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此次前来主要是刺探乌珠国的情况,萧君武有意趁乱灭车璃国,这是大事,务必谨慎,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说服叶启轩。所以与叶念惜聊了几句后,便分开,潜藏在宫中,伺机去萧君武的御书房里窃取情报。
叶念惜请沈奕暗中协助李瑾瑜,这两人都是武功高手,初次配合就天衣无缝,默契十足。后半夜,沈奕悄悄回来,告诉叶念惜李瑾瑜找到了乌珠国和靖国的密信,已经安全离开皇宫。
一切顺利,叶念惜安心入睡。
可是事情总会出乎意料,叶念惜和沈奕的心思都在李瑾瑜之事上,没想到疏忽了另一面,后宫出了大事儿。
一大早,叶念惜便被侍女吵醒了,“皇后,不好了,皇上让侍卫来抓您去大殿。”
昨夜睡得晚,还未起床,就看到几个侍卫闯了进来,叶念惜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发生什么事儿了?”
侍卫看皇后只穿着月白色内衫,有些尴尬,“请皇后速速起床跟我们去大殿。”随后退出了房间,在门外等候。
打个哈欠伸伸懒腰,叶念惜漫不经心的由侍女伺候着穿衣服,脑子却在飞速旋转,难道李瑾瑜出事了?还是皇上发现丢了密信,找自己算账?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让大夫进来为我擦药。”叶念惜发话。
门外侍卫不耐烦,“皇上和诸位嫔妃都在大殿上等候多时,请皇后快一些。”不许沈奕进来。
叶念惜无奈,拿起昨日莫蝶舞送给自己的簪子简单绾了个发髻,走出房间,此时才看到沈奕和寝宫中的侍女都已经站在了外面,由侍卫看着。一定出了大事儿!
看向沈奕,沈奕一脸苦瓜相,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叶念惜在侍卫带领下走
向大殿,寝宫中侍女下人全部跟随身后,浩浩荡荡。
昔日,这路上总会看到宫中侍女侍卫,可是今日什么人都没见到,格外冷清肃然。气氛不对,叶念惜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甚至莫名地害怕起来。
大殿上,嫔妃坐落两旁,三位皇妃全部在座,萧君武高高在上脸色阴沉,随着叶念惜一步步走上前,他的脸色愈加难堪,一声怒喝:“跪下!”
“皇上!”
叶念惜不解,身后侍卫按住了她的肩狠狠按下,双膝不由得弯曲咚地跪在了地上,疼的咝了一声。
怒声从头顶传来,“叶念惜,你可知罪!”
一头雾水,抬头望向莫蝶舞,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些暗示,却看到莫蝶舞露出不经意的笑容,带着得意。
“臣妾不知,请皇上明示!”叶念惜表现出一副无辜样子。
萧君武那张愤怒的脸扭曲的可怕,怒不可遏,“李芙蓉死了,死在了冷宫里!”
这关自己什么事儿?叶念惜更茫然了。
叮当一物扔在了面前,耳边是萧君武的如雷声音,“这是不是你的?”叶念惜低眼看,正是自己昨日送给莫蝶舞的簪子,顿感不妙。
“芙蓉的手中握着这簪子,还要否认吗?叶念惜,你若是不肯交代,就让你的侍女来说!”
叶念惜这才注意到自己宫里的两个侍女锦儿、绣儿早就站在了大殿之上,她们碎步上前,跪在叶念惜身旁,“奴婢是皇后宫中的侍女,昨天皇后听说皇上要将李皇后从冷宫放出来,心中不满,便向大夫要了毒药,借口去看望李皇后,逼她喝下毒酒。”
“一派胡言。本宫昨日何时去过冷宫?”叶念惜斥责。
莫蝶舞开口,“昨日下午,臣妾与皇后在湖心亭中聊天,皇后曾提及此事,说是要去看望李皇
后,臣妾以为她只是去与李皇后计较几句而已,还劝她这个时候莫要惹皇上不快。没想到,她竟然下了毒手。”
原来一切都是莫蝶舞的计策,自己竟然大意,栽在了她的手中,叶念惜怎甘心,“昨日我这簪子与莫贵妃交换了,我发髻上的簪子便是莫贵妃送的。”
莫蝶舞吃吃笑了,“这簪子是我送的,不过不是昨日,前几日便送了,不只是皇后,林姐姐杜姐姐那里都送了。”
锦儿、绣儿同时道,“奴婢可以作证,莫贵妃说的不错。”
早就该想到,能在李芙蓉那里安插了人,自然也能在自己这里安插人,叶念惜后悔不迭。
萧君武道:“朕问你,昨日下午,与莫贵妃说完话后去了哪里?你的侍女说你并未回宫,而是带着大夫走了。”
那个时候跟李瑾瑜在一起,决不能说出去,叶念惜无话可说。
萧君武以为她默认了,怒喝:“来人,将叶皇后拉下去,……”本来想说赐死,可是想到车璃国,还是忍住了冲动,换成一句:“打入冷宫!”
