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 健康度到达了百分之五十,从某种意义上,也相当于时天天身体好了一半。
时天天早就发现, 她身体的实际恢复速度其实比系统显示的要更快一点。
比如系统给显示百分之五十。
她却感觉自己现在至少好转了百分之七十。
虽然还是不能做打篮球之类的剧烈活动, 但是偶尔小跑已经没问题了。
当第二天时天天不经意间跑起来时, 时先生顿时被吓了一跳,当即就拉着她又跑了一趟医院。
实际上结果也让父母两人无比兴奋。
时天天的身体又大幅度好转了。
牛医生也相当意外、他接手过的几例相同症状的病人,就属时天天恢复的最快。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居然不仅能从病床下下来, 还能做一些日常活动。
因着这个原因,他还特意将宋女士夫妇单独留下了一会儿,再次仔细问了时天天这段时间的食谱, 还有她的活动方式。
打算给类似病人试一试。
回来后听到宋女士骄傲地说起这一段,时天天的冷汗都快落下来了。
她能好转可全都靠的是系统。
不过想想宋女士这段时间给她安排的各种健康食谱, 时天天觉得,就算牛医生让其他病人也这么吃,好像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那这么一想就没事了。
毕竟她除了注意饮食方面的问题, 还有每天清早练太极。
说到太极,王大爷现在看时天天的眼神已经从最开始的‘还行吧’, 到‘好像有点基础’, 再到‘这丫头确实厉害啊’,基本上每过两天就变一次。
时天天暗暗嘚瑟,感觉王大爷离‘求’她的时候不远了。
日子就在这样, 早上练练太极,上午陪时先生钓钓鱼, 下午再看看书做做题中悠闲地过去。
临近商演前的几天。
这天清晨, 就在所有人都练完准备回家的时候, 王大爷终于沉不住气了。
“天天啊……”王大爷站在时天天身边,手里拿着把太极扇,一张老脸几乎笑成了菊花,“我觉得你这个水平吧,这次跟我一起去商演应该是没问题了。”
时天天拿出手帕擦了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听到这话后,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手色,皱眉摆手道:“不行不行,王大爷你可别夸我,我这水平哪能行?上台表演的话那不是去丢脸的吗?”
“不至于不至于!”王大爷连连摆手,忙不迭夸赞道:“你现在动作已经练得很流畅了,我都看到了,你最近几天的动作一次都没有错过。你肯定行!”
时天天还是一脸不赞同:“动作不出问题有什么用?都两个星期了,其他几个大爷大娘不也都记住动作了?大家现在都一样!我还是不行,我这姿势不好看,没有打出太极的韵味。!”
“怎么会一样呢?你明显比他们打的好看呐!你看你现在基本的‘形’已经出来了,完全可以跟我一起去商演!”王大爷极力邀请。
“不行,我觉得我还是不行。”时天天故作犹豫。
王大爷语气笃定:“怎么不行!你这太极是我教的,我说行就是行!”
“您是上台表演的,又不是去当评委的,您说的行的时候说不定还带着滤镜呢,这话不准的!”时天天双手被在身后,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我至少还得再练两个星期!”
王大爷:“!!”
再练两个星期他的商演就要过去了,那他搁这小区教人教两个星期还有啥意义?
