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三人收到回复,按照变装后的造型去高科有限公司实习。
只是……
孟江察觉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从分到工位开始,不断有人把目光投过来。
“我们的计划暴露了?”
为了避嫌,他和叶泽,萧暮雨虽然处在同一部门,工位却离得极远。
平日里根本没有交流的机会。
唯一的交流,是通过意念成字,把文字传到第九司的频道里交流。
“没有啊,我正跑腿帮段姐拿资料。”
不多久,萧暮雨的头像在频道里出现,她去了十七楼的资料室找资料。
“我这边也很正常。”叶泽坐在工位上,处理一些不用的表。
“不过,我听了个事,和孟江你有关。”
“什么?”
“我听同事议论,说公司来了个实习生叫樊天翔。
被齐总监和刘经理两个人同时看上了,两人为了争人差点发生冲突。”
孟江:“!!!”
这不是我吗?
“我们不是走过场吗?”
孟江疑惑,因为有保障,面试那天他才敢大胆设想,连保守估计都省了。
“怎么变成修罗场了?”
“谁知道?”叶泽一脸严肃。
“孟江,全公司关于你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
我先后听见好多人聊了这件事,你今天怕是不好过了。”
孟江沉默,他已经感受到了。
午休时,他本来有意了解公司内部地图,想四处走走,结果路上先后遇见了好多人。
一个说是科技大学的校友,另一个说是暑期实习的同事……
孟江应付一番后,午休也结束了……
之后借去洗手间的功夫,走楼梯避开视线,想查空旷办公室是否暗藏玄机。
结果半路遇上了上司,他笑眯眯的表示面试时的思路不错,让自己做个方案参考。
孟江回到办公桌工作,再也没找到机会去探究接口的问题。
直到下班,和萧暮雨和叶泽一起回到第九司,才发现自己啥都没干成,无奈的捂住了脸。
“叶泽,你有看到员工身上出现接口吗?”
作为五倍视力的细节师,叶泽最适合暗中观察。
“没有,我在午餐时观察食堂吃饭的员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所有人都很正常。”
“没有吗?”萧暮雨一阵沉默。
“我去资料室时,与管理资料的人“闲聊”了几句。
他告诉我,这家公司表面是独立公司,其实是盛世医疗在十三区的办公地。”
“五大集团中的盛世医疗?”
“对,就像永利科技研发黑科技,隆康生物负责制药。
盛世医疗提供先进医疗技术,只要交了医疗保险,就可以得到这个公司的服务。”
“费用越高,所获得的医疗服务越高,它会在你的身体植入一个软件。
时刻监视你的健康情况,有任何问题,马上派车接你去专属疗养院。”
“等等,”孟江敏感察觉到什么,“植入软件?”
“叶泽,你还记得康辉医院时,医生说过中年男人脑子里有个记忆软件?”
“嗯,是这么说的。”
叶泽回忆医生的话语,灵感在脑中一闪即逝。
“孟江,你是说……”
“就是你想的,叶泽,你应该记得男人的接口在哪发现的吧。”
“耳后,因为徐中祥工作过度,头发特别少,我从耳后发现接口。”
叶泽顿悟,他发现公司里没有光头,自己也没办法透过头发去找接口。
孟江则找了个空白虚拟屏,让Lucky把徐中祥记忆流程的时间线写了出来。
“徐中祥是博士,在毕业后进入高科有限公司工作,与妻子相识,结婚,有了女儿徐容月。
之后发生故意……意外事故,为女儿讨要说法时,被植入记忆软件篡改记忆,导致一生悲剧。”
“记忆软件肯定是后来有的,我现在有个疑问,男人头上的接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真的是篡改记忆后有的吗?”
萧暮雨盯着虚拟屏,仔细观察时间线的走向:“你想说一进公司就有了?”
“我没有证据,仅仅是猜测。”
孟江摇了摇头,他现在没法肯定自己的想法。
只是听见萧暮雨说到医疗服务需要植入软件时,感觉到不对劲。
“唔——”
三人同时沉默下来,孟江的话提供了思路,但他们无法做出证明。
盛世医疗既然不用本名,化名高科有限公司,肯定不会在表面落下把柄。
查医保什么根本不管用,因为大部分公司的医疗都被它承包了。
一查全部都是,根本找不到区别。
“这样,我们再观察几天。”萧暮雨把时间线记在心里。
“今天是第一天,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找证据。”
“嗯。”
孟江点了点头,继续考虑盛世医疗与记忆软件之间的关系。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处理。”
等他们离开后,他找出徐中祥的记忆全程,拖动进度条。
直接翻到中年男人为女儿徐容月讨说法的片段。
之前利用“痴梦”感受这段记忆时,孟江基本是在惋惜不幸,现在回想过来,他发现一个问题——
徐中祥中招太快了!
一进公司大门,马上被电击枪击晕!
“按理来说,徐中祥那时候正值壮年,不应该那么弱才对。”
孟江反复看着这一段,以0.1倍速播放,一帧帧查看过程。
“嗯?”
突然,他的眼中出现不明物件,立刻暂停了记忆视频。
“这是什么?”
孟江察觉徐中祥中枪前,没有看向电击枪,眼神往后飘,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过。
下一秒,电击枪发射,人昏迷过去。
“位置好像上下班打卡的地方。”
员工上班前,都会在公司大门处检测意念。
确定上班有没有迟到,如果迟到,会扣除当月工资。
“有了。”孟江眼睛一亮。
“Lucky,切入华光东路的监控,时间早上八点半。”
高科有限公司就在华光东路,大门处刚好可以被街道监控拍到。
全息屏弹出,车来车往的街道出现在屏幕中。
人们如常进入公司工作,直到九点,先后有几名迟到的员工走进公司。
“滴!”
他们分别被卡在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前,红光乍现。
一根黑线从检验意念的机器中伸出,插入迟到员工的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