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门口, 徐琴还真不知道叶春梅的那些事情,但是她知道一点,那就是叶春梅的嘴巴是真的贱。虽然说叶春梅说那些话也没有犯法, 就是说话难听一点, 八卦一点,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得住叶春梅的。
“好,那我就不去。”徐琴点头,“皮外伤的话, 有药,我给你拿。”
“你还真是什么药都有啊。”黄秀菊感慨。
“都是一些基本的药。”徐琴道,“家里应该常备的药物,特别是家里有小孩的。小孩子磕磕碰碰的, 就容易受伤, 有药酒, 有药,那就方便很多。毕竟这些问题都是一些小问题, 确实可以不用去医院。就是有的小孩子摔倒了, 身体里可能有看不到的伤, 这样的概率比较小,所以要是不放心,也可以送孩子去医院看看。”
大多数情况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一发生,那对自家孩子的概率就是百分百了。
医生也是这么跟患者说的, 什么存活率、恢复率百分之九十的,是, 这个概率是很高。但是医生也会说让患者不要抱有侥幸的心理, 该注意的地方就得注意, 一旦发生,那些概率也就没有用。
“行,我把药拿过去。”黄秀菊道,“徐医生,你就回去睡觉,把灯关了。不过我猜想叶春梅也不好意思来找她,她经常说你的不是,哪里还有那个脸啊。”
“嗯。”徐琴微微点头。
“先走了啊,徐医生,你关门睡觉。要是有什么响动,没大事,就不要出来。”黄秀菊再三强调,就是怕叶春梅发疯。
叶春梅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说的就是徐琴没有什么能耐,说徐琴就是见死不救,说是徐琴害得林庆花那样的。
林庆花倒是有跟人解释,说是徐医生让她去医院了,是她自己没有去,还说叶春梅在她耳边说让她别去医院,是叶春梅害得她没了孩子,害得不能再生,叶春梅才是大祸害。
这一次叶春梅挨打,还被人打得很惨,林庆花就是瞧一瞧。
林庆花待在家里,没有过去叶春梅的家里,没有去看叶春梅。她们两个人已经不是朋友了,她林庆花也不可能为叶春梅冲锋陷阵。
“别笑了。”林庆花的丈夫罗明最近比较经常回来,是跟部队领导申请过的,主要是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等过一阵子,他可能又不能经常回来,罗明也不希望自己的私事耽误了公事,“嘴都要笑裂开了。”
“我笑笑怎么了,当初,要不是她总是说让我别去医院,我也许就去医院了。”林庆花道,“还有天成,要不是她多嘴,天成会知道他不是我们亲生的吗?”
林庆花记恨叶春梅,她们这一辈子的关系都不可能好。
“上一次,她就去找过徐医生,让徐医生不能去医院,说什么不符合程序,还想让我代替徐医生医院。”林庆花道,“还好,我没有去徐医生面前说这一点,不然,更丢脸。”
林庆花只要想到她当初跟叶春梅一起去找徐医生的事情,她就觉得很丢脸。也就是人家徐医生不跟她计较,当时还提醒她身体有问题,是她自己没有把徐医生说的话当作真,就把徐医生的话当耳旁风。
“这一次,她又想搞别人,说什么人家小学都没有毕业,都不认识几个字,当啥销售员啊。”林庆花道,“对,她又到人的面前说了。还想要把那个人的工作给别人,人家哪里理会她,她还一直说,就被打了。”
林庆花认为叶春梅就是活该,要是叶春梅不去说那些话,人家能打她么。叶春梅说的话太难听了,什么没有文化,不认字,就该去上扫盲班之类的,等认字了再工作。
也是这两个人打起来之后,别人劝架的时候听到她们两个人在那边说的。
当时的情形大概就是两边有人拉着她们,她们在那边说。
“你字都不认识几个,还当销售员啊,你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知道收多少钱吗?”
“一加一不就是等于二吗?你认识几个字很了不得啊。”
“你这样的就该去上扫盲班,而不是去上班。”
“白天上班,晚上扫盲班,不行吗?”