“皇上,仅仅凭着一支簪子就能认定是臣妾吗?臣妾不服!”叶念惜挣脱开侍卫,走上前几步。
打入冷宫事小,可是因此传出去叶念惜害死李芙蓉就糟糕了,靖国定然找车璃国算账。所以叶念惜必须要为自己洗脱罪名。
萧君武怒目扫来,冷然,“人证物证均在,你有何不服?”
转头看两个指认自己的侍女,叶念惜心中有数,“臣妾要分别问她们话。”
绣儿被带了下去,叶念惜走到锦儿面前,“你说,我去冷宫见李皇后,是自己去的?还是带着你们去的?”
“带着大夫和奴婢去的。”锦儿回答,一副懦弱样子。
叶念惜问道:“这么说,本宫毒害李皇
后的时候你站在旁边了?”
“是。皇后要奴婢喂李皇后毒酒,奴婢不敢,皇后便亲自动手。”锦儿说着掉出了眼泪,仿佛想起了那残忍的一幕。
简直是污蔑陷害!
叶念惜望着锦儿那娇嫩的模样,不过十五六岁,可惜了,被莫蝶舞利用,注定要成为她的炮灰。忽然用手捏住了锦儿的下颚,冷冷目光直视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声音沉静的可怕,“只问你一句话,本宫是拿酒壶喂的李皇后,还是拿酒碗儿喂的她?”
锦儿一愣,没想到是这么个问题,犹豫了一下,“是酒壶。”
“你确定吗?本宫有那么粗鲁?怎的不是倒了两碗儿酒,她一碗儿,我一碗儿呢?”叶念惜冷笑。
锦儿本来心虚,被她这么一问,有些害怕,咬了咬牙,“就是酒壶,奴婢记得清清楚楚。”
“好,记住你的话。带绣儿。”叶念惜发话。
很快绣儿被带了上来,叶念惜确定了她也在现场,这才说道;“方才锦儿说,本宫倒了两碗儿酒,一碗儿给自己,一碗儿给李皇后,李皇后不肯喝,本宫便灌她,只问你一句,本宫是用左手拿酒碗儿灌的她?还是用右手?”
不等绣儿回答,锦儿立即喊道:“不是用的……”叶念惜岂容她喊出来,咣的一脚踢过去,厉声:“再多说一句话,本宫拔了你的舌头!侍卫,看好了!”
绣儿想着叶念惜平日里都是用右手拿酒碗儿,可是方才锦儿喊的话似乎不是用右手,思量片刻,有了主意,“昨日奴婢害怕,没有看清楚。好像先是用的右手,李皇后不喝,便又换了左手……”这回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都有回旋的余地。
“你倒是聪明。”叶念惜转身看向萧君武,“皇上
,您觉得臣妾真的毒死了李皇后吗?”
两个侍女言词不一致,大殿之上议论声四起,萧君武自然明白,叶念惜是被这两个侍女坑了,与她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如果不是你毒死的,会是谁?”
“请皇上将此事交给臣妾调查,只要那人留有蛛丝马迹,一定能查到。”叶念惜扫了一眼莫蝶舞,想害死我?只怕你还没这个本事!
莫蝶舞急忙站了起来,“皇上,此事与叶皇后有关,她应该避嫌,不如交给臣妾!”
“皇上给臣妾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在这大殿上,臣妾调查的清楚明白,揪出真正的凶手,让李皇后死的瞑目。”叶念惜决然,孤注一掷。
叶念惜的坚决是莫蝶舞不能比的,萧君武同意了。
对于他来说,李芙蓉之死越早调查清楚越好,一旦靖国知道了消息,自己好有个交待。
望着锦儿和绣儿,叶念惜轻轻摇头,“可惜了,这么水灵的两个丫头。”
萧君武看她只是盯着两个侍女看,这能看出什么?
“皇后,你想如何调查?”
“打!”叶念惜只说了一个字。
通过方才问话,叶念惜已经判断出来锦儿和绣儿都是心思多的丫头,对于这种人,问不出什么,只能以武力解决。
锦儿先被按到了地上,两个侍卫拿着板子一左一右轮流落下。叶念惜命人取来两把椅子,拉着绣儿坐下,“好好瞧着,一会儿这就是你的下场。”
柔弱的女子怎能经受得住这种打?
锦儿啊呀惨叫,血迹渗出衣衫,惨不忍睹。胆小的嫔妃用衣袖遮了眼睛不敢去看。叶念惜看的津津有味儿,任凭那锦儿求饶,也不说停,斜眼看旁边的绣儿,已经脸色惨白,浑身哆嗦。
“奴婢招了,奴婢招了,不要打了!”锦儿哭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