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这事我们知道，下城那群蝼蚁知道吗？
那些下城人，又穷又没学识，拿根棒棒糖给他们，都能当成宝贝。”
“信不信我们用打发叫花子的钱打发他们，他们还会跪下来叫爸爸？”
听见李文龙的话，孟江突然想起介绍EHS-021的那两句。
幻想中的人们，剧本中的小丑，悲惨的遭遇，上城人饭后茶余的笑资。
他从张烨的第一视角出发，清楚看见他们脸上不屑的笑容，以及酒足饭饱后的那种红润，和介绍上一模一样。
“这样。”李文龙似乎喝的有点多，大手一挥。
“接下来我来找人，给你们看看他们是怎么叫爸爸的。”
画面再度变换，这次的画面，孟江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他仔细一想，立刻反应过来为什么眼熟——
“这不是胡小蕊接任务的房间吗？”
两者位置不同，张烨处在幕后，看着李文龙拿来几根血淋淋的断手，挂在屋顶。
空气中开始出现浓烈的血腥气，鲜红的血顺着断手往下流，染红了地板。
“龙哥，有点手段啊。”有人恭维。
“还行吧，开枪随便杀了两个路人。”李文龙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要不是怕他们当场吓死，我都打算把尸体放在房间里，增加氛围。”
他戴上防感应的面具，让胡小蕊，业绩第一等几人进入房间，准备外包卖忘忧药的事。
今晚要卖的，正是白色的梦幻之水。
也是导致下城三街发生混乱事件的药水。
孟江望着几人脸上的恐慌，脚步不自然的退后，默默叹了口气。
“为了赚钱拆开忘忧水套装的上城人，把卖药工作外包给吓得瑟瑟发抖的下城人。
最后流入生活清苦，渴望幸福的贫民窟居民手上。”
一环扣一环，最后差点让整个下城变成混乱之地。
孟江实在不知道说啥好，胡小蕊的业绩比拼，如今看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他勉强自己听完李文龙的恐吓式卖药，正准备退出的时候，看见给张烨推荐副业的安鑫宇上来，和对方说了两句。
接着，李文龙给几人背上画上了太阳标志。
“这是什么？”
不独孟江好奇，张烨也挺好奇的，主动问道。
“这是委派我卖药的企业——阳光未来的外部人员标志，我们可以通过标志认人。”
阳光未来？
孟江心里一惊，他听叶泽说过五大集团，除了永利科技，隆康生物，盛世医疗外，就是阳光未来。
这个集团，以给人们提供美好阳光的未来为主业，很多人造的美好工具，都是它制造的。
比如全息幻影女友。
通过全息投影，女友有了生命，她可以长得青春可爱，也可以长得性感动人，她只爱你一人，把你当成她的唯一。
是区内的男人都梦想拥有的宝贝。
现在，阳光未来很显然不满足制造女友了，又开始捣鼓忘忧药。
“这也不是半成品流入十三区的理由吧？
阳光未来到底想干什么？”
孟江嘀咕，看到画面变黑，耳边的声音开始嘈杂起来。
“酒吧？”
炫目的灯光，重节奏的音乐，张烨和安鑫宇和李文龙等人坐在卡座上，旁边全是空瓶子。
“嗝！”
安鑫宇打了个酒嗝，醉眼迷蒙的靠在那里。
“怎么样？
我推荐的副业不错吧？
从天天打电话的受气包，一跃成为月入过万的高薪阶层。”
“屁！”
李文龙也喝嗨了，脸色红的像猴屁股。
“明明爷出的好主意，要不是我外包业务，你们现在还在苦逼打电话。”
“滚蛋，没有我的推荐，有你小子的发挥？”
“当然有了！爷在哪里都能发光。”
李文龙喝到想吐，呕了两声，他不屑冲安鑫宇摇了摇手指，大笑着去洗手间——
“算了，你大爷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就当……呕……”
他没有说完，酒劲上涌，哗啦啦当场吐了一地，引得其他人纷纷避开。
可喝醉的李文龙毫无在意，踩着呕吐物，扭着身子哼着歌曲离开。
“呵！”
看到如此荒唐的一幕，孟江气笑了，贫民窟的人们，因为被拆的忘忧水套装，变成意念失控的疯子。
他们拿着这笔钱，在这里花天酒地，还喝的醉醺醺的出丑。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小丑？”
孟江感到可悲，他无心继续，闭上眼睛回到现实，看见Lucky正准备摇醒自己。
他已经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了，第九司其他三人都发现了异样。
“他们问到哪了？”
“太阳标志，说是阳光未来的标志，他们意识到忘忧水和五大集团有关了。”
“好。”
孟江重新调整了姿势，时刻准备为梦境收尾。
“你们几人一共赚了多少钱？”
“……五万多！”
那岂不是卖出500多份套装？
孟江知道他们拆开套装卖，卖出白色的梦幻之水也在五百份左右，再联想下城三街几大贫民窟产生九个红点区域，有近八十人失控。
“失控比竟然达到百分之十五以上。”
他震惊了，如果没有及时发现，整个下城都会因为张烨四人自作聪明陷入大混乱。
叶泽和萧暮雨同样吓得不轻，他们成功问出炸弹级的结果，发现了事情严重性。
“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卖？”叶泽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肯定有。”陆佳曼肯定。
“副业不可能只有张烨几人在做，不同的是其他人没有蠢到分开卖。
黑色的生命之水中和白色的梦幻之水带来的副作用，他们的意识还没出问题。”
“也是……”
四人一起沉默下来，已经见过真面目的孟江，心中波澜起伏——
“陆姐，张烨我们怎么处置？”
“不急，源头不止张烨，还有一起做副业的李文龙等人。
我们需要通过他，找到阳光未来潜伏在十三区的负责人，避免半成品忘忧水套装流入市场。”
“所以，张烨我们必须暂时放走，从他身上套出背后的人。”
“好。”
尽管在心里对几人判了死刑，但不妨碍孟江觉得陆佳曼说得有理。
不放走张烨，见不到小丑李文龙，他的EHS-021会很寂寞的。
作为主人，孟江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危险物寂寞，肯定尽力满足它的愿望。
“快了……收你性命的EHS-021已经在路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