……
怼叶春梅的那个人讲得也没有错,再说了,又不是只有那个人去当销售员。当销售员是需要算术,但是不一定就得算特别多,得特别厉害。
有的人是不认识那么多字,可人家买菜卖菜也没有问题。
再说了,人家可以不当收银员,而是去收拾菜市场之类的。
叶春梅张口就说人家没文化,说人家抢了别人的工作。关键是人家根本就没有抢别人的工作,是别人不要的,嫌弃辛苦,她排队等到的。
这让那个人怎么可能容许叶春梅说那样恶心人的话,那个人又不是徐琴。人家是贫农出身,根苗红正,哪里可能怕叶春梅,要吵就吵呗,要打就打,谁怕谁啊。
林庆花当时也听了一些,叶春梅说话是真的难听。
“她当初一定也在徐医生的面前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就是徐医生没有跟她计较。”林庆花道,“她不是拿别人的成分说话,就是拿别人不识字说话,成天就知道说这些。”
“你以前不是还经常跟她一起聊天,还说她很热情好客吗?”罗明道。
“那是我以前眼瞎,才跟她走在一起。”林庆花连忙道,“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哪里可能再继续跟她凑在一块儿。”
黄秀菊从徐琴这边拿了药之后,她真的不想去叶春梅的跟前,还想让别人把药送去叶春梅那边。但是别人都不愿意送去,叶春梅平日里得罪的人就多,谁让叶春梅总是眼高于顶的。
叶春梅认为她自己的家庭出身好,成分好,她还是初中生,很多军嫂都比不上她的。她就喜欢去给别人出主意,喜欢说别人的不是。
“不凑在一起就好。”罗明道,“天热了,你做一身裙子,女儿做一身裙子。”
“穿什么裙子啊。”林庆花拒绝,“穿裙子就不好干活。信不信,要是我穿裙子出去,叶春梅保证要说我那是资本家的做派。”
“你管她说什么。”罗明道,“我们家也就这么几个人,钱够花,就不用太省着了。”
“嗯,天成懂事很多。”林庆花道,“我打算过两个月也去工作,女儿在学校读书,早晚接一下就好。要是不好接送,就让其他帮着接送一下,也就可以的。”
军嫂里多的是善心的人,林庆花就觉得自己以前不应该跟叶春梅那样去嘲讽人家,也不应该说那些人的坏话。
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林庆花想是自己没有认清叶春梅的面貌。
叶春梅家,黄秀菊来了,这里就叶春梅自己一个人在楼下。叶春梅让她的儿女上楼休息去了,不想让儿女看到她受伤的一幕。叶春梅的其他朋友也走了,没有人给叶春梅上药。
可黄秀菊也不想给叶春梅上药,“你自己照照镜子,自己给自己上药吧。省得我不知轻重,让你疼了。”
黄秀菊把药酒放在桌上,她临走之前,又道,“这药酒是徐琴医生的,要是你觉得她会害你,你就别用了。”
说完这话之后,黄秀菊就离开。
叶春梅的头上都还有伤痕,她看着那一瓶药酒,她走过去拿起药酒,一把就把药酒扔到地上,瓶子破了。这下,她也就不用想着要不要用药酒。
她绝对不可能用徐琴那个坏分子的药酒!
就算她死,她都不可能用坏分子的东西,不能让坏分子有机可乘!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叶春梅表示自己绝对不可能给这坏分子机会,自己以后还是会严厉批评这些坏分子。
叶春梅的儿女听到楼下的动作,他们都不敢下楼,害怕他们的亲妈不高兴。
还没有走出院子的黄秀菊听到里面的声响,她知道多半是叶春梅摔了那一瓶药酒,真是可惜了。
黄秀菊搞不懂叶春梅为什么就非得做那些让人厌恶的事情,明明别人没有得罪叶春梅,叶春梅还那么做。
这一天晚上,徐琴睡得还算不错,她早起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之后,就准备出门。
“徐医生。”黄秀菊就觉得不大好意思,她昨天过来跟徐医生说那些话,还拿了药酒,结果叶春梅一点都不珍惜,“叶春梅把你送的药酒给摔了。”
“哦?”徐琴道,“那她伤得应该不严重。”
“是,不严重,让她自己养着。”黄秀菊道,“你这是要出门?”
