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尔这辈子都没想到, 用来讨好人类的“恭喜发财”的动作,竟然成了它挨打的原因, 这一场战斗几乎不叫做战斗, 应该叫做单方面挨打。
霍北从齐楚的身后忽然窜出来,从齐楚的头顶越过,狠狠将眼前站起来做“恭喜发财”动作的阿诺尔扑倒在地, 利爪抵在了对方的腹部,深深刺入,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阿诺尔猝不及防被扑倒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肚子一疼,它挣扎着撕咬霍北, 但这样除了会让它腹部伤的更重,就没有其他作用了。
意识到了这点的阿诺尔只得停下了攻势,蜷缩起甚至, 它的尾巴紧贴地面,而后卷起,夹在了两腿中间。
“霍北?”齐楚先是一愣,而后凑过去看了眼,只见霍北的脸上沾着几滴鲜血,一双狼眸极具危险地紧盯着阿诺尔,声音低沉, 满是威胁道:“你在干什么?你想对我的伴侣做什么?”
阿诺尔几乎举起了双爪, 示意自己没有半点威胁力,它真的是什么坏心思都没有, 莫名其妙就被霍北扑到了, 肚子上还受了伤, 但霍北明显不相信阿诺尔的话。
或者它就是觉得这头狼没有值得相信的地方。
“受伤了吗?”霍北扭头看向了齐楚,它话音刚落,爪下的狼便想要逃走,霍北头也不回地用力摁住爪子,阿诺尔发出了一声惨叫,霍北居高临下地盯着阿诺尔:“最好别动,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狼的脾气可都称不上好,特别是霍北,它伸出舌头舔舐掉了脸上沾着的几滴鲜血,目光沉静,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似乎只要阿诺尔在动弹一次,它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掉爪下的这头狼。
对于霍北而言,阿诺尔不过是其他狼群的狼而已,杀了就杀了,没有半点值得犹豫的地方。
“我什么都没做……”阿诺尔有些郁闷道:“你要干什么?那头狗,你说句话!”
本来齐楚是打算说话的,但是阿诺尔都这么说了,齐楚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蜷缩起了尾巴,歪了歪脑袋,而后装作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嗷呜嗷呜了两声后,抬着头就往回狼窝的方向走。
“!”阿诺尔察觉到眼前霍北的神情越来越阴冷了,它连忙把面子丢了,喊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走……”
“我跟你说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齐楚叹了口气,背对着阿诺尔,神情萧瑟道:“我是一头有伴侣的狼,我是不会为了你丢弃我的伴侣的,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一头有节操的,有底线的狼。”
“更何况……”齐楚深情地转过头,看着霍北,又看了眼阿诺尔:“霍北这样的狼,绝无仅有,万里挑一,你是比不上的,我这辈子只会爱霍北这一头狼,无论将来贫穷或者富贵,无论健康或者疾病,我都会愿意和霍北在一起,我愿意伴随它一生,从现在,直到死亡。”
阿诺尔:……
它深吸了一口气,要不上身上压着一头根本听不懂这话的西伯利亚狼,阿诺尔简直要开口骂脏话了,憋了一肚子的脏话,它憋得眼睛都红了。
“所以,放弃吧,这个山林和雪原,有着很多的狼。”齐楚好看的脸摆出了这副无辜又脆弱的表情,任凭哪头狼看了都会心动,除了阿诺尔,他道:“我是不会做任何伤害霍北的事情的,我爱它。”
“……”阿诺尔张了张口,它震惊于齐楚的胡说八道和无耻,又看了眼眼前霍北尖利的獠牙,眼看着这一口即将落下了,阿诺尔立刻喊道:“我能告诉你免费的粮仓在哪!”
