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翎曦几乎是钢铁直女的发言，燕南珺的脸都要绿了。
“很大味吗？”
萝卜味，可不好闻。
现在的厨房里又没有抽烟机，做一顿饭，烟熏火燎的，自然身上都是饭味，是很正常的。
叶翎曦不觉得这种味道有什么。
但是看着燕南珺有些不好看的脸色，自己也反应过来了。
“不大，不难闻。”
“是烟火气。”
燕南珺脸色这才微微放缓，拨弄着自己腰间的锦囊，这里面放着香料，是早晨特意配的，现在都没有萝卜味浓。
叶翎曦却是想到了更深远的地方。
“等我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把抽烟机做出来。”
“这样做饭的油烟就可以直接吸走了，就不会做饭有味沾染到身上了。”
“好。”
燕南珺习惯叶翎曦时不时的冒出来的稀奇想法。
两个人洗漱一番，随后温馨的吃了一顿饭，叶翎曦的“炸薯条”，深受好评，吃了个精光，但是说真的，吃多了有点腻，油太多了，想吐。
吃饭完，两个人一起在后花园里散步消消食。
燕南珺认真的跟叶翎曦说道：“娇宝，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
“这个事情，是我最大的秘密了，但是我们既然在一起了，我觉得不应该瞒着你。”
每个人都有秘密，叶翎曦觉得两个人相处，也未必是要将所有都坦露给对方知晓。
“如果你觉得为难，并且这个秘密跟我们感情无关，是你个人的私人事情，你不想跟我说的话，也没什么的。”
燕南珺摇头：“跟你有关，你应该知晓。”
“那你说吧。”叶翎曦在树下站定，认真的看向燕南珺。
这一刻燕南珺竟然无比的紧张，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一下和叶翎曦相握的手，得到的感觉如此的美好，他舍不得失去。
燕南珺的睫毛颤了颤，想着，如果等一会娇宝真的接受不了的话，大白说的也不是不可以。
哭一哭的话，有用吗？
燕南珺第一次觉得如此的恐慌，这种情绪逐渐在心里到达巅峰，让燕南珺甚至是沮丧的想要放开叶翎曦的手。
但是手刚刚松开，下一秒却被小手猛地握紧。
她的指腹还带着长时间写字，握兵器留下的茧子，干燥而温暖。
燕南珺抬头看向叶翎曦，她的眼睛里只有鼓励和相信，握紧燕南珺手的力道仿佛是在说，相信我，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
燕南珺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跟叶翎曦说清楚，自己和大白之间的关系，还有因为天地间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妖精，所以他是有限制的。
他不可以插手人世间的帝王争霸什么的，但是当年因为答应圣祖皇帝的事情，所以付出了一些代价，帮忙辅佐叶翎曦。
但是也仅限于辅佐，他是绝对不可能称帝的，如果真的制霸世间，天道会直接毁了他。
但是如果他要和叶翎曦在一起，多少会沾染帝气。
所以他开始修改自己的命数。
不许称帝，但是当皇后，虽然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但是可以和叶翎曦在一起。
但是蕴养凤命不易，需要他的心头血，彻底帮他改命，也有一些危险。
所以三个月后，到底是活，还是死，还不知道。
燕南珺直接把自己的老底给掏了个干净。
说完之后，他就认真的看着叶翎曦、
“娇宝？”
叶翎曦空着的一只手，捏了一下眉心。
“你等一下，这信息量大太，我缓一缓。”
叶翎曦靠着树，这些话在脑子里转了一遍又一遍。
她倒不会觉得燕南珺是逗自己的，毕竟没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但是这听上去到底是有些匪夷所思，如果燕南珺说自己是个妖，叶翎曦倒是也不觉得有多么的抵抗，接受不了。
妖魔鬼神什么的，自己都穿越了，这些事情也可以接受，毕竟可以化成人形，叶翎曦对于这个倒是没有太大的心理障碍。
但是偏偏除此之外，燕南珺还多了一个人格。
“你的意思就是，你和大白两个人，是不同的人格，是完全独立的。”
叶翎曦说这话的声音还有些恍惚。
燕南珺点头，赶紧补救：“其实我们就是一个人。”
这时候叶翎曦终于在记忆深处找到了另外一件事：“那时候几国宴会的时候，穿黑袍的是大白？”
“是。”
怪不得那时候觉得师父看起来又熟悉，又不熟悉，原来既是一个人，又是两个人。
叶翎曦又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做的蠢事，如果大白是燕南珺的话，那自己做的那些蠢事，岂不是显得很蠢？
突然，燕南珺的眼神变了一点，他突然握紧叶翎曦的手，声音变得活跃了一些：“娇宝。”
“你别不要我。”
“小时候你是总是觊觎我，还说要给我生崽崽的，还天天抱着我亲，还说一辈子只爱我一个，绝对不会有别人，这些话我都记得可清楚了。”
叶翎曦瞬间明白，这出来的是大白。
听着大白用自己小时候的语气，叙述自己小时候说的话，叶翎曦瞬间尴尬的恨不得用脚抠出三室一厅。
“娇宝，你是打算始乱终弃吗？”
“你不要我了吗？”
“曾经说过的只喜欢我一个人，都不算数了吗？”
叶翎曦看着燕南珺那张脸，发现她刚才担心的某一点似乎是根本就不存在，大白和燕南珺两个人就算是共用一张脸，一个身体，但是两个人的表情和性格都完全不一样。
她从大白第一次出现，就不曾弄错过两个性格的存在。
太不一样了。
大白总是朝气蓬勃，甚至是性子有些跳脱，欢乐。
燕南珺是稳重的，温和的，如沐春风，干什么都不急不躁。
“作数的。”
“不会不要你。”
叶翎曦在心里问自己，能接受吗？
为什么不能？
倘若自己不是人，是一条蛇，是一棵树，只怕燕南珺也不会放弃自己。
如果自己因为什么事情，而任何分裂，燕南珺也会一眼就能区分出来两个人格。
“娇宝？？？”燕南珺没想到这一关过的这么轻松，不敢置信的看着叶翎曦。
叶翎曦捧住燕南珺的脸蛋：“我心似君心。”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