其实这个两个星期里,这伙人中不是没有练得好的。
毕竟太极剑是集体项目,比一般的个人项目自然要相对简单一点,表演的要求也更低一些。
王大爷虽然吹的厉害,但其实商演更多就是图个热闹,主要给商场提高人气。
到时候在台下看的人多,实际上没几个专业的。
只要大家动作不出什么错,再整齐划一一些,这个节目也就过去了。
所以就算是在这群人里随便找个人凑数,那也就很容易糊弄过去了。
但是王大爷这个人较真啊。
一个人在一个项目上练久了,眼力劲提起来,那就看新手哪哪都不顺眼,哪哪都觉得不对。
王大爷现在就是这么个挑剔的状态。
他嫌那些后学的大爷大妈根骨硬,身体僵硬,动作也不洒脱不漂亮。
要说之前吧,也能忍受。
毕竟这群人都是一条水平线上的,好也好不到哪去,差也差不到哪去。
可关键是来了个时天天啊。
这丫头虽然看着病恹恹的,但是在运动方面的天赋确实十分令人惊讶。
王大爷第一天看她练的时候只觉得年轻人学得快,想必很容易后来者居上,所以顺便叫了她一起来。
但是这两个星期学下来,王大爷却发现她不只学的快,动作也能打得很漂亮。
太极不是项强度很大的运动,但也绝对不如常人想象的轻松。
有些时候别人看他们慢吞吞的,就觉得这好像是只属于老年人的活动似的。
但其实越是‘慢’,越是考验一个人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这种控制能力,才是动作‘漂亮’或者‘不漂亮’的关键。
绝不是外人以为的花里花哨才是好。
王大爷发现,时天天这一点就做的很好。
可偏偏这个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病得太久了,对自己好像极其没有信心。
每次他夸这个丫头,她就过分谦虚。
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
真是愁人。
王大爷这会儿为了‘开解’时天天也是拼了,苦口婆心道:“天天啊,大爷真的没有骗你,你现在的水平去个商演真的没有一点问题。他们那些人找我们就是为了个噱头,你就跟我们一起去走个过场就行。”
时天天故作惊讶:“真的这么容易啊?那您怎么不叫周大爷、赵大妈呀?我看他们打得也很好呀。”
“那不行,他们就形似,离精髓还差得远着呢!”
“那我行?”
王大爷慷慨激昂道:“行!你太行了!”
“那、那好吧。”时天天捂着偷笑,悄悄对时先生抛去了个得意的眼神,终于不再逗大爷了,老实道:“您都这么说了,又这么认真地教了我两个星期,这点小忙我肯定要帮。”
“好!”王大爷顿时笑开了花,“好孩子!”
这多好的孩子啊!
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厉害够上台了,而是为了不辜负他这两个星期的苦心教导。
这么好的孩子,他以后肯定得多照顾着!
虽然答应了,但时天天还是跟大爷确定了一下时间:“时间就定在三天后对吧?日期不会改了吧?”
她才刚做过一个任务不久,三天后还不到七天,所以应该不会出现临时昏迷的情况。
这也是时天天算过了才敢答应的。
要不然等几天上台,万一她来一出现场昏迷,那乐子可就大了。
“没错,就是三天后!”搞定了时天天,王大爷手里扇子扇地欢快了不少,大着嗓门乐呵呵道:“衣服我都给你租好了!到时候早上咱们就在这儿集合,一起坐车去!”
时天天捂嘴偷笑。
这是早就算好一定要她跟着一起去了吧。
“哦,对了,小时你也跟你闺女一块去啊!”王大爷又吆喝道。
时先生失笑:“好。”
*
表演的地方是秦市中心不远处一家刚开业的商场,距离鸿鹄小区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自从有过一次晕车体验,现如今时天天每次要坐这超长的车程都会忍不住感叹。
还好她不晕车!
表演的三人都带了一到两个家属。
另一位一起表演的周大爷带了他两个孙辈一起来,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王大爷则带上了十二岁的小孙女。
相比之下,带了时先生来的时天天:“……”
没关系!带着她爸她骄傲!
毕竟大爷们要是给孙子孙女当保姆的,而她就不一样了,她老爸全程都能照顾她!
时天天给自己的逻辑点了赞。
这个新开的商场总共七层,负一层是一处儿童游乐场,时天天他们在一楼准备的时候,几个小家伙就一脸羡慕地盯着楼下玩耍的小朋友们瞧。
王大爷笑呵呵对孙女儿道:“等会儿表演完了咱们一起下去!”
