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能坐这。”小周寅君阻拦道。
小女孩一脸懵地看着小周寅君道:“你说什么呢?我不坐这儿我坐哪?”
“这是秦薇卿的位置。”小周寅君道。
“秦薇卿是谁?”
“她是我同桌啊!”
“我看你还没睡醒吧,你的同桌一直是我!”小女孩愤愤地道。
“胡说!秦薇卿才是我的同桌!”小周寅君反应激烈。
身后的班长道:“是你搞错了,我们班并没有‘秦薇卿’这号人。”
小周寅君这才反应过来,这里的人都不认识秦薇卿,惊恐万分地看着这帮同学。
这世界是怎么了?
一回到家,小周寅君急忙问宋莲:“妈妈,你还记得秦薇卿吗?”
“谁啊?”宋莲一边洗菜,一边问道。
“就昨晚来我们家吃饭的人啊!”
“怎么说胡话了,昨晚爸爸加班,就我们俩吃饭啊。”宋莲道。
小周寅君彻底地呆住了,秦薇卿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又突然消失了。
就像从未存在过那样。
秦薇卿突然出现,她霸道、她不讲道理、她奇坏,这样的人消失了也挺好的。
但小周寅君的心不知为何,很烦躁。
在她出现之前,他就没有遭遇到不开心的事。
“我是真实存在的。”突然,秦薇卿的这句话,回荡在他脑海里。
难道,这些年的一切,真的是假的吗?
秦薇卿是真的,那她为什么又消失了?
“这里不过是你的梦……”
小周寅君一愣,这些都只是梦吗?
那妈妈……
“怎么了?”宋莲关切地问道。
小周寅君抬眸看了看宋莲,不知道为什么,宋莲的脸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了动静。
小周寅君迫切地想看到周海,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周海进来,弯下腰搂了一下他,问道:“大老虎想爸爸了?”
小周寅君抬头一看,爸爸的脸也是模糊的。
“不……”小周寅君喃喃自语道,一步步后退。
侧目看了看墙上的全家福,也变得模糊起来。
不仅仅是这些,整个世界都像被虚化了,越来越不真实。
就在小周寅君崩溃之际,秦薇卿从虚幻的背景中走了出来,和模糊的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薇卿微微一笑,朝周寅君伸出了手,温柔地道:“跟我回去吧。”
小周寅君看了看模糊的宋莲,沉默了片刻,将手递到了秦薇卿的手里。
暖暖的,软软的。
这一刻,周寅君醒了,恢复了原样。
画面一转,周寅君回到了桥廊的书房里。
只是书桌上哪还有什么山水画,有的只是许久未动的笔墨纸砚。
“秦薇卿!”周寅君焦急地喊道,“秦薇卿你在哪!”
秦薇卿猛地踹开桥廊的门,道:“你小子,叫谁呢?没大没小的。”
心里却甜开了花,周寅君终于喊她名字了,像以前那样。
周寅君急忙跑到秦薇卿身前,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薇卿,双手迟疑地凝滞在空中。
秦薇卿一巴掌呼在周寅君的手上,道:“不就一场梦中梦嘛,瞧你这点出息!”
二人还未来得及叙旧,脚上的地板晃了晃。
秦薇卿不由分说地推开窗,拽着周寅君从窗户跳了出去,御剑飞到了空中。
周寅君不明所以,正想问秦薇卿,就听到下方传来轰隆一声,整座周家老宅都倒塌了。
“放心吧,这里还是梦境,我把那幅山水画毁了,这里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们一直在做梦?”
“嗯,不过如果你在梦里死了,现实中的你同样会死。”秦薇卿道:“所以你抓紧我了,我要冲了!”
周寅君闻言连忙抓紧秦薇卿,心里莫名的安息。
秦薇卿凝聚一道法则之力,对着天空的太阳猛地一击——
梦碎了。
二人回到了周家老宅的门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周寅君看着熟悉的老宅,已经到了夕阳西沉的时候了。
“这次是真的了吧?”周寅君问道。
秦薇卿白了他一眼,玩味地盯着周寅君道:“你要不要验证一下?”
周寅君心中一阵恶寒升起,连忙摇了摇头。
梦邪立在屋檐上看着二人,陷入了片刻的呆滞。
接着面无表情地道:“没想到你们竟然能从我制造的美梦中醒来,真是难得。”
周寅君寻着声源望去,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今天的任务结束了,你们也可以走了。”梦邪伸了个懒腰道,看起来很不在乎是何结果。
“你是梦邪对不对?”秦薇卿道。
“是。”梦邪毫不犹豫地道。
“梦泽在找你,跟我走吧!”秦薇卿道。
梦邪愣了一会儿,道:“不认识,还有,我不感兴趣。”
说完,梦邪就消失在了原地。
……
梦邪眼神一晃,来到了湖边。
靛蓝长衫的悠闲且优雅地坐在湖边品茶,梦邪上前微微行礼。
“失败了?”长衫者开口道。
“是。”
“没想到我布了二十年的局还是失败了,果然双天灵根没那么容易得到。”长衫者叹了口气道。
“那个修仙者……”
长衫者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随后道:“一个小小的心动巅峰期的修者,不足为患。”
“但她的灵力波动十分诡异,两次破了我的梦中梦。”梦邪道。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实力?”长衫者不容置喙地道。
梦邪依旧面无表情,道:“不敢。”
“好啦,再养让她成长一段时间又何妨,ta一定会喜欢的。”
“是。”梦邪恭敬地道。
“退下吧。”长衫者轻轻地挥手,梦邪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长衫者见状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大人,梦泽是谁?”梦邪面不改色地问道。
长衫者淡淡地道:“或许是你的兄弟?”
梦邪摸了摸自己心,明明里面空空的,却又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你若好奇便自己去打探呗。”长衫者不动声色地道。
梦邪收回放在心脏位置的手,道:“我只是问问。”
“梦邪啊,我给你肉体之躯,并不是束缚你灵魂的自由啊!你想做什么事就去做,不用问我。”长衫者语重心长地道。
“谢大人,梦邪并没有觉得被束缚,梦邪也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梦邪只想帮助大人完成心愿。”梦邪道。
在梦邪看不见的地方,长衫者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