“得去医院,要上班。”徐琴道。
“行,那我不打扰你。”黄秀菊笑着道,“我还得回去洗衣服。”
“好。”徐琴点头。
徐琴骑着自行车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后头就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
那个人正是叶春梅,叶春梅用布包着头,她就是不想让熟悉的人看到她,更不想让徐琴看到她。她原本想去远一点的医院,可又怕更远的医院要更多的钱,反正她不挂徐琴的号,不去徐琴的面前就好。
叶春梅来的时候,还左右看看,在看到徐琴骑自行车到医院的时候,她还特意躲到树后面,就是为了不让徐琴看她。
叶春梅多想了,徐琴没有多去看树后有谁,又不是有异常情况,要是有人倒在地上,或许徐琴就直接过去。
到了医院之后,叶春梅就跟护士说要看看伤,又问,“我这个情况,是不是买些药酒就可以?还是内里有问题,得看一看?”
要是以往,叶春梅可能就是买点药酒擦一擦伤口就行了,可她又想到林庆花之前没注意,孩子没了。她昨天被人打得那么严重,就算她没有怀上孩子,万一出了其他问题也不好,还是得让医生好好看看。
偏巧,叶春梅挂的那个医生临时有事情,最后,叶春梅还是落到了徐琴的手里。
“医生……”叶春梅拿下头巾,她一看,就发现面前的人是徐琴,“怎么是你?我明明挂的不是你的号,是别的医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来了,是不是故意的。”
徐琴觉得自己也很冤枉,临时有人出了事情要动手术,主任就走了。医院的医生少,还能留下徐琴给人看病,就已经相当不错。
“你的伤应当是皮外伤,但是我没有近距离看,不能确定没有其他问题。”徐琴道,“你不想让我看,就先等着。主任什么时候从手术室出来,你什么时候再看。要是运气好的话,最晚,今天下午,你应该能等到主任。”
“你……”
“下一个。”徐琴懒得理会叶春梅,叶春梅不想让她看,她不看就是了。
徐琴认为叶春梅不让她看,那也挺好的。省得叶春梅后面出一点问题,叶春梅还要说她的不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
“这里是医院。”徐琴强调,她看向护士,“让她先出去,别影响别的病人看病。”
护士就让叶春梅快点走,叶春梅不想让徐琴医生看病,那就等着呗。护士看过很多人,她认为叶春梅的那一点伤,应该要不了性命,叶春梅可以等。
“当个医生,还摆架子。”叶春梅不高兴。
“你不看病,别人还要看病。”护士道。
“对,对,对,还有人要看病,轮到我了吗?”有人问,“我听说新来的徐医生医术非常好,我特意早早过来,就是为了等徐医生看病的。”
断指再植,还有提醒孕妇住院……这两件事情都传开了,更别说其他的一些小事情。
有的人还会跟亲朋好友说XX医院的XX医生特别好,徐琴也算是运气好,当时正好没有人能给黄秀菊的儿子动手术,徐琴直接上。加上她有做得好,很多人知道这一件事情之后,他们都觉得徐琴的医术特别好。
“你要是不看病,就让让啊。”那人直接对叶春梅道,“你不相信徐医生的医术,就找别人呗。”
“她是资产阶级,是坏……”
“磨磨蹭蹭的,你到底走不走啊。”那个人哪里愿意继续听叶春梅废话,直接就把叶春梅给推开了,那个人走到徐琴的面前,“徐医生,我这两天一直头疼,怎么回事?”
