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
萧暮雨的眼睛也亮了。
“是了，2446级十班全员都有这枚芯片，给入侵意识创造了绝佳条件。”
“芯片？你们在聊初级智慧芯片吗？”
就在这时，叶泽和陆佳曼神采奕奕走了进来。
经过一天的奔袭，陆佳曼没有什么变化。
青色长裙仍然整洁如初，细长的飘带随着走动而飘扬，给她平添几分仙气。
叶泽眼中细碎的光芒闪动，听到他们的话题，立刻加入讨论。
“我们去了孔德私立学院，先后询问了很多人。
他们也提到了这枚芯片，并说了许七七没有植入芯片，导致后期成绩下降。”
叶泽手中出现一个U盘，这个U盘不是普通的移动存储卡，而是记忆转换器。
它可以把人脑中的记忆转换MP4格式，在全息屏幕上进行播放。
“被审问者多数反应比较正常，说许七七是一个很乖的学生，就是性格太内向，受人欺凌。
唯独学校保安，每句话都会顿了两三秒，被我察觉了，曼姐借用能力，得到一段很有用的记忆。”
记忆？
孟江经历过许七七的记忆，很清楚她为什么成绩下降。
没有太在意，继续思考黑客入侵意识的原因。
以及他作为局外人，没有芯片，为什么也能看见许七七。
直到……
“鲍心墨！”
萧暮雨震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孟江猛地抬起头，刚刚好看到屏幕中鲍心墨弯下腰，把一小瓶东西放进许七七的抽屉里。
“这段记忆是什么时间的？”
“2448年11月18日。”
许七七是2446级十班的学生，级是入学年份，2448年11月是入学第三年上学期。
她的左眼，也是这个时间段失明的，根据孟江知道的。
时间线是婆婆担心她用眼过度，给了眼药水，回到学校后三四天被换药，距离月考还有十天左右。
换句话说，鲍心墨就是换药之人！
孟江没想到，他没看清的人，竟然通过其他人的记忆，得到了还原。
他喃喃看着两天后的记忆片段，许七七在椅子里挣扎。
被人送到了校医室治疗，左眼失明，心里莫名愤怒。
“没有不幸，只有更不幸。”
所有源头都在鲍心墨这里，他引进了初级智慧芯片，造成学生间的科技鄙视链。
同时没有效果的家长，打电话责问。
使他迁怒于靠原生大脑考出好成绩的许七七，做出换药的窒息操作。
想到她绝望的模样，孟江无法平静。
“陆姐！”
视频播放完毕，萧暮雨先提到了鲍心墨入院的事情。
他紧接着讲述了芯片与他们意识不清的关系。
“我和萧暮雨认为，许七七已经去世两年了，死而复生的概率很小。
很有可能是黑客借助芯片，入侵他们的意识，让他们产生了她回来了的错觉。”
“对！”
萧暮雨递上一份数据表。
“这是我做的分析图，在少年尖叫时，我感觉意念控制受阻，回来做了张表。
发现在那段时间里，他们的意念力突然上涨，之后逐渐跌落，很明显有人在操控。”
“那……”
叶泽觉得他们说得不清楚。
“2446级十班其他人也植入了芯片，为什么没看见她回来了？”
“其他人心里没鬼罢了。”
孟江意念一动，也画了张人物关系图。
“趁下午有空，我“整理”了和许七七有关的人物，其中，鲍心墨。
她的班主任，为了一己之利，暗中换掉她的眼药水，导致她的视力受损，成绩下降。”
“病房里的少年们，是学生中主要欺负她的人。
许七七自……意外坠楼后，最害怕受到报应的，就是这几人了。”
“的确。”
陆佳曼去过孔德私立学院，了解许七七受到欺凌的全过程。
而且知道医院里躺的几个人绝不无辜。
“现实世界没有鬼，更多的是人为因素，应该是有人知道了这件事的内幕。
利用芯片入侵意识，让他们产生许七七回来了的错觉，从而自己吓自己，整个人意识不清。”
“差不多，”孟江随波逐流，“我们能阻止吗？”
“嗯，他利用芯片入侵意识时，必须通过媒介——互联网实行。
我们可以让碧昂卡监控十三区的网络，如果发现有人入侵他们的意识。
立刻反向追踪IP，确定他们的地址。”
萧暮雨手指在虚拟屏幕上滑动，把一些意念数据展现给他看。
“我们现在先抓到幕后捣鬼的人，然后再给他们移除芯片。”
“那鲍心墨呢？”
制造这起意念混乱的人，固然其心不正，可逼死许七七的鲍心墨，才是源头。
“他对许七七做的事，是不是也该处理一下？”
“等清理了幕后之人，我会把鲍心墨的事上报，交由其他司的人来处置他。”
听见陆佳曼的话，孟江皱了皱眉，如果能用记忆转换器转换许七七的记忆就好了。
可惜……
“痴梦”可以助他看见死去的灵魂，却无法转换死去之人的记忆。
没法给他们看见鲍心墨之后的骚操作——
左眼失明调到最后一排，让她退学保住学校升学率。
一个靠原生大脑考到前十的女孩，最后落到自我毁灭的结局。
孟江感到无力，众人看到的事实，往往只有真相的一部分。
而真正的真相，却是沉默不语的。
“孟江，明早十点再去医院一趟，进行移植芯片的相关阐述。”
“我知道了。”
孟江对萧暮雨点了点头。
目送他们下班离开后，向碧昂卡询问了许七七的墓地，乘坐天空轻轨独自前往。
轻轨建在离地几百米高的位置，在行驶过程中可以俯瞰整个十三区。
到了夜晚，霓虹灯光初上，整座城市变得灯红酒绿，露出令人迷醉的气息。
“深夜十一点！”
孟江斜靠在栏杆边，透过车门看到了高楼大厦从眼前划过。
内心无惊无喜，跟随着人们下站换乘，到达目的地。
由于没人管，许七七最终葬在了她和婆婆的小屋后院里，看到模糊不清的木牌。
他放下花束，从口袋里拿出一副金边眼镜戴上。
“小艾，能否感应到永利科技的初级智慧芯片？”
这副金边眼镜，是具有强力侦察功能的AI眼镜，可以查探人声，相貌。
以及高科技产品的能量波动，帮助第九司成员更好的完成工作。
“已检测到，孟江先生，请选择取出，还是显示位置？”
“取出！”
孟江毫不犹豫，在这件事中，最需要拯救的不是病房里的少年和鲍心墨，而是去世三年的许七七。
可他没办法把被遮掩的真相公布于众，只能来到这里，取走芯片，还她一片安宁。
“砰！”
一处土壤爆开，青色的芯片从中出现，掉在地上。
孟江上前两步捡起，刚准备销毁，就听到脑海中传来冰冷的游戏音——
“999号玩家恭喜你，你已得到危险物007——许七七的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