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听到蔡八斗的话一愣，随即惊讶的看着蔡八斗。
“老弟，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为兄能在丞相面前提条件？”
蔡八斗摇了摇头：“当然不能。”
曹大人纳闷了：“老弟，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蔡八斗笑道：“曹兄可以跟丞相这么说，就说我们小东家正在想办法做出更好的香皂，但前提是，我们需要银子。”
“当然，我们有手有脚，不好意思跟丞相大人要银子。只求丞相能允许我们在冀州和燕州经营肥皂。”
“这样我们自己就能赚些银子，等我们发明出更好的肥皂，保证第一时间交给丞相大人。”
曹大人惊讶的看着蔡八斗，不过他仔细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
“老弟，恐怕你这番说辞无法让丞相应允。”
蔡八斗很是自信的问道：“曹兄为何觉得丞相不会答应？”
曹大人沉思道：“肥皂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是，老弟刚刚说的没有任何保证，谁知道你们何年何月才能弄出更好的香皂？”
蔡八斗可没打算现在就把乔安安弄出香皂的事情说出去。
“曹兄，既然丞相想赚银子，那就会对弟弟刚才说的那番话感兴趣，曹兄就这样跟丞相说便是。”
“还有，曹兄回禀丞相的时候顺便说一下，冀州和燕州也不是什么有钱的地方，丞相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南边。”
曹大人一愣，心想蔡八斗说的确实有道理。南边大多都是鱼米之乡，比起北方来要富裕的多。
想到这，曹大人点了点头。
“罢了，既然你这么说，那为兄就试一试。”
蔡八斗从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配方交给了曹大人，曹大人打开一看，便惊讶的看向蔡八斗。
“老弟，你没有搞错吧？肥皂的配方这么简单？”
不怪曹大人惊讶，不只是他，任何知道肥皂的人，都不会觉得肥皂的配方只有食用油和火碱。
这时候乔安安笑道：“曹大人，配方虽然简单，但是想做出香皂还是要练一练。因为火候和温度掌握不够的话，到时候很可能一锅油就浪费了。”
曹大人听见乔安安这么说也不再怀疑，将配方揣进怀里。
“二位，我会按照你们的要求回禀丞相，不过我可不敢向你们保证一定能将此事办妥。”
蔡八斗笑道：“钟涵咏既然能当上丞相，虽然他上位的手段令人不齿，但怎么说也应该有一点度量。曹兄也不必为难，若是丞相当真没有答应，弟弟也不会怪曹兄！”
曹大人一拱手：“既然如此，那么为兄就告辞了。”
乔安安和蔡八斗将曹斯言送出门，另一边，谭凌楚又出现在了肥皂铺当中。
谭老爷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想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儿子在追求闫如玉。同时，谭老爷也出动了人手，在城中大量宣传闫老爷子下海经商的事情。
在他想来，闫老爷子最看重名声，只要把他的身份从文人转换成商人，那一切就好说了。
虽然他也知道，真正下海经商的不是闫老爷子，而是他的闺女。
但是，那又如何？老话不是说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吗？他不相信闫老爷子能沉得住气！
但是可惜，如今的闫老还真就不太在乎名声了。这位老者如今已经想开了，什么商人，什么文人？有何分别？只不过是做的事情不一样罢了。
什么身份地位还有阶级，那都是太过狭隘的想法。
闫如玉见到再次出现的谭凌楚还跟以前一样，对他不冷不热的。谭凌楚当然也能感觉得到，不过他知道娶到闫如玉对他自己，或者说对他的家族来说多么重要。
接下来几天，各方都在等待消息。
而这些人中，有一个人坐不住了。
这个人就是段大人，他派出朗明已经有几天了，按理说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可是左等右等，段大人始终见不到朗明的人。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说朗明不会出事了吧？他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朗明真的出事了。
但是段大人的城府可是很深的，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如今督察院已经来人，知府大人正在应付那个都御史，现在应该没有心思对付自己。
所以段大人就在琢磨，如何能跟六部或者是丞相拉上关系。
想着想着，这家伙就把主意打在了谭家身上，准确的说，应该是把主意打在了谭凌楚的身上。
段大人仔细思索着计划，但每隔一段时间他就暗自摇了摇头，显然他没有想到太好的计划。
但是段大人不想放弃，如今能让自己不会丢了官位，还能跟上面扯上关系的只有靠谭家了。
他已经放弃在乔安安的身上打主意，段大人虽然不知道乔安安和丞相的关系，但是他知道，乔安安跟知府的关系肯定非同寻常。
他在知府眼里已经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自己要是稍微对乔安安有点动作，怕是知府很快就会对自己下杀手。
想到这，段大人一愣，随即一拍自己的脑门。
“老子怎么这么笨？”
随即，段大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又在书房里待了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段大人的脸色越来越好。
最后，他一拍桌案，起身离开了府邸。
他的目的地是萧大人的宅院，到了门口，段大人向家丁一躬身。
“下官段龙澹求见都御史大人。”
下人也认识段大人，这些下人都是从知府宅子临时调过来的。
家丁也是一躬身：“段大人稍等，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段大人点了点头，弓着身子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那个家丁来到门口。
“段大人，都御史大人有请。”
段龙澹点了点头，跟着家丁走了进去。
到了客厅，段大人依旧卑微的躬身行礼。
“下官段龙澹见过都御史大人。”
萧大人端坐在椅子上，微微点了点头。
“免礼，你来见本官有何事啊？”
段大人再次一躬身：“大人，下官有件事想禀报大人，只是下官……不知道该不该讲！”
萧大人一皱眉头，心说这个段龙澹，这种小儿科的手段也太低劣了，这都是老子多年前就玩剩下的，不过他还是说道：“段大人，既然你已经来了，不妨说一说，左右本官也无事可做。”