“最近有上山、下水吗?”因着眼前的人是一名男子,徐琴就没有问人家是不是来月经了。
“有几个不用上山下水啊。”叶春梅在门口听了一嘴,她还说了一句。
护士直接把门关上,让叶春梅不能进去。
“资本主义的尾巴。”叶春梅嘀咕。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徐琴就在那一名男子的大腿根部发现了一只蜱虫,她用工具把那一只蜱虫夹了出来。那一只蜱虫都陷进肉里,孔又小,确实不容易被人发现。
那一名男子之所以没有发现这一只蜱虫,就是因为这只蜱虫有些隐秘。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男子很感谢医生,他还以为这个医生跟他昨天看的另外一个医生一样,就是开点药让他回去吃,结果这个医生问几句,就让他掀起衣服裤腿的,他当时还有点不好意思。
难怪有人说这个医生的医术高,确实很高啊。
“医生,还要吃药吗?”男子又问。
“得吃药。”徐琴解释,“蜱虫可能携带大量的病原体,你头疼就是因为蜱虫的缘故。好在你的症状不算太严重,没有发热,也没有昏迷,但是还是得小心。要是吃了药,还感觉不舒服,就要来医院。别觉得一只虫子没有什么问题,一只小小的虫子也可能要了人的性命。”
徐琴知道这些人不大懂得这些,她也就很有耐心的跟这些人解释。避免这些人觉得蜱虫已经被抓了,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也别想着就只是被一只小虫子咬伤,不是大的伤口就不注意。
“是,是,是,谢谢医生。”男子的妻子也连忙感谢道,“医生,您真的很好,是好分子,不是坏分子。”
“开了药,你们去交钱拿药。”徐琴给男子开了方子。
“谢谢,谢谢。”男子的妻子又连连到谢。
等男子和他的妻子从里面出来之后,男人的妻子看了坐在旁边的叶春梅一眼,她还呸了一声。
“你脑子有毛病吧?”叶春梅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这么做。
“天气热了,蚊虫都多了,嗡嗡嗡的。”男人的妻子道,“这样的虫子,就该一巴掌拍死。”
“……”叶春梅不大敢上前,主要是那个女人又回头瞪了她一眼。
叶春梅就想徐琴是不是对这些人下了诅咒,不然,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个都说徐琴好。不过就是看了一下病而已,徐琴那么年轻,医生还是得年纪大一点的好,太年轻的医生根本就没有什么水平。
等到中午,徐琴给下班走出诊室,她看到叶春梅还坐在旁边。叶春梅不准备这么快回去,她就是要等到主任给她看病,她还要跟主任说徐琴的医术不好。
“徐医生,该去吃饭了。”护士道,“听说今天有红烧肉呢。”
“那得快点去。”徐琴吃过医院食堂的红烧肉,味道是真的好,一点都不比她在后世吃到的红烧肉差。
“……”叶春梅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走了,她觉得肚子也有点饿。
那她还是先回家吃饭,等下午再来。
叶春梅没有放弃,她就是要让那些人知道徐琴的真面目。好在她昨天晚上没有用徐琴的药酒,要是她用了那一瓶药酒,指不定也变得跟林庆花那些人一样,一个个都觉得徐琴好。
到了下午,叶春梅果然又来了,这一次,徐琴没在。
“徐琴呢?”叶春梅还问护士。
“徐医生去手术室了。”护士回答。
“就她这样的人,还能动手术?”叶春梅嗤笑。
“你是动不了手术刀的。”护士直接回答,“你要是觉得徐医生医术不好,不找徐医生看病就行了。”
“……”叶春梅只觉得这护士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果然,跟徐琴关系比较好的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常主任下午没有再进手术室,有人就是大老远来找他看病的,他还是得给人看病。
当叶春梅到了常主任的面前,她也不说自己的病症,就开始啪啪啪说徐琴的不是。
“她就是资产阶级的大小姐。”叶春梅道,“她用的药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她给人看过病之后,那些人就对她特别好,还对她低头弯腰的。”
“你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擦点药酒就行了。”常主任道,“下一个。”
“主任,我跟你说……”
“下一个来了吗?”常主任问。
护士直接把叶春梅给拽出去了,叶春梅以为她是谁啊,一个陌生人说几句话,他们主任就相信了?人家徐医生是真的有本事,能看病,能动手术,徐医生还是他们院长亲自写申请申调过来的。
“我是军嫂!”叶春梅道。
“徐医生也是军嫂。”护士道。
“我们不一样,我们……”
“快点结算拿药回去。”护士道,“下一次,你要是觉得我们这边医院的人都不行,那就换一家医院看。”
护士认为他们没有必要惯着这些人,“让人听话的药水没有,迷药也没有,只有用实力让人信服。”
“你……”叶春梅觉得护士在讽刺自己,可周围还有其他人,她本来是想闹的。她又怕把事情闹大了,怕她老公知道。
叶春梅的老公经常都是待在部队,比较少回家,她闲着无聊就喜欢八卦,还喜欢管一些事情。平日里,她丈夫回来,也很少人去她的丈夫面前说那些话,可她要是在医院把事情闹大,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
军人训练的时候有时候还会受伤,叶春梅的老公有时候也有进医院。叶春梅担心要是有医生跟她老公说这些事情,怕她老公会不高兴。
叶春梅的老公经常跟她说,就是让她别闯祸,说要平易近人一点。
在她老公的面前,叶春梅都是说好。
今天不是徐琴值夜班,徐琴还是没有回去家里,她今天给病人动了手术,就打算在医院待上一晚。要是病人有事情,她也能尽快知道。
主要是这个时代又没有那么方便,家里没电话,别人想要打电话联系她都难。
常主任今天没有那么快回去,他去了办公室。常主任说了叶春梅说的话,问,“你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矛盾?”
