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
战争如约而至。
一切都像吕布预估的那般,敌人分兵了。
杨奉樊稠两路兵马负责阻击吕布。
李傕郭汜负责攻打长安。
杨奉接到的命令是围而不动就行,可他却不甘心。
等拿下长安后,那是根据功劳大小分配利益,他在这里按兵不动能有多少功劳?
杨奉仗着有徐晃这样的大将,不顾樊稠的阻拦,带着三千先锋军来到渭水河畔。
按照他的想法,只要将吕布击败,便可以早点赶去长安。
否则一点汤都喝不上!
杨奉用马鞭指着严阵以待的陷阵营,对徐晃问道:“公明,交给你了?”
“诺。”
徐晃抱拳领命。
随后倒提着开山斧,打马出阵来到两军的中间,喝道:“河东徐晃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
“兀那贼子好生狂妄,某来会会你。”
成廉麾下副将,打马出列。
“来将可通姓名,某不杀无名之辈。”徐晃大声问道。
“枪下亡魂不配知道名字。”副将自傲无比。
平举长枪发起了冲锋。
“狂傲!”
徐晃冷哼一声,连动都不动。
这便是他给副将的反击,你狂,我比你还狂!
副将见徐晃呆在原地,还以为对方吓傻了,脸上更是露出了讥讽之色。
“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呢!”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十丈,五丈,三丈……
徐晃高举起了斧头,眼中的杀机暴涨。
“才想起反击,晚了。”
成廉的部曲都是这么认为,已经开始发出胜利的欢呼声。
可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欢呼声戛然而止,面露惊恐之色。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副将,竟然直接被秒杀。
而且还是被一斧头劈成两半的那种,鲜血直接将黄色的战马染成红色,内脏更是流了一地。
高顺见状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徐晃的名头他倒是听过几次,没想到实力这么强。
普通小将怕不是对手。
于是他对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去将成司马请来。”
“还有谁!”
徐晃这时凭举着开山斧,挑衅的发出一声咆哮。
“还有谁?”
三千先锋军齐声喊道。
杨奉捋着自己的山羊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见识到徐晃的实力,自然没人敢轻易上场。
一时间先锋军猖狂至极,不断挑衅着陷阵营和成廉的部曲。
憋屈,十分的憋屈。
又有一名小将没能忍住,打马出阵。
结果不过两个回合,再次被徐晃斩杀。
徐晃忍不住讥讽道:“难道就没一个能打的,不行就回家奶孩子吧!”
“回家奶孩子吧!”
西凉兵哄然大笑!
“徐晃,莫要太狂,某成廉来会一会你!”
成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陷阵营向两边分开,成廉衣着铠甲,手持长枪,骑着黄色彪马从后面冲了出来。
战马速度不减直冲徐晃而去。
“吼吼吼~”
见到主将出马,士兵们振臂欢呼。
“擂鼓,为成司马助威。”高顺大喝道。
“咚咚咚~”
高昂的战鼓声响起,成廉感觉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
“驾~”
徐晃这次没有轻敌,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后狂奔起来。
“死~”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爆喝,同样挥出手中的武器。
“叮叮咚咚~”
两马交错的一瞬间,双方兵器便碰撞了四五次。
战马冲出了一段距离才停下,调转马头再次冲锋。
徐晃提着开山斧面色不改。
成廉脸色却凝重了几分,他也没想到对方力量这么强。
心中立刻有了决断。
不可力敌,只能游斗,毕竟力量型的武将坚持时间短。
只要将对方气力耗尽,便是反击的机会。
徐晃好似看透成廉的想法,开山斧挥舞间,便拦住了他左右的路线。
成廉被逼停,只能和对方近身拼杀。
看着迎头劈来的斧头,成廉不敢硬抗连忙侧身避开。
同时刺出手中的长枪,直蹦徐晃的腰腹部。
徐晃早猜到这样的结果,迎头劈下的开山斧,竟然改削直接切在枪杆上。
巨大的力量顺着枪杆,传到成廉的手掌上,长枪为此差点脱手而出。
刚稳住身形,徐晃的下一招已经袭来。
成廉匆忙招架,一时间竟然有些手忙脚乱。
徐晃得势不饶人,一斧接着一斧,根本不给成廉喘息的机会。
他所谓的游斗也成为了奢望,只能双手持枪硬扛对方。
好在枪杆有一定的韧性,卸掉了一部分力道。
尽管如此。
成廉依然被压制死死的,只能处于被动防御,根本就无还手之力。
不过五十回合,成廉双手虎口都被震裂,鲜血涂满枪杆。
变得湿滑起来。
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成廉的部曲,见此士气一泄,呐喊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鼓声同样如此。
反观杨奉先锋军士气大涨。
齐声高呼:“徐司马,杀了他,杀了他!”
高顺的眉头更深了。
他没想到成廉竟然也不是徐晃对手,就算自己上场怕也是没机会取胜。
略微思考片刻,高顺便对传令兵说道:“去通知主公,敌人阵中有一员猛将。”
阵前斗阵虽不能决胜一场战役,但是却能打击对方士气,鼓舞已方。
此消彼长之下,胜率多多少少可以增加一些。
就在高顺下令的时候,场中又出现了变化。
成廉在第七十回的时候,用一招同归于尽的枪法,终于逼退了徐晃。
狠话都不敢留下,一拉缰绳掉头就跑。
徐晃反应极快,开山斧划拉一下,直接在成廉胳膊上开了个口子。
顿时血流如注。
成廉不敢停下,咬着牙朝着自己阵营奔去。
杨奉见状挥出手中环首刀,大喝道:“全军出击,拿下渭水桥。”
“杀~”
三千先锋军齐声高呼,双目变得赤红。
绕开杨奉和徐晃后,朝着陷阵营发起了冲锋。
“列阵迎敌!”
高顺发出一声大喝。
成廉穿过甬道后,陷阵营快速移动,瞬间变成了一个铁桶。
将渭水桥入口彻底堵死。
而成廉的部曲,则躲在陷阵营后面搭弓射箭。
惨叫声不断响起,却完全被喊杀声所掩盖。
不断有人倒在冲锋的路上,鲜血汇聚成溪,流入渭水。
“长矛。”
“刺。”
“收。”
“刺。”
杀戮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