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青却也没觉得面具幻化有所不妥,虽然是美女容颜,不过他也尝到了一种奇特的体验。剩下的只能叹这邪术之厉害。
从人群中退出,他对赌石并没有兴趣,他不喜欢赌,仅此而已。
路过一个黑巷,青却见一众衣不遮体的幼童缩在废料角落中瑟瑟发抖,似乎有人病了。
“他们怎么了?”
一身干净衣服的青却在这漆黑的角落如仙一般耀眼,他目光所至却是一些悲惨者在报团取暖,有憎恨,有贪婪,有悲伤,还有孩子病了,涨红着脸,吞吐着最后的空气。
这时一个小男孩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苍白,眼眶一片血丝,浓浓的黑眼圈告诉他这个孩子已经几天没睡觉了。
小男孩想抱住青却的腿,但是看着自己污浊的手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妹妹病了,她需要钱去救治,求你救救她,您是仙人一定有办法的对吧,只要..只要愿意救我妹妹我什么都愿意做。”
男孩眉宇间的骄傲被眼泪压了下去,重重地磕在地上,但额头的伤口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同样的也从没有人可怜他们。
自尊和骄傲,早已经被击碎。
“她已经烧了几天了,就要死了,求您救救她,她还小,我愿意做牛做马......”少年疯狂磕头,身后一众人却是在窃窃私语,有嘲笑,有咒骂,但男孩并不在乎。
“仙...仙女姐姐,求你,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青却目无波澜,但却是内心一颤,为什么,他会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呢,是他麻木了吗?
他摸索着身上仅有的钱财,两块面包和一个肉饼,以及一锭银子。
“拿去吧。”
男孩接过食物,却不敢接银子,因为那身后一众的孤儿在银子露出的那一刻,目光变得凶狠和疯狂,贪婪与嫉妒在这个角落横生。
“我不要钱,钱给他们吧,求您...求您救救她,我只想要治病!”
感受着一众目光的寒意,男孩很聪明,他把食物揉碎一点点投入妹妹口中,再次哀求,他知道,这个钱,可以治病,但是他带不走,因为后面一群鬣狗在盯着他,只要青却离开,这些人就会来瓜分他的钱财。
“他们不敢动。”
青却叹了一口气,走向躺在一旁的女孩,轻轻地抱了起来,看着男孩:“走吧。”
男孩闻言喜极而泣,迅速跟上青却的脚步。
来到一家药铺,但却诊断出更为严重的症状需要一笔不菲的资金,远不是男孩所说的简单的发烧。
“这位小姐,这小乞丐并不是温病,而是一种特殊的症状...”
八字胡的掌柜摸了摸胡子,道:“这治疗费不菲,你真要帮这随处可见的小乞丐?浪费钱财,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有意义吗?”
“医者仁心,你怎么说得出这句话!?”
男孩听到掌柜说的话如天塌下了一样,本想怒斥,但他又垂下了头,这不是简单的发烧,真的有人愿意帮他出这笔钱吗?何况他们只是个乞丐,任人欺压的乞丐,,说不定刚治好就死了。
“怎么办...”
男孩不敢青却,只能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
“我帮他出。”
青却从怀中掏出仅剩的一定金子,望向掌柜:“够了吗?”
眼中弥漫淡淡的杀意,掌柜本想说话,但是看到金子又嬉皮笑脸起来:“够了够了!”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青却叹了口气,陪同男孩看着,女孩气色开始恢复正常,呼吸变得平稳。
“烧退了,烧退了!”男孩欢呼着抱着妹妹哭泣,正想感谢,坐在一旁的白衣却不见了踪影。
男孩目光呆滞,他还没有感谢呢,怎么,就不辞而别了...
“我会找到你,并报答你的。”
他心中,似乎有一颗种子发芽了。
……
……
此时的青却已经在百里之外了,他确实动了恻隐之心,他本不该救一无辜路人,就算救治好妹妹,生活也迟早会压死他们。
他看到太多破灭的悲剧了,甚至,他自己都是其中一员。
那时候妹妹刚断奶,他不放心就拿草绳把妹妹绑在背上背着四处奔波,一直流浪。
有一次,他流浪到一座以赌成名的城中,对他来说哪里都一样,无非就是换个地方睡觉,尝试给官人打过工,做过苦力,但对方看他是乞丐就欺压他不给工钱,仗着自己家有修士百般折辱,衙役也不会为了一个乞丐讨回公道,他白干了一个月后被打成重伤赶出了城池。
妹妹才刚断奶,或者说,因为父母的早逝,妹妹迫于无奈断了奶,于是他就偷偷去一家牛场偷牛奶来给妹妹提供营养,因此还被牛踢了好几脚,后来被牧场主人发现了,差点被打死,牧场主人得知他的情况就提要求让他把妹妹给他来抚养当婢女,他依稀记得那人说的话,一直记得。
“你只个小乞丐,你的妹妹怎么养得活?何况你现在这个样子,朝不保夕,早晚会饿死,不如让她找个好人家。”
那高高在上的俯视,踩在他的胸口,那袭话似冰冷的铁锤砸在他的心头,他竟真生出了这一分主意。
可是妹妹的依赖让他拒绝了,他没有再来。选择带着妹妹继续流浪,这很自私,是他的自私。
或许也是这种自私,让他抚养妹妹到会说话走路,但也只是多了个乞丐作伴而已一直走到不知多少年。
那时,小孩是最容易生病的,自己皮糙肉厚没事,断骨损伤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过阵子就好了,可妹妹不一样,经常生病,他那时候已经把眼泪哭干了,但是迎来的却只有嘲笑与鄙视,好不容易熬过来,自己却病了,他也不敢死,只能硬熬过去,为了给妹妹找吃的,他带着病要去山中和猛虎拼命,村里闹瘟疫,妹妹要病死了,他抓着不可靠的消息跑进险地摘取灵药,却被人夺宝,还当了嫁衣,好不容易舍命逃出来,却沾染了不知名毒素,眼睛几乎要瞎了,为了辨识妹妹,他亲手为她梳了一对羊角辫来区分,可是那又如何,只能整日以泪洗面。
可是想哭,他又不知道为什么哭,为什么哭呢?
那段岁月,他又何尝不像那个男孩一样呢?
“如果妹妹还在,应该也差不多大了吧...”
青却抬头,一声叹息似贯穿了千古。
他的记忆流转,张开手心,一个纸球在他手心,是途中小男孩塞给他的草纸,男孩说这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也是他最后的自尊。
打开纸团,青却也想看看男孩想说的是什么,但密密麻麻的纹路甚是不凡,咋一看没什么,近一看,这是一张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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