段龙澹心里一惊，他听出了萧大人的弦外之音。萧大人的意思是说，你若是不说那不就是消遣老子吗？老子哪有闲工夫陪你闲聊？
段大人一躬身：“大人，下官想讲的事跟知府大人有关。”
萧大人一愣，心说这个其貌不扬一直低调无比的段大人居然也会打小报告？看来这个人不像表面这么低调啊。
萧大人可是在京城围为官多年，他一眼就看出段龙澹肯定有所图谋。
“哦？跟知府有关？”
萧大人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段大人回道：“大人，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肥皂？”
萧大人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本官也是刚听说，话说你们燕州还真是卧虎藏龙，肥皂可是个好东西啊。对了，不知这肥皂是何人所发明？”
段大人也不知道萧大人见过乔安安，不过不管他见没见过，都不耽误他接下来说的话。
“大人，下官也是听说肥皂出自一个名叫乔安安的小女娃。不过？”
段大人再一次欲言又止，不过这一次萧大人却没有说话。他心里想的是，给你一次就会就得了，还总想用这种手段让本官非听不可吗？
“这地方官就是欠火候。”萧大人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段大人见到萧大人不接话，只能继续说道：“大人，下官听说这个乔安安本是一个乡野丫头，却不知为何竟然能弄出肥皂，而且，下官还听说，前任同知徐天年大人就是被知府和乔安安合谋害死。徐大人根本不是什么反贼，这全都是知府大人的栽赃陷害。”
萧大人听到这对段龙岩极其的失望，他大喝一声。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通判，竟然敢妄论皇上的旨意，你想造反吗？”
段大人一愣，突然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肖大人这才点了点头，他就是要给这个段大人一个下马威。不过，打一巴掌也要给个枣吃，毕竟他在燕州还有一段时日，下边多一个能打小报告的人也是不错的。
“起来吧，不过你记住，徐天年的案子不管真相如何，如今已经定案。而且这个案子可不是吏部自己结的案，而是经过皇上的同意。”
段大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磕了三个头。
“下官谨记大人教诲，多谢大人提点。”
段龙澹这才站了起来，萧大人挥了挥手。
“罢了，念在你是初犯，本官就不罚你了，你下去吧！”
段大人赶紧又跪了下来。
“大人，下官想说的事本来不是这件事，只是刚才下官实在是看不惯知府大人的做法，这才提了一句。”
萧大人一愣，心说这个段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萧大人不说话，也没再赶他走，段大人跪在地上。
“大人，据下官所知，知府大人跟那个新上任的曹大人走的非常近。大人可能不知道，曹大人上任之时，知府大人给曹大人接风的排场可谓是全城皆知。但是下官知道，知府大人是毕大人的人，可是如今跟曹大人却走的如此之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还有，不管是谁发明的肥皂，作为一州之府，应该第一时间向上面禀报，可是知府大人却并没有这么做？他是在为谁保密？”
“当然，下官也有责任，但是下官也有苦衷，下官就是想向上面禀报，也是有路无门。”
后边这一句肖大人根本就没听见，前两句他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虽然不知道知府和曹大人之间是不是亲近，但是就像段大人说的，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禀报？
前几日他也问过知府，但是知府当时的回答是，肥皂也没出现几日。那时候他想去见一见这个乔安安，又被知府用闫老打断自己的思绪。现在看来，这一切是否是知府早就计划好的？
萧大人看向段龙澹：“本官问你，肥皂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燕州的？”
段大人一听就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起到了作用，他之前想的是跟上边扯上关系，这样知府想动他就不得不考虑上边。
可是他钻了牛角尖，你想害我，那我什么不能先下手为强？你能诬陷徐天年，那我也能诬陷你脚踏两只船。
要知道，六部和中书省可不是女人，能够容忍你一夫多妻。他们要是知道你两边都想巴结，肯定不会放过你。
段大人依旧跪在地上。
“回大人，据下官所知，肥皂在半年前就已经出现。”
“什么？”萧大人得到回答很是惊讶。
但是段大人继续说道：“只不过那是只出现在一个小县城，出现在燕州城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半月。”
萧大人闻言脸色极为难看，他已经能断定，知府肯定是想脚踏两只船了。
而段大人看到萧大人的脸色，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了。
他心想，就算弄不到肥皂的配方，知府只要完蛋了，这样自己就还有机会继续往上爬。
不过光凭这次的小报告就想跟萧大人扯上关系肯定不现实，他要做的不是像知府大人那样送礼，而是要做事，做一些能够帮到萧大人的事。
想到这，段大人又打起了谭家的主意。
当初城里的文人聚集在乔安安府邸门口的事他也是亲眼见过，也跟那些人同时见了闫老。如今谭家什么打算他当然心知肚明，说起来，这个法子还是他帮忙想的。
想到这，段大人再次说道：“肖大人，下官知道您这次前来燕州跟谭家有关，可是这个谭家……有些不老实。”
“什么？”
萧大人闻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说燕州这个地方还真是……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好了。知府想脚踏两只船就算了，连谭家都不老实起来？
段大人也慢慢知道了萧大人的脾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卖关子。
“大人，谭家的三公子如今还没有成婚，而这位谭公子却看上了闫老的闺女。”
“那日我们去拜访闫老的时候，城中很多文人都聚集在那里，显然是谭家在背后散布消息。”
段大人说到这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萧大人一定会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