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
元一斤眼中露出深切的恨意，他和自家婆娘来到十三区打工。
婆娘被繁华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嫌弃自己家境贫寒，抛下他和儿子，投入另一个人怀抱。
痛苦不已的他，受到工地搬砖的同事诱惑，买了一瓶药水，幻想自己与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
结果，幻想变成了噩梦，他在幻想中失去自我，变成了没有理智的疯子。
“那个人。”元一斤愤愤不平道。
“明明是个男人，举止却像个女人，脸上涂得比墙还白，唇画的比血还红，还翘着兰花指，像个0。”
“咳！”
听到0，孟江与萧暮雨同时被呛到，他们没想到农民工的思维也那么先进。
“具体长相呢？”
描述并不清楚，孟江咳了两声，继续问道。
“狐狸型的桃花眼，高鼻子，小嘴巴，下巴很尖。”
听见他的回答，萧暮雨打开陆佳曼发的业绩第一的照片对比，发现两者长相不匹配。
“元一斤。”她没有放弃。
“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现场。”
“可以是可以，只是……”
元一斤目光有些畏缩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们别抓我回去。”
“不会，我们请你过去，另有他事。”
第九司的任务中，最重要就是控制源头。
现在有人杀了业绩第一，控制药水继续在贫民窟传播，大大减少他们的工作量，他们松口气还来不及呢。
“好吧。”元一斤只能选择相信。
“我带你们去看看。”
“麻烦了。”萧暮雨点了点头，她立刻把消息共享给第九司陆佳曼与叶泽，让他们与自己汇合。
而孟江，没有在第九司频道中发言，他刚刚收到Lucky连续找了几个小时找到的监控视频。
这个视频，只有一个字——
绝！
孟江亲眼看到大饼脸小眼睛的业绩第一，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变成翘着兰花指，脸比墙白的模样。
“Lucky，地点在哪？”
“下城五街一家餐厅洗手间门口的监控。”
孟江打开电子地图，看到下城五街与三街仅相隔两个街区，距离很近。
“他故意打扮成这样的？”
孟江猜测，为了不暴露真实长相，业绩第一与购买客户见面时，故意打扮的不男不女，防止他们猜测到自己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他在下城三街做生意时，意外被失控的元一斤撞见，当场复仇。
“也算自食恶果吧。”
孟江摇了摇头，正准备把视频上传第九司内部网，就看到更惊喜的一幕——
元一斤把他们带回下车的地方，指着那个毁容的失控者道:“就是他。”
孟江与萧暮雨齐齐失语，这是他们来到下城三街看见第一个失控者。
谁能想到，他们看见的不是失控者，而是始作俑者！
“的确是死于意念失控与人斗殴……”
孟江捂脸，由于毁容+五官模具，他们硬是没看出业绩第一与这个人的关系。
“是啊，不然我们的工作量不知道还有多少。”
叶泽与陆佳曼也来了，无语的看着毁容的人。
其中，叶泽在脸上发现五官模具，徒手取了出来，恢复了原本模样——大饼脸小眼……
嗯，眼睛有一只没了，被挖走了。
总之，正是陆佳曼和孟江看见的模样。
“身份确认，已匹配！”
作为细节师，叶泽立刻把两张照片融合，确定每个细节上没有错误。
“把他带回去。”陆
佳曼吩咐，她转过头，看向元一斤:“你是？”
“他叫元一斤，是特殊的失控者，”见到尸体，萧暮雨也相信了孟江的话。
“意念失控仍然保留自我思维，除了始作俑者，没有伤害任何无辜群众。”
“哦？”
陆佳曼好奇，她的眼中银光闪烁，元一斤过去在银光中出现。
忽略白雾滚滚看不见真人的孟江，他的行为动作，言谈举止通通暴露在她的眼里。
“嗯，人的确他杀的，也没有出格举动。”
“是吧。”趁他们观察尸体时，孟江让Lucky测了元一斤的意念力。
“他的初始意念力达到一百二，高于常人。”
听见他的话，陆佳曼也在考虑:“元一斤，有没有想过做兼职？”
“什么兼职？”
“线人，发现下城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把消息传递给第九司，我们会根据消息大小结算报酬，最低一件事五百。”
“最低五百？”
元一斤不敢置信，他一个月的工资一千，传递个消息就五百？
“当然必须是真消息，假消息没有钱。”
陆佳曼补充，一个可以抵抗失控的线人，对下城的控制至关重要，可以提早发现不少情况。
“这是我们第九司的地址，想好再过来。”
“不是……”
孟江有些疑惑，面对觉醒者，不该做个专业检测，或者发布实习任务给他吗？
怎么陆佳曼的处理方式和记忆中不同？
“进第九司，首先做外围线人，然后经历考验实习，确定为我们所用，才是专业检测，成为正式成员。”
叶泽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在一旁解释。
所有觉醒者进入第九司的方式都一样。
除了孟江……
这个沉睡百年，从实验室醒来的怪胎，他们实在不放心把他放在十三区活动，还是留在身边，时刻观察着比较妥当。
万一他哪天又搞出个新的危险物，说是哪个区人民的思想化成的，他们一定会崩溃的。
有个死亡三年，还能一起听歌的Lucky已经够恐怖了，再来一个，第九司别做了，直接改名失控司吧。
“奥。”
听见解释，孟江没有再说什么，他转动目光，看到被机动维护队带走的尸体，暗自惋惜。
原本他已经设计好剧情，等待危险物登场大杀四方了，谁知道突然来个反转，他的EHS-021没用武之地了。
这就挺悲伤的……
“先委屈你两天，等抓到那个发布任务的人时，一定让你杀个痛快。”
他默默安抚危险物，也在抚慰自己跳动的心。
“到时候重新设计剧情。”孟江认真考虑。
“加入反转，让敛财者也体会一把失控的滋味……嘿嘿……”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露出诡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不明色彩的光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