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楼下，方茹犹豫了，她站了一会再次拨通了赵倩的电话。
“小茹，你找我？”
“你在哪？”
方茹生硬地问道。
“我在外面谈事，怎么了？”
“在哪？”
方茹再次问她，赵倩犹豫了一下说了一个地址，方茹随即赶了过去。
咖啡厅的桌子上还放着两杯咖啡，桌上的烟灰缸里刚刚熄灭的香烟还倔强地不肯低头，散出最后一丝烟气。
“你的朋友呢？”
“啊？哦，是个客户，没事，你坐，要喝点什么吗？”
“客户？小赵原本是你的客户呀！对了，你们之前一直有业务往来，只是我没想到合约男友这种事也会真实上演，就是不知道他这样年轻帅气的小鲜肉价格多少？是按天计费呢？还是按月呢？”
方茹毫不留情地点破了赵倩的谎言，看得出她神情有些慌乱，但见过世面的她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
“小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赵？你是说我男朋友吗？他没有来过呀！”
“男朋友？现在还是吗？你不是已经打算宣布结束这段关系了吗？现在还叫的这么亲热就不怕某些人吃醋？”
“小茹，我真的有点糊涂了，这样吧，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你看这桌子太乱了，我们换个地方去聊。”
赵倩站起身就想要离开，被方茹一把拽住了胳膊。
“不必了，就在这吧！”
“小茹，这里不好聊天，我们换个地方吧，去我家吧！”
赵倩有些急，急着想要脱身。
“我觉得挺好，这里说话听得清，坐吧，别急，今天我们有得聊。”
方茹沉着脸坐了下来，一旁的服务员拿着本子不敢上前，作为一个有资历的咖啡厅服务员，她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两人之间的恩怨，唯一担心的是不要动手便好，否则又要去派出所做笔录耽误时间。
“服务员。”
方茹现在倒是情绪稳定了，挥手叫来诚惶诚恐的服务员，接过了她手中的价目表，随手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些点心，服务手脚麻利地收拾了那凌乱的桌面，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小茹！”
“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我……不知道！”
“看看你的手机通话记录。”
在方茹提醒下，赵倩一下子反应过来，低头把刚刚收进挎包里的手机翻了出来，看她那慌乱的样子，方茹觉得很痛快，做贼心虚原来是这个样子，她轻轻把自己的包放到桌上，也把手机拿了出来。
“看到了吧！”
“嗯！”
赵倩的脸变得煞白，手有些发抖，她微微抬着眼皮看了一眼方茹，见她正盯着自己，赵倩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在桌上，等她再抬头时，表情已经恢复如常，甚至带着几分傲慢。
“你听到了。”
“嗯。”
“所以你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
“否则呢？你认为我是来找你谈天说地讲八卦的？也是，我们一直看别人的八卦，笑别人痴傻，原来自己早已成了剧中人，说说吧，最佳女主角！”
“我怎么配当主角，有你在，我永远都只是配角，还是那种惹人恨，招人厌的女二，方茹，你才是女主角。”
赵倩冷笑一声，她眼神凌厉，带着多年的积怨，完美地演绎着自己的女配角色。
“方茹，你长相可以说还不错，当然我并不比你美，但是在学校里能超越你的人大把是，可是你就是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就像那种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一样，眨着圆圆的眼睛顶着单纯善良的旗号做着杀人于无形的事。”
“赵倩说话要有分寸。”
“我说得很过分吗？我们都讨厌电视里的那些以蠢为傲的女主角吧！那些台湾阿妹嗲声嗲气的说着毫无逻辑的话，仗着男人的偏爱做着自以为是，为人出头，以为自己是英雄，其实不过是知道自己再怎么胡闹也不会被抛弃，男人都是这样的，越是娇弱的他们越喜欢，都喜欢当英雄。”
“赵倩，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可我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吗？睁着一双小鹿一样迷茫受惊的眼睛，总是一副找不到方向不知所措的样子。在你进社团前，我和顾枫已经共事了快两年，我们一直合作无间，我崇拜他，信任他，支持他，无论他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紧随左右，我们之间的默契只需一个眼神足以。”
“所以你认为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关系？”
“不，不是你破坏了，而是我没有去争取，那时候的我实在是太胆小太怯懦，面对机会很少主动争取，方茹或许说这个你会不以为然 ，但是如果我当年主动争取，你未必能争得过我。”
“赵倩，我从来没有争过，我承认第一次听他演讲时，我是有被吸引，他也曾经说过和你刚才说的一样的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对我的感觉，但是我并没有想要去主动吸引他，我对他有好感，或者说他对我有好感，这些于我于他都只是一瞬之间，我们都没有主动去寻找过对方。直到我们在社团里相遇，这些都是偶然的，你没有争取，但我是直接没有去争，你不应该把我当成敌人。”
“敌人？你真的不配，至少在那个时候我觉得你不配，内向、羞涩、做事马虎，唯一的优点是长相，但正如我刚才所说，你的长相放在人堆里也不是最亮眼的那个，我曾经防备过李雪，防备过菲儿，但我从来没有防备过你，甚至在和顾枫聊天时，说起为什么他会吸纳你进来，他所说的也只是，这样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孩比那些成熟、美丽的女孩更容易被孤儿、老人所接纳，更有亲和力。”
方茹低下头笑了，原来当年的自己在这些人眼中，只是一个没有什么优点，没有什么闪光点，平凡至极的女孩，只不过是那双眼睛让顾枫觉的自己是一个带着几分忧伤的故事，等着天降英雄来搭救，而他就是那从天而降来保护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