“对,就是有矛盾,她不相信我的医术,我也不喜欢她。”徐琴直言,“她觉得我来医院是占了别人的工作岗位,非得让我辞职,我没答应。”
徐琴一听常主任说的话,她就知道叶春梅一定是在常主任的面前说了她的不是。
“别理会她,你的医术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常主任道,“前几天,妇产科主任又跟院长说,要把你调过去。还说你缝合技术那么好,女的又爱漂亮,你要是过去给她们动手术的话,一定非常棒。对了,骨科的也说要你过去,说你接骨的水平不错,你是个香馍馍啊。”
“主任不想我留下来吗?”徐琴开玩笑道。
“我们这个科室,说是综合科室,其实就是做杂事。”常主任道,“这也没有办法,有时候,病人也不知道他们自己有什么问题,找科室都不知道怎么找。医院才弄了我们这个科室,很多新进医院的医生,都是先来这个科室,后面再调去别的科室,你也可以想想,你去哪个科室。”
“我想往心外科发展。”徐琴前世就是干这个的,“要是其他科室需要我,我也可以去其他的科室。”
徐琴没有意见,都是救死扶伤的事情,哪里缺人,她就顶哪里。
“心脏啊,这个难。”常主任道,“现在这一方面的人才也少。”
“慢慢的,就有了。”徐琴道,“医学在不断进步。”
徐琴的努力,常主任看在眼里。常主任根本就不相信叶春梅说的那些话,他还觉得徐琴很倒霉,徐琴竟然被叶春梅那样的人盯上。
“实在不行,让你丈夫跟她老公说说。”常主任道。
“嗯,我知道。”徐琴点头,“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一声。”
徐琴认为叶春梅要是只是在其他人的面前说那些话也就罢了,关键是叶春梅跑来医院说,这就是扰乱公众秩序了,不想让别人好好看病。
叶春梅回到家里,她就给孩子做饭,也没有去想徐琴会不会找她的麻烦。她就觉得徐琴的成分不好,徐琴那样的人一定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徐琴哪里能说她的不是呢,徐琴不敢得罪她的。
周末,陆建泽回到家里后,徐琴把靳主任给的两个大苹果拿出来。
“置业办的靳主任给的。”徐琴实话实说,“你一个,我一个。”
“她给你的,你还给我留着。”陆建泽感觉到了徐琴对他的关心。
“你也有给我做饭,有给我买吃的。”徐琴道,“对了,有一件事情得跟你说一下,叶春梅前两天被人打了。不是我打的,我让人给她药酒,她不要,把药酒摔了。她去医院,非得要我们主任给看,不让我看,还在主任的面前说我的不是。好在,主任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她还去医院闹了?”陆建泽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被叶春梅给震碎了。
“差不多,她被打,去看伤。早上,主任临时有事情,就让她到我这边看。”徐琴道,“她看到,就说我是不是故意的,你说,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回头,我跟她丈夫说说。”陆建泽道,“医院又不是她撒泼的地方。她平时不是也欺负你了?”
