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睡得迷迷糊糊的顾云溪总感觉有人在吵,猛地惊醒,外面真的有好多人在呼喊。
难道这么晚了有劫匪袭击?!
开灯看了一眼熟睡的长安,顿时心安了不少。
连忙穿上衣服走出帐外,就见一家人心急如焚的走来走去。
顾云溪忙拉住其中一人问了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名穿着青色粗布的男子焦急道:“我家娘子怕是要生了,一时还找不到稳婆。”
那男子说着说着,自言自语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在这逃难的路上,哪里会有稳婆?哎,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这个时候生。”
那边顾长风听到了动静也赶了过来,正好听到男子的话。
忙吩咐大家找稳婆,只要会接生的就行。
一时间好多人都帮忙着找,挨家挨户的问了起来。
顾云溪看了眼躺在油布上疼得满头大汗抱着肚子的女子,心中叹了口气。
女人生孩子犹如鬼门关里走一遭。
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孩子,真是难为她了。
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会接生的胖婶。
那家人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一半,只要有稳婆在,产妇跟孩子就有救了。
胖婶过来一看,这确实要生了,忙道:“赶紧准备热水,毛巾,剪刀,这马上就要生了!要快点儿!”
那粗布男子闻言又窘迫了,“家里就剩一壶水了,怎么办?”
胖婶惊道:“这一壶水哪够?不光产妇要时不时擦汗,马上生出来的孩子也要热水洗洗!”
那一家人听后顿时个个愁容满面,这到哪儿去弄那么多水?
“我有办法,大婶你就放心接生吧。”顾云溪宽慰道。
粗布男子面上一喜道:“姑娘真的有办法吗?那您简直就是我们的救星啊,多谢姑娘!”说着就要跪下来。
顾云溪忙让他起身道:“不用谢我,照顾好你家娘子就行。”
说完就去了白家。
那个女人还有水洗澡,她家的水自然最多了,不用白不用啊。
叫醒了白家人赶紧烧热水,有人要生孩子。
突然被吵醒的白凌雪刚想要发火,但一想到解药,只能咽下去,不耐烦的吩咐下人照她说的做。
白家下人听到吩咐,慌忙架起两口锅子来烧火,没一会儿几人就提着几大桶热水赶来。
“水来了!”
一听说水来了,所有人都激动不已,仿佛是自己要生一样。
水有了,新的问题又来了。
胖婶道:“这黑灯瞎火的,怎么接生啊?要有灯才行啊。”
如果在家里还好,在外面就比较麻烦了,缺这少那的。
“可以烧个火堆,这样不就亮了吗?”其中一人道。
那人刚说完就有人反驳道:“不行啊,这本来就是夏天,天气热,你再让个产妇在火堆旁生孩子岂不是更热?!”
“而且这蚊虫又多,再加上人多眼杂的,可真是要命!”
“这不是情况特殊吗,还能怎么办?”说完叹了口气。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刚讨论完,那边的顾云溪已经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帐篷搭建好了,里面同样挂上了照明灯。
“帐篷搭好了,把产妇搀进来接生吧,再这样讨论下去马上孩子都生出来了。”
胖婶听了,满眼冒星星,“还是这位姑娘,办事利索!你们家啊还真得要好好谢谢这位姑娘才是!”
那家人忙点头应是。
胖婶扶着产妇走进帐篷一看,这简直就是豪华套间啊。
里面亮堂堂的,原来是帐篷上挂了好几盏小灯,犹如白天一样。
地上的铺被也弄好了,上面还铺了一次性隔垫,也不用怕生孩子的时候把被子弄脏了。
旁边早已准备好了剪刀和毛巾。
顾云溪还特地点好了蚊香。
“姑娘,你这是点了什么啊?这味道好香。”趁着产妇开宫口的时候,胖婶问道。
“一种熏香,熏蚊子的。”
“姑娘想必是大户人家,一看就气质不凡,用的东西都是老婆子我从没见过的。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顾云溪微笑了下道:“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
“哎哎好。”
出了帐篷,就见顾长风叫了好几个劲装男子过来看着,防止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乱子。
顾长风看见顾云溪道:“今天的事,多亏有你,你去睡吧,我来看着。”
顾云溪点了点头,进了帐篷,长安还在熟睡,顾云溪和衣倒在旁边准备眯一会儿。
刚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有人过来叫。
原来是那产妇难产了,一时生不出来,胖婶站在外面干着急。
顾云溪忙过来看看,那一大家子人仿佛看见救星一般,纷纷让路让顾云溪进去看看。
就见高耸着肚子的产妇现在已经昏厥了。
顾云溪心下一惊,这生产的时候,产妇没力气或者是晕过去导致孩子生不出是最要命的,实在生不出,只能剖腹生子。
这手术复杂得很,现在条件有限,一个弄不好产妇连同孩子就会丧命。
最好的办法,就是产妇自己把孩子生出来。
顾云溪忙掏出细银针,扎在产妇的痛觉处,好在没扎几针,那产妇悠悠转醒了,顾云溪松了一口气。
掏出几块巧克力给那产妇道:“把这个吃下去,这样你才能有力气生!你刚才晕了就是因为没吃多少东西,生到最后力气用光了!”
那产妇看了一眼这黑乎乎的东西,又看了看顾云溪坚定的眼神,以为很难吃,本想着闭着眼睛再难吃她都要咽下去。
谁知入口一阵香甜,越吃越好吃,越吃越甜!
见产妇吃了,顾云溪又让产妇喝足了灵泉水,补足了体力。
顾云溪利落的拿过来剪刀消了下毒,就给产妇侧切了一下。
“你现在有力气了,深呼吸,屏住气然后用力往下生。”
产妇听了点点头,听着顾云溪教的方法用力。
与此同时外面也吵闹个不停。
就听见一个老妇高声喊道:“医师,请保小,一定要保小啊!这样我老乔家才能有后啊。”
那青色粗布男子名叫乔树棍,怒道:“娘啊,阿萝好歹也是我的结发妻子,如果阿萝没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医师,请一定要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