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我看见了！”
姜琼羽被它吼了一嗓子，震得耳朵有点疼，“可以强行苏醒吗？”
再不睁开眼睛，怕是永远睁不开了，想她一世英名，真要被枕头闷死，就太好笑了。
“可以是可以，但精神没有恢复好，之后可能会时常头痛。”
性命攸关，头痛可以先放一边。
姜琼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想要脱离系统空间，越要接近成功，现实中的感受就越来越强烈。
巨大的窒息感袭来，她感觉自己被人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无法反抗地被黑暗包围。
“啊！”
姜琼羽猛地睁开眼，在贵妃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脱身而出，那柔软的枕头在她们的双向作用下滚落一旁。
她俩大眼瞪小眼，贵妃是因为气愤而身体颤抖，姜琼羽纯粹是因为虚弱，不仅浑身无力，而且那头痛来的特快。
现在她两眼一黑，面前的人都在转圈圈，头疼的厉害。
“小羽子！”
这声音真耳熟，姜琼羽往旁边一躲，这才想起那是宝珠的声音，而且她旁边好像是清兰，她们都来了啊。
“贱命果然顽强，但你可别想着有人来救你！”
贵妃一把揪住她散落的头发，“既然没有力气，干嘛还要醒过来，在睡梦中死去，可是本宫给你的恩赐！”
姜琼羽咬紧下唇，现在养心殿里都是贵妃的人，周围的几个太监都被控制住了。
“你这么做，在我眼里也是一心求死的表现。”
她强撑着力气站起来，直直的盯着贵妃，软弱的气质在她身上消失殆尽，那眼神竟然让贵妃的心颤了一下。
“放肆！你竟敢在本宫面前这么说话！”
贵妃凶恶的取下自己的发簪抵在她的颈间，稍一用力就有血珠冒出，“本宫杀了你！”
姜琼羽却从始至终都没有退让，“那是你的权利，但之后你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没有力气像她一样大吼大叫，只是这平淡的语气中似有魔力，贵妃的动作僵持住了，她浑身发抖，越来越看不懂面前的人。
“哈哈哈哈哈！怪不得陛下喜欢你呢，你们是一路人，都是疯子！”
“真是多谢你的赞美。”x2
殿内的众人皆是一愣，几秒后才注意到门口那道明黄色的身影，贵妃带来的一帮乌合之众齐刷刷的跪下，宝珠和清兰这才得以脱身，但她们却不敢太过靠近，毕竟贵妃手里有利器。
姜琼羽却完全没有被人拿捏住性命的感觉，她还有空回头对着陛下浅浅一笑。
那笑容是纯真的，但又多了些狡黠与灵动，似乎对于眼下的情形很无奈，但不忘了向他讨饶撒娇。
毕竟这也不是她希望的，她也想乖乖的躺在床上养伤，才不是不听话。
“陛下……”
贵妃就完全不同了，看着自己的奴才被人全部拎走，她才有身陷敌窝的感觉。
“所有人都出去，孤会与贵妃好好聊聊。”
明明是怎样都没想到的场景，但江凉与姜琼羽如出一辙的淡定，似乎一个贵妃，并不足以让他们动容。
养心殿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好一会儿，贵妃才不得不开口道，“那场大火是陛下做的吗？是故意算计我们宋家吗？祖父呢？祖父还好吗？”
姜琼羽是三人之中知道的最少的，至少她完全不知道宋尚书的造反大业，但她依旧可以回答一个问题，那个火绝对不是陛下放的。
“你问了这么多问题，让孤怎么回答？”
江凉慢慢走进，在贵妃毫不注意的情况下，轻松扫落她的发簪，非常顺利的把姜琼羽圈在了怀里。
她沾染上了龙延香的味道，整个身体被他揉在怀里，似乎就要融为一体。
这里温暖舒适，又有安全感，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姜琼羽甚至能累的睡过去。
江凉拍了拍她的背以作安慰，随后冷漠的看着贵妃，“既然你知道宋家的所作所为，孤就不必再多说了，回宫里呆着，或者你现在就想陪你祖父一起去？”
这个一起去，当然是一起去世……贵妃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她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却还是抱着无谓的幻想。
“是吗？宋家倒了…本宫也要随着去了……”
姜琼羽皱紧了眉头，虽然贵妃已经跌坐在地上悲伤到了极点，但她还是不能认同她说的话。
她是她，宋家是宋家，既然早就预料斗不过陛下，就应该早早撤手，保全自己。
可她呢？
事到如今放在第一位的还是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观念已经被她刻在了骨子里。
这就是封建王朝对女性的毒害，一辈子只能是某人或者某个家族的附属品。
“孤不会废了你，会给你选择怎样自尽的权力，给你三天时间，在这三天里你会以贵妃之礼下葬，这是孤与你祖父的约定，保全你的身后名，但若是你不知好歹，三天一过，孤就说不准了。”
贵妃痛苦的闭上眼，现在已经没有人能陪着她走黄泉路了，“哈哈哈哈哈哈，臣妾多谢陛下恩典！”
她被人拖走了，走前深深的看着姜琼羽，似乎要把她的样子牢牢记住，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再说：我等你！
她不相信冷漠的帝王有情，所以才让自己一败涂地，她也不相信毫无利益的喜欢，所以等着姜琼羽被利用完之后下地狱陪她。
“你不必看，孤对你是不一样的。”
温暖有力的大手覆盖住姜琼羽的双眼，在她耳边轻轻说着情话，“救命之恩，孤是不是也该跟那个小宫女学着对小羽子公公你以身相许啊？”
“如果陛下想，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姜琼羽也握住他的手，勾出一抹微笑，她试探性地在高傲的他面前自称我，毕竟她已经摒弃了太监的身份。
好在陛下纵容了她，没有半点不开心。
“贪心的小家伙，好好的养伤吧。”江凉果然还是恶趣味，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能用来开玩笑，他搂着姜琼羽回到床边坐下，深情地看着她。
“好好休息，太后派来的两个人会继续照顾你，孤去处理一下宋氏的事情，就在旁边暖阁里，有事喊孤。”
姜琼羽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神使鬼差的问了句，“陛下要怎么对待宋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