阿诺尔竭力看向了齐楚这边,它道:“免费的。”
齐楚歪了歪脑袋,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獠牙,而后才道:“霍北,我们走吧,留着它。”
虽然霍北不明白齐楚为什么要放过阿诺尔,但它还是照做了,只是在离开之前,狼眸不善地看了眼阿诺尔,利爪拿开的时候,伤口处的血顿时涌了出来,将阿诺尔腹部的狼毛给浸透了。
霍北跟在了齐楚身后,一前一后朝着狼窝的方向走去,只有阿诺尔一头狼躺在了地上,它深深叹了口气,艰难地翻身爬了起来,朝着自己的狼窝走去,鲜血顺着伤处的皮毛往下滴落,淅淅沥沥,滴了一路。
走了一段路之后,阿诺尔停下休息,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这伤口绝对算不上轻伤,这样严重的伤口影响到了阿诺尔的实力,阿诺尔有些发愁这样回去的话,会不会被狼群里几个野心勃勃的野狼盯上。
如果这个时候被其中任何一头狼发起挑战,阿诺尔都是赢不了的,阿诺尔苦恼地舔了舔自己的伤口,深深叹了口气,有些后悔不该自找麻烦,去撩拨那头不太正常的哈士奇。
但它的确是很好奇这头哈士奇是怎么能在狼群里混成了狼后的地位,以及……这头新狼王霍北的癖好是真的古怪。
齐楚和霍北回了狼窝之后,齐楚抬起头凑过去舔了舔霍北,他道:“留着阿诺尔,等到冬天食物短缺的时候,我们可以抢它的。”
阿诺尔说起免费粮仓的时候,齐楚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两个狼群的实力相比,霍北明显比阿诺尔强很多,那阿诺尔对于霍北而言,何尝不算是个粮仓。
自然界里,弱肉强食,齐楚分分钟就定下了逮着阿诺尔薅狼毛的打算了。
“嗯。”霍北低下头回应齐楚,它很喜欢齐楚这样舔它,互相标记着对方的气息,霍北舔了舔齐楚的脖颈和身上,而后又咬住了齐楚的嘴巴,轻轻蹭了蹭对方,开口道:“遇到危险就叫,我听得到。”
“我会的。”即便霍北不教,齐楚也会这样,霍北可是他要抱着的大腿,自然不会轻易松开了。
而狼窝这边,齐楚刚回来就看到了叼着一窝兔子回来的加勒,它不仅抓了兔子,还把连窝端了,齐楚凑过去嗅了嗅兔子的时候,眼前的兔子似乎被吓住了,浑身瑟瑟发抖,在兔子的眼里,即便是体型较小的哈士奇,也是庞然大物了,极具危险。
齐楚歪了歪脑袋,伸出舌头舔了舔兔子,他其实不饿,但眼前这只兔子在惊慌失措之下,狠狠蹬了齐楚一脚,刚好蹬在脸上了,齐楚往后退了一步,他甩了甩脑袋之后,上前随便抬起爪子便摁住了这只野兔,低头一口将其咬死,獠牙刺穿了野兔的身体,兔子浑身抽搐着,死在了齐楚的獠牙之下。
齐楚松开了嘴,兔子尸体掉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而后便被齐楚当成加餐,吞入了腹中。
在狼群里混了快两个月了,他已经不是刚刚进入狼群的齐楚。
齐楚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惬意地抬起头发出了断断续续的狼嚎声。
加勒趴在地上玩着几只小兔子,玩了一会儿之后就没了兴趣,全部吃掉了。
*
大抵是之前霍北的警告起了作用,后来的几天里,齐楚都没有再看到阿诺尔,他其实也有些震惊于阿诺尔居然装狗混进了狗窝里。
不过他更加疑惑于西伯利亚狼的体型和狗相差这么大,阿诺尔到底是怎么混进去的。
不过那一套恭喜发财学的实在是太真实了。
西伯利亚的山林里,生存着众多顶级掠食动物,起初出现在湖边的巨大爪印让霍北它们警惕起来,但是几天都没有动静之后,本来狼群的警惕心已经降下来了,但是第二次发现这个巨大爪印时,这爪印却是出现在了离狼窝不远处的灌木丛里。
霍北站在了被巨大利爪摁塌下的灌木丛旁,沉默地盯着这个灌木丛看了一会儿,枝干无法承担这头野兽的重量,已经被压断了,断枝毫无规则的戳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索亚凑过去嗅了嗅,摇了摇头道:“没有闻过。”
霍北盯着看了一会儿,而后上前低头嗅了嗅,随着味道闻去,最后扭头看向了一条通往山林的路,从这边走,几乎可以到阿诺尔狼群的领地。
“和湖边的味道一样。”霍北说道:“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是棕熊吗?”除了棕熊,齐楚想不出还有什么动物能有这么大的爪印,不管是雪豹还是猞猁,都不可能有这样的爪印,而霍北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棕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应该说,即便是霍北也没见过这样的大型猛兽。
一时间,狼群的警惕几乎拉到了最高峰,它们面对这样的爪印也陷入了沉默之中,这样的对手,如果战斗起来一定非常危险,可生活在野外就是这样,由不得狼群选择。
霍北轻轻摆了一下尾巴,尾巴尖低垂在身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样大的爪印,会比熊更大吗?”晚上齐楚蜷缩在霍北怀里的时候,他低低的闷声问道。
“不知道。”霍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它道:“睡吧,你最近掉毛好一点了。”