陆建泽想自己没有待在家里的时候,妻子被人欺负了也不跟他说,要不是这一件事情闹大了,是不是妻子还不说。
“平时还好,她顶多就是跟人说我成分不少。”徐琴道,“除了一开始到我的面前,让我让出工作以外,后头就是跟林庆花到我面前一次,后面,她就很少到我的跟前。她可能是觉得我会魔法,怕我害她吧。”
徐琴真不知道叶春梅在想什么,叶春梅是不是不想别人过得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主要是医院是大家看病的地方。”徐琴道,“这一次,她是在常主任面前说,以后呢?她会不会在那些病人面前说?”
徐琴不怕别人不信任她的医术,她能用实力证明,可叶春梅的举动真的很容易影响到医院的日常工作。她不能想着叶春梅以后可能就不去医院闹了,她就不说了,常主任都已经说了那些话,她哪里还能不去处理。
“说得没有错。”陆建泽不觉得徐琴说的话有错,确实可能存在那样的情况。
按照徐琴的说法,叶春梅是一次比一次过分,等到下一次,叶春梅做的事情一定更加过分。
“正好,她丈夫今天也回来了,等吃完饭,我去找他说说。”陆建泽认为这一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比较好。
海岛上的风比较大,有的人还喜欢在傍晚的时候去海边散步。
这一天,徐丽君寄的包裹到了,刘蓝娣看到那些东西还算满意。
刘蓝娣心想姚家那些人,他们必定是雁过拔毛的,可她也没有办法。她就是故意让徐丽君买东西,就是给姚家人一点甜头,那姚家人以后自然就不会站在徐琴那边。
徐琴那样的人,就应该孤寡一辈子,她甚至都不应该嫁人。
“把东西整一下。”刘蓝娣让女儿帮着整理东西。
“妈,我还要做作业呢。”徐诗雅不愿意整理东西,“你都不让弟弟整理,就让我整理东西。”
“要在做作业,也得干活,得学会整理东西。”刘蓝娣道,“你是女孩子,要是不会整理东西,等你长大以后,怎么嫁人?”
“你不是经常说小姑姑不会这些的吗?说小姑乱扔衣服。”徐诗雅回答。
“你小姑是你小姑,你是你。”刘蓝娣道,“就你小姑那样的,你是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日子。她是嫁人了,但她不会做那些事情,一定是被人嫌弃了。”
“小姑又没有说。”徐诗雅道。
“她没有说,我还能不知道吗?”刘蓝娣道,“她要是日子过得好,早就打电话给我们了,哪里可能到现在还不联系我们。指不定她就是被管着,你小姑父不让她联系我们。”
“反正我不整理,我要做作业。”徐诗雅不满意刘蓝娣区别对待,“不是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吗?”
“别人就是那么说而已,你还真当你们都一样啊。”刘蓝娣真想翻白眼,要是男女真的一样,自己的父母就不生儿子了,“女孩子得要会做家务,不会做家务,以后怎么嫁人,怎么过日子。你别倔,让你学你就学。”
“我不学,找张嫂不就行了吗?”徐诗雅道。
“闭嘴。”刘蓝娣左右看看,“这话,就别说了。让你收拾东西,你就收拾,这里头还有买给你的东西。”
“好吧……”徐诗雅一脸不甘愿地去整理东西,她看向在一旁玩耍的弟弟,她妈总说不重男轻女,她看她妈就是重男轻女的人。
这一天傍晚,陆建泽去找叶春梅的老公说了叶春梅所做的事情,而叶春梅的老公也头疼。因为叶春梅的老公这一次不只是听到陆建泽一个人说,还有其他人到他的面前说叶春梅的不是,他以前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妻子很好,哪里知道妻子会是这样的,所以他很头疼。
“对不住。”叶春梅的老公就只能跟人不断道歉,若只是单单独独一个人来说那些话,他还能想着是不是别人的错。可来说那些话的人不只是一个人,就连隔壁邻居都来说了,这让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叶春梅的老公想让妻子先回老家,可孩子又没有人照顾,压根就没有办法让妻子先回老家,就只能让妻子以后多注意。
“我就知道徐琴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就知道在别人的背后说人的坏话。”叶春梅不觉得自己有错,随后又把罪过怪在别人的身上。
“一个两个……还能是别人的错啊,你就该在你自己的身上找找问题。”叶春梅的老公道,“我过两天又要去训练,你就别闹事,好好照顾孩子。”
“他们怎么不在他们自己的身上找问题?”叶春梅道,“分明就是他们搞小团体,他们针对我。”
“他们没有搞小团体。”叶春梅的老公道,“真要是不行,你就带着孩子回老家。”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叶春梅道,“真当我喜欢说他们不成,那还不是因为思想觉悟不够高。最近,妇联好像要招人,你说,我能不能进去?”
