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嗯，我在徐中祥的记忆中见过他。”孟江很确定。
“一旦确认高科有限公司私自更改记忆，造成员工意识不清，我们就有理由管这件事了。”
这段被更改的记忆，被尘封了近十年的真相，终将见到阳光。
“好，我给你机会。”
陆佳曼点了点头，她用意念锁住几人，把人交给他。
“五分钟，我们还要确认资料室的情况。”
“没问题。”
孟江一手提起当事人——郑辉，单独进入病房。
而其他人则搜寻MC层，提溜藏在暗处的人，对他们进行审问。
“你想干嘛？”
处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唯一的光线是对方的头灯。
郑辉满脸惊恐，不知道第九司的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公司。
“你应该很清楚啊，”孟江笑了笑。
“我要做的事，你平日里做的最多了。”
“不，我没做过，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不知道还喊小周销毁数据？”
Lucky进入深层意识，孟江的左眼变得血红，在头灯光线下呈现血之色泽，他低下头，轻声道——
“或许要我提醒你。员工？
脑机接口？
洗脑？
植入记忆芯片？”
“你……”郑辉愣了几秒。
“徐中祥的事第九司知道了？”
果然！
“是啊，全知道了。”
孟江想起郑辉不屑的看着徐中祥，说他为女儿报仇的话语，是脏狗乱叫。
可是这位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却更像一只落水狗，狼狈又可怜。
“你们对他做的事，我也会在你身上重现！”
说完，孟江不等郑辉开口，层层白雾出现在周身，把两人包裹住。
他闭上眼睛，没有浪费时间。
快速过了一遍数据线插入徐中祥耳后插口，与计算机相连，植入新的记忆软件一事。
几分钟匆匆而过，孟江过完记忆，没有退出。
反而开启情景转换，把手术床上的人变成郑辉，而做手术的人，变成自己。
他告诉床上中了电击枪的人，蔡总不需要你们有记忆。
所以每次手术后，由我来夺取记忆，你们只配做个无情的手术机器。
“啊！”
看着穿着黑衣，左眼流血的男人，阴森森冲他笑，把数据线粗暴的插入脑机接口。
用计算机销毁他的记忆，郑辉的情绪崩溃，忍不住大叫出声。
而孟江，面无表情的把人软禁在梦境里，自己退出梦境，重新睁开眼。
马上把证明徐中祥记忆篡改的记忆转为MP4，上传到第九司内部网。
“Lucky？”
“在呢，孟江，陆佳曼他们在资料室，你可以直接过去。”
“好。”
确认表层意识Lucky回归，孟江松了口气。
深层意识EHS-007是三个危险物中最不受控的，他每次使用时都会格外小心。
站起身，他提溜着陷入恐慌的郑辉出了病房，转身向资料室走去。
“你们……”
这是孟江第一次进入资料室。
看到一排排全息电脑，以及第九司其他人凝重的脸色，他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难不成，那个可怕的可能性成真了？
“孟江？你那边结束了？”
“嗯，这个人叫郑辉，当年篡改徐中祥记忆的手术，就是他做的。
我已经把相关记忆转为MP4，上传到第九司内部网。”
“啊~~”
郑辉配合的发出一声尖叫，引起陆佳曼，叶泽，萧暮雨的注意。
“不用担心，他做了个噩梦，暂时没法醒过来。”孟江露出温和的笑意。
“你们在资料室发现什么了吗？”
“我们有大发现。”
叶泽叹了口气，他似乎有点说不下去，顿了好久才重新开口。
“MC层，孟江，你猜什么意思？”
孟江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只是感觉像英文单词的缩写。
“Mental culture，精神文化，简称MC。”
“精神文化？这不是一家公司吗？
与精神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萧暮雨脸色难看。
“这家公司其实是盛世医疗的脑科部门，所谓的工作证植入手术，是把意识与MC层计算机相连的手术。”
“只要员工使用数据线工作，全息电脑会同步接受他们大脑皮层的信号，等于说把意念操控权利留给MC层。”
“这不等于计算机掌控员工的意念？”
“是啊，他们打着发展精神文化的旗帜，实则暗中用这种手段控制员工。
给他们植入软件。”
孟江沉默，他最害怕实现的可能性成真了，摆在他们的问题，也成了大难题。
这么多员工的意识与电脑相连，如果留下来，只会继续助长歪风邪气。
让他们活在被计算机操控的阴影里。
可是，毁掉也不是个好办法，所有员工在摧毁的瞬间，意念力会飙升。
他们待在一个办公室里，必然升级为意念混乱事件。
“陆姐，你打算怎么做？”
脑中成了一团乱麻，孟江索性问了在场权力最大的人。
“毁掉链接点，以绝后患。”
陆佳曼正在与其他司的人紧急沟通，和他们交代高科有限公司的情况。
“其他问题交给第五司的人处理。”
“源头呢？需要一并处理吗？”
孟江清楚，毁掉势必是一场惨烈的意念混乱事件。
“嗯。”萧暮雨回答。
“我在审问过程中，一并问了这点，他们回答说董事长年事已高。
目前躺在医院里，儿子吃喝嫖赌不成器，现在公司被蔡副总架空了。”
“又是他！”
徐容月因为蔡副总家佣人用扫把赶人，撞上门口尖锐处，失血过多而死。
徐中祥为了给女儿讨回公道来到公司，因为蔡副总一句话，记忆被篡改，整整七年忘记徐容月的存在。
现在，用计算机操控员工意念的人，还是他。
孟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公司上下仿佛变成蔡副总的玩具，想怎么玩怎么玩，偏偏大家还不知道，还帮着数钱。
他心里一阵悲哀，要不是徐中祥无意失联，让他们察觉到不对劲，真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曝光。
毕竟，很多社会人也有脑机接口，他们把它当做身份认证，可以省去带各种证件与手环的麻烦。
“对！又是他！”
萧暮雨似乎察觉他的想法。
“曼姐说了，源头一律击毙，不论身份。”
“嗯？”
孟江瞬间精神了，EHS-016有用武之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