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时就唤来陈沐,刚拿出一叠银票来。
那是,他准备在郊外买个院子的银钱。
昨天,他虽被颜书瑜气得够呛,可,也庆幸,颜书瑜给了他启发。
与其,被动等待时机成熟,不如主动出击。
可,他才准备说话。
赵嬷嬷便慌慌张张赶过来,礼都忘记行了,“大公子,您快些准备下,荣泰老夫人得了急症!夫人、小姐正已经准备好了,下午就赶去永西。”
宋时一惊,“怎么回事?前些日子不是说,还硬朗着么?”
“奴也不知具体缘由,只是今天早晨才来人,急急忙忙传话过来的。”
事出突然,宋时也来不及仔细交代陈沐,只匆匆说了句,买个三妹妹喜欢的院子回来。
便匆匆准备了衣物,一同与陈氏和宋珍儿一道赶往永西。
一路上,宋珍儿都在不停的哭着,闹得宋时也心烦意乱。
其实,宋时同荣泰老夫人感情也是深厚,幼时,他还被寄养在外祖母家一段时间。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总闹着要母亲,是外祖母拿着糖哄着他,才让他止住了啼哭。
外祖母在他的记忆里,一直就是个慈爱的老人。
就是近些年,身体愈发不好,便到了永西老家休养去了。
一路上,宋时总是想着外祖母的身体,也顾不得许多。
是以,向来细心的他,没有发现,他的母亲,似乎好像没有那么难过。
话说回宋歆儿这边。
昨晚,香儿被夫人叫去白马寺送香油钱去了。
虽然,宋歆儿也想不明白,怎么主母突然会想起香儿来。
但,她一想,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反倒还能让香儿这个调皮的丫头出去转转,兴许她还更高兴呢。
便也同意了。
今日一早,宋歆儿就听见主院那边响声不断,好像在搬运什么,她心里还在纳闷,今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难不成,昨天颜书瑜的事情叫主母知道了?
宋歆儿还在这边乱想的时候,主母院里的赵嬷嬷就找过来了。
她带着好几个身体壮实的妇人,依旧还是像往常一样木着脸,递给柳庶娘一个信封,“这个是颜家退回来的婚书。”
柳庶娘一脸悲戚地接过,她想,不是她们的,终究不是她们的,强求不来,只是可怜了她的女儿啊!
柳庶娘知道,以她的身份,哪有什么叫屈的资格,只得乖顺地应下,“劳累夫人替歆儿操心了。”
那赵嬷嬷扯了扯嘴角,就当时接受了柳庶娘的谢意了。
只是也没说什么,然后,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宋歆儿,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柳庶娘和宋歆儿也吃不准,这赵嬷嬷是怎么个打算,亦或者,主母又有什么话要交代。
因为,赵嬷嬷是主母的奶妈,又在府上待了多年,是以,在宋府地位超然。
母女二人皆不敢多问什么,只能战战兢兢地陪着喝了一壶茶。
末了,又来了一位嬷嬷,她附在赵嬷嬷耳边,小声说了句,夫人、公子已经离了京都了,一切也都准备好了。
那赵嬷嬷才了然一笑,这会儿,那笑意,才真实了许多。
她温和地对着柳庶娘和宋歆儿说道,“先头的婚事,都是命,天家的安排,即便是夫人也是有心无力。”
然后,顿了顿,又颇似无奈的样子,“三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夫人也一直挂心着您的婚事呢。只是,这先前的婚事,倒底是牵涉到了天家,未来恐怕····”
柳庶娘好不容易平静些的心,又重重地提了起来,拉着赵嬷嬷的袖口,“都是歆儿命不好,我们晓得,也不敢生出什么大富大贵的奢望来,只求夫人能给歆儿安排个安稳的世家就好。”
赵嬷嬷见了柳庶娘的反应,看着倒是满意的。
“得了庶娘您的话儿,我们这边倒是好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