“……”叶春梅的老公认为他的妻子还是别去妇联的比较好。
像叶春梅这样的人,她被她老公说了,顶多就是少说徐琴几句,不去把事情闹大,她不可能去给徐琴这些人道歉。
第二天一大早,叶春梅又去置业办,她在置业办碰见了黄秀菊,心下觉得不好。
“这是做什么?”叶春梅问题,“找工作啊,是销售员,还是去工厂工作?”
“去妇联。”黄秀菊直接道,她都在走程序了,“对了,我贫农出身,可不是什么坏分子。好巧不巧,还认识几个字,实在不行,上上扫盲班,你说,是不是?”
叶春梅的脸色微变,她看向靳主任,“怎么让她这样的人去?”
“她适合去!”靳主任还没有说话,叶春梅的老公就来了。
叶春梅的老公就是担心妻子闹事情,这才跟着妻子过来,谁能想到妻子来到置业办,她说话的语气态度就不大对,一点都没有在他面前的温和。
他的妻子还真的是有两幅面孔,要不是他亲眼看到,也许还觉得是别人误解她妻子。
虽然黄秀菊说的话不大好听,但是来跟叶春梅老公告状的人就有说到那些。黄秀菊不过就是把叶春梅说别人的话又用到叶春梅的身上而已,他干脆拉着妻子离开。
院子里,陆建泽把找来的芦荟种在院子里,他找来了好几棵芦荟,种在几个角落。等到以后,这些芦荟就会长得很快,过几年,这些芦荟就能长满院子。
“你回来,就总是折腾这些东西。”徐琴道。
“院子里空荡荡的。”陆建泽道,“那些菜,长大了,也要摘掉。多种一些其他的花花草草也好,也就不空了。等下一次,再挖几株月季。”
“你以前没有这么整理院子吧?”徐琴问。
“这不是什么难事。”陆建泽以前确实没有这么注意院子里的花草多不多,他就是想自己没有在家的时候,徐琴能看看那些花草。
徐琴经常坐在院子里喝茶看书,陆建泽想把院子弄得好看一点,这样坐在院子里的人心情也能好一点。他不能陪着徐琴,就让那些花花草草多陪着徐琴。
“对我挺难的了。”徐琴道。
“有的花花草草比较容易活,种在那边,浇水就可以。”陆建泽道,“我隔一段时间就有回来,还是能拔拔草除除虫的,你不用担心太多。”
“仙人掌上有一种虫,胭脂虫,能用来做化妆品,也有药用。”徐琴道,“不过这种胭脂虫生长在外国。”
徐琴想这个时候,国内应该没有引进胭脂虫。
“你需要吗?”陆建泽问,“国外的东西……”
“不需要。”徐琴知道这些东西在这个时候比较敏感,她就是说一句话,“就是在书上看到。多种一些芦荟,等到以后,可以用芦荟做芦荟膏,自己做的芦荟膏很好用的。”
陆建泽想到徐琴送给自己的那些药膏,那些药膏确实很好用,就是不经用。也不是不经用,就是他用了,别人瞧见了,问他拿去用一点,他哪里能说不,等到后面就不是一个人用药膏,几个人用,药膏一下子就都没了。
“之前给你的那些药膏,好用吗?”徐琴问。
“就是太好用了,你用一点,我用一点,就没了。”陆建泽道。
“没了,就再带一些去。”徐琴道,“这些药膏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家里还有。过两天,我要去出差,应该是要去海岛上,去义诊。”
海岛上没有医院,就只有小诊所。这一次,医院就组织医生过去义诊,徐琴报名了。
“大哥他们一家那边?”陆建泽问,他知道徐琴的大哥一家子就去什么海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