“你晚上不睡吗?”有好几次齐楚半夜醒来,都看到霍北微微半阖着狼眸,稍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它就立刻睁开眼睛,瞬间眼神冷凝了下来,齐楚自觉自己是做不到这样的,不出三天就得猝死了。
然而这头西伯利亚狼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齐楚估摸着大概率是动物和人类作息不一样,虽然齐楚成为了一只狗,但不妨碍他的作息。
除非这天他的运动量不够,那他一定会失眠到半夜。
“睡了。”霍北闻言,它趴了下来,头轻轻压在了齐楚的脖颈上,亲昵地蹭了两下,粗粝的舌头舔舐了一下齐楚的脸之后,闷声道:“睡吧。”
霍北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丝低沉,听着便觉得很安心。
夜晚的林子里传来了鸟兽的鸣叫声,时不时还有野兽的声音,雪豹叼着尾巴从林中穿行,它的脚步忽然微微一顿,扭过头朝着身后看去,眼前的灌木丛一动不动,但雪豹却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它松开了自己的尾巴,上半身略微低压,朝着灌木丛里发出了低低的警告声。
雪豹的并不具备什么威胁力,嘶哑的嗓音在林中响起,灌木丛处微微动了动,藏在里面的野兽闻声抬起头,雪豹微微一愣,而后身子下压往后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后,立刻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窜进了林中。
而那头藏在灌木丛里的野兽低头看了眼爪下的猎物,这头野鹿已经被吃掉了大半,鲜血弄了这头野兽一脸,它甩了甩脑袋,低头继续啃食,野鹿的腿骨在它锋利坚硬的獠牙之下被咬得稀碎,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从灌木丛里响起,片刻后归于平静,只剩下一些鹿皮和内脏。
齐楚醒来的时候,是在狼群的长啸声中醒来的,他越来越觉得这就像是上班打卡,到时间就得嚎叫一下,证明自己醒来,来上班干活了。
他从自己的坑里伸出头,就对上了加勒的眼神,齐楚觉得加勒头顶就有一个透明的倒计时仪器,时刻提醒着他,还有几天这狼崽子就得出生了。
齐楚越发愁了起来,心不在焉地嚎叫了几声后,耳朵略微耷拉着,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之后开始去湖边洗洗脸,春季到来之后,湖水的冰层化了很多,一大早将头埋进去洗个脸,整只狗都从困倦之中清醒过来了。
去湖边的猎物也越来越多,齐楚它们几乎没有饿肚子的时候。
算起来齐楚算是幸运的,成为哈士奇的时候就已经冬季的尾巴,没有挨过饿,实际上即便是狼群到了难以寻觅食物的冬季,以它们并不算很高的狩猎成功率,它们是经常会没有猎物吃,但狼群也并不需要每天都进食,它们的忍耐力很强,也很扛饿,才能从这个环境恶劣的西伯利亚生存下来。
“小狼崽子可以吃兔肉吗?”加勒趴在地上道:“老大看到小狼崽子会很高兴把,可惜只有一只了,那个该死的雪豹。”
齐楚神情麻木地跟着一起重复道:“没错,是的,那头该死的雪豹。”
“两只崽子,被雪豹追着掉下山崖的时候,流掉了一只,肚子里只剩下这只了,这只一定不会有事,它将是狼群的第一头小狼崽子。”加勒对齐楚肚子里这只并不存在的狼崽子是真的很感兴趣,它轻轻甩动了一下尾巴,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道:“它一定是一头勇敢的,能打架的狼崽子。”
齐楚:……
看着加勒对肚子里这头狼崽子给予厚望的样子,齐楚心虚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而后侧过身子,避开了加勒的目光。
“小崽子要叫什么名字呢?”加勒起身换了个位置,重新趴在了齐楚的身边,它趴在地上,歪着脑袋看向齐楚:“我可以给它带小兔子吃,一口一个,很嫩很好吃。”
齐楚:……
“叫做……嗯……”齐楚支支吾吾道:“到时候再说吧。”
齐楚其实并不想聊这个,他时不时就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而后算了一下时间,越发焦虑了,就连尾巴摇晃得都没什么力气了。
在外面溜达了许久,加勒和加诺这对兄弟不知道为什么又吵了起来,加诺一头狼孤孤单单跟在了后面,只要一靠近加勒就会猛地回头低吼威胁,差点咬到了加诺,加诺只得避开一下。
在巡视领地的时候,加勒忽然停下了脚步,嗅了嗅味道,扭头道:“我闻到了好浓重的血味。”
“我也闻到了。”齐楚说道,实际上这样的血腥味,除非嗅觉失灵了,不然肯定能闻到。
它们顺着味道找到了一大滩鲜血和残留在地上的鹿皮,旁边巨大的爪印非常显眼,加勒凑过去嗅了嗅,语气沉了沉道:“还是那个东西。”
齐楚试探着用自己的爪子伸入这个爪印之中,差距太大了,齐楚感觉自己在这头野兽的嘴里才真是一口一个。
像这样大的野兽,实际上也顶级掠食动物里也很少见,也就顶头的那几种,其中好几种还不在西伯利亚。
齐楚心中忽然升腾起了一个猜测,但他不太确定这个想法对不对,他扭过头看向加勒问道:“这里有老虎吗?”
