡低头轻嗅她的发丝，低笑了下，钻进她耳朵里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慵懒：“我喜欢得要命。”
“我……爱你。”
韩锦书抱住他的脖子，双颊犹如火烧，羞窘而生涩地亲吻他，“你这些年，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也想为你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言渡弯起唇，低哄道：“不要紧张，我的宝贝。我会好好爱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