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说会塌的吧。”柳幸运起来拍了拍身子。
郝多余有些尴尬的看向地上的碎块,不可能啊,她这般瘦弱怎会让凳子坍塌,噢,她明白了,定是那镇上的无良奸商诓骗于她了,早知道质量这般不好,她还不如自己做呢。
“定是这把凳子不太牢固,无良奸商竟也拿出来卖,你换我这把凳子坐吧。”郝多余起身将自己坐的这把凳子给柳幸运坐。
“姑娘,还是不了吧,我还是站着吧!”柳幸运为难的说道。
她本就是个灾星,还是不要叨扰姑娘了吧,还是速速离去的好,不然还不知晓要给姑娘造成什么麻烦事来。
“哎呀,让你坐你就坐嘛,我这把凳子肯定不会塌的,你呀就老实坐着吧。”郝多余按着柳幸运坐了下去。
哐当一声,两个人一起跌落在地。
“我就说了吧,我不能坐,只能站着。”柳幸运起身无奈的摊了摊手。
“不是吧,这可是牢固的不能再牢固的一把椅子了。”郝多余起身傻眼的看着地上的碎块。
“姑娘,见你是个善良人,我也不瞒你了,我一出生便被唤为灾星,克死了自己的爹娘还不算,不但自己会倒霉,还会连累和自己亲近的人一起倒霉的,故而这便也是我一心寻死的原因了。”
她的一番话语,似假又似真。她没有将真情吐露,看来这位姑娘还是藏有警惕之心,不过在外面警惕些倒是好事,谁知道遇到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姑娘,你说你自己倒霉却是真的,可你说和你亲近的人都会倒霉,那怎么不见我倒霉呢?”
是啊,这位姑娘好像没有倒霉唉。除却那个姓王的人渣她是第二个同她几尺距离不会倒霉之人。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看姑娘面相便知姑娘是善良之人,老天自然会眷顾善良之人。”柳幸运笑道。
“你还会看相啊?”郝多余惊讶的问道。
“麻衣相法略通三五分。”柳幸运谦虚的说道。
柳幸运忽又想到了什么,心口一痛,“姑娘,我怕我的晦气会传到你身上,就此告辞了。”
“姑娘慢走!”郝多余叫住了柳幸运。
“姑娘,夜深了,不好行路,你还是在此歇息一夜吧。”
“不必了,多谢姑娘美意。”柳幸运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虽说人家姑娘是好意,可自己这身霉运岂不要害了她么。更何况自己还坐塌了她的两把凳子,她竟也没有叫自己赔。若是她叫自己赔,而今身无分文的自己哪里赔的起呢。
柳幸运并不知前路怎样行,回王府嘛,那姓王的霸占了自己的家业也就罢了,竟还放任仆从嘲弄于自己。她很是迷茫,到底何处才是她的归程呢。
柳幸运在黑夜里漫无目的的行走着,走累了,便在一颗树下栖息。
茶馆中,郝多余独自沉宁着。
方才她言道她身上有霉运,她却不相信,这世上哪里会有这般倒霉之人,定是某些人故意为之,就像傻傻的林兰英一般受到诅咒了,她想去看看傻傻的林兰英有没有变回来,可她有想到她要踏进林府大门,就会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的隔开。林府她是没有法子进去,因此只得作罢了。
有何人能够帮她找出这霉运的根源呢。唉!她总觉得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人。
“噢!我想起来了,我怎么把她给忘了了啊,真是糊涂噢!”郝多余连忙从百宝袋中翻出女娲石。
“仙儿,能够听到我说话嘛?”郝多余捧起女娲石说道。
女娲石黯淡无光没有任何反应。
“仙儿,你怎么了,快快回我呀!”郝多余轻轻戳了戳女娲石。
郝多余忽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真糊涂,仙儿她法力耗尽陷入昏迷了,记得她曾说过,若想再见她,除非,哎呀,这究竟是除非什么啊!”
郝多余恍然大悟,“噢,我想起来了,仙儿说过乐声可以恢复她的法力。”
郝多余刚要去百宝袋里拿出琵琶,又望见外边一片漆黑的天,还是收回了拿琵琶的手。
仙儿啊,再委屈你一下吧,明日你就可以恢复法力了。这大半夜的扰民总归是不好的。樵夫夫妇年纪大了,想来早就睡下了,而那位一心想要了结的姑娘定还在这山中。
那姑娘是挺倒霉的,但愿老天保佑她不遭虎狼侵吧!
翌日,天朦朦亮,柳幸运就睁开了双眼。
她一睁开眼就听到一声巨响,她转头一看,昨日她依靠的这棵百年老树就此倒塌了。
得,她柳幸运还真是够倒霉的,可惜了这么一棵树啊。
不过幸好她没有在茶馆,不然还不知闹出什么事来。她不过倚靠了一夜,这树便塌了还真是不遭待见啊!
府中便也罢了,可出得府来,连树都不待见自己,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如还是早些了结了吧,这样也好早见泉下爹娘。
不,那姓王的还没有倒,她绝对不能在那姓王的之前倒了。不就是霉运缠身嘛,这霉运已经缠绕她十八年了,还怕这一时半会嘛。他们不是说自己是灾星嘛,那自己这个灾星偏要在他们面前蹦跶。
说来也是可笑,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傻,姓王的几句甜言蜜语便哄得自己将产业尽数给了他。他一个穷书生欺骗自己的感情也就罢了,居然敢霸占了自己的家产竟还将自己赶出了家门。
霸占家产便罢,竟还将柳府的一切通通改名换姓了。
若不是见他可怜,自己怎会收留这等白眼狼,还以为他亦钟情自己,却不想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而他一边接受着自己的好意,一边又拒绝着自己的情谊,还总言道,只是将自己当妹妹。
更可笑的是,那姓王的早已有了妻儿,原来竟是一个抛妻灭子良心丧的狗东西,自己竟会瞎了眼看上这人。
这人唯一的可取之处便是那副好皮囊了吧,若是他没了这副皮囊,他又如何能够吃上软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