“老虎?”加勒歪了歪脑袋,显然并不太能理解齐楚的话。
西伯利亚非常大,而动物活动都是由局限性的,对于加勒并不知道什么是老虎的事情,齐楚并不觉得意外,但是既然加勒不知道,大概率霍北应该也不知道。
齐楚的脑海里忽然掠过了一个名字,阿诺尔,这头会装作狗去骗吃骗喝的狼,也许会知道。
毕竟有狗的地方,就有猎人,大概率还有可能会猎杀老虎之类。
但这是违法的。
可是总有些人去试探着法律的边缘,看着这个巨大的爪印,如果不是棕熊,除了老虎,齐楚想不到别的动物了,看这一地的野鹿皮毛和残留的鲜血,这绝不可能是食草动物,而食肉动物里,最符合这个条件的老虎却没有出现在这里过。
晚上齐楚又问了一次霍北,果然霍北也摇了摇头,它并不知道什么是老虎,也从未见过。
*
之前齐楚不想看到阿诺尔的时候,阿诺尔隔三差五出现在面前,现在准备找对方时,却怎么都找不到,齐楚也并不打算去阿诺尔的领地,毕竟一头狼进入另外一个狼群的领地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即使有霍北,齐楚也不打算冒险。
这头哈士奇是偶尔犯二,但不是不要命了。
再次遇到阿诺尔的时候,已经是快到齐楚生崽子的时间了,狼的妊娠期只有六十到六十三天,齐楚即便拖着时间,算起来也有五十九天了。
齐楚急的毛都快炸了,思索着什么时候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一下。
就连霍北都感觉出来齐楚有心事,毕竟哈士奇的一点心事全都表现出来,狗肚子里装不住二两油,霍北低头问道:“怎么了?”
“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你,你会怎么样?”齐楚试探着道:“我是说,假如。”
“你能骗我什么?无非就是之前造谣的那点小事而已,都过去了。”霍北说道。
这头西伯利亚狼完全不知道,它所知晓的那点儿事情,只是冰山一角,这副全心全意相信齐楚的模样,让齐楚心中的愧疚值达到了巅峰,但是理智还是有的。
他觉得,还是找个适当的时间流产了吧。
阿诺尔再次出现的时候,肚子上的伤还没好,身上沾着一些叶子,显得整头狼有些狼狈,阿诺尔看到齐楚之后,苦笑道:“你怎么混成狼后的?这不应该啊。”
“只要豁出去,什么得不到?”齐楚不愿意多提这个话题,他道:“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唉,我这段时间没回狼群,不然肯定会被挑战,一旦落败,再想成为狼王就难了。”阿诺尔的战斗力比不上霍北,但的的确确比霍北阴险很多,在齐楚眼里,这个会挖坟不埋尸的狼,有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那你去了哪里?”齐楚问道:“你怎么混进狗群里的?在哪混进去的?”
阿诺尔顾左右而言它,不肯直面回答齐楚的问题。
“你这样不配合,我只能……”齐楚一顿,而后忽然抬起头,准备狼嚎时,阿诺尔一惊,立刻认输了,它道:“别别,算了算了……”
阿诺尔看着齐楚道:“事情……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
于是,齐楚从阿诺尔这里听到了一头和狼群走散的狼如何流落到了人类居处,由于受伤无法捕猎,只能靠着偷偷观察狗的样子,然后自学成才,自动送上门,去装作狗的样子骗吃骗喝。
然而故事的真实情况是,这头骗吃骗喝的狼在第一眼就被识破了,不过它有一点装的很好,以至于人类都被骗了过去,以为它是被训化的,于是在人类的地方干了三个月的苦力活,每天跟着拉雪橇,都快把爪子拉秃噜皮了。
最终,不堪重负,夹着尾巴趁着某个深夜,悄悄逃走了。
“你不知道,那个日子。”阿诺尔心有余悸道:“真的难熬,根本不把狼当狼看。”
因为它的体型最大,所以它拉得货是最多的,原以为是进了天然粮仓,却没想到是进了黑心工厂,一口狗肉没吃到,干了三个月的苦力活。
齐楚深深地看了眼这头憔悴的狼,感慨道:“你这日子也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