这会儿商场人太多了,只让几个小孩子下去他们不放心。
时先生是大人,但两个老爷子知道时天天的身体有问题,所以识趣地没有托他带着孩子玩。
不过也没关系,他们表演的顺序偏前,很快就能到他们。
时天天也是前两天才知道。
一套太极扇大概三四分钟,但是商场觉得时间太短了吸引不到人。
所以让他们打两遍,这样大概会花八分钟左右。
也就是说,时天天原本以为的——四分钟挣三百三,还得再除个二。
相当于表演两次,一次一百六。
呵!资本家,不愧是你们!
压榨不了工钱就从别的地方挣出来。
演出正式开始时间是十点半。
时天天她们提前了一个小时到,中间也没怎么墨迹,但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在台下看了没几个节目就到他们了。
上台前周大爷还安慰时天天:“丫头别紧张,到时候把台下的观众当大萝卜就行。”
“知道了,谢谢周爷爷。”时天天笑着道谢。
不过她是真的不紧张。
毕竟她学武术也不是闭门造车,时不时也要出去参加个比赛什么的。
再加上经常还要参加一些外语竞赛,时天天对于这种人多的场合早就习惯了。
肯定不会因为紧张出什么岔子。
广播里太极扇的音乐播了两遍,时天天就跟着另外两人的节奏慢悠悠地打,一场下来,比她平时早上在广场锻炼的时候都轻松。
下台后,几个人完成了今天的任务,神情都肉眼可见地轻松了下来。
“这商场看着还挺有趣的,我家子君想去楼下玩儿一会,估计中午大概不回去吃饭,就不跟你们一起去走了。”王大爷笑呵呵地跟众人告别。
不过另外几人的意思也差不多,都是打算在这个商场里再待一会儿再回去。
就算不逛,呆在这里看会儿演出也挺有意思的。
另外两家人都走了,时天天也连忙找了个地方,把自己身上表演穿的太极服换成了自己的衣服。
另个两个老人家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己买的,她这个是在店里租的,不一定有多干净。
还是穿自己的衣服好。
商场人杂,表演的地方换衣服的地方人太多了,也没很多有遮挡的地方,时天天就没跟她们挤,自己去找了卫生间单独换。
出来时,时先生正在外面等着。
两人笑着往前走,打算先从没那么挤的的二楼逛起。
正打算进一家鞋店看看,门口突然冒出了个带着金项链,低头玩手机的中年男人。
他没看路,时先生也没想到这个角度会有人突然走进来,往前的脚步一时没刹住,一不小心踩了那人一脚。
被人踩了一脚,男人立马火了,抬起头对时先生怒吼道:“走路没长眼啊,我这鞋一双要五六千,踩坏了你赔的起吗?”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说,时先生踩了人家的脚,道个歉是应该的,所以他也没在意男人嚣张的态度,耐心道:“对不起,确实是我没注意。”
也就这里两句话的功夫,男人打量了时先生一眼,突然一拍脑门,大嗓门道:“哎呦,你是时曲吧?”
时先生愣了愣。
看着眼前这满身金饰,身材发福,满脸横肉,几乎将‘脑满肠肥’四个字刻在脑门上的人,他将脑海中所有能匹配的信息都比对了一遍,到底还是没能认出这是谁。
时先生歉意道:“不好意思,大概是太久没见了,所以……”
看到时先生没能认出他,男人也没怎么介意,满是肥肉的脸上堆起了笑容:“是我啊,你高中同桌,田大龙!”
被他这么一提醒,时先生顿时想起来了,也终于勉强将高中时那个还算眉清目秀的同桌跟眼前这个大胖子联系了起来。
岁月这把杀猪刀也太狠了!
时先生自然不会把心底的吐槽说出来,不动声色道:“原来是大龙你啊!这么多年没见,看你穿的豪气,我一时都没敢认!”
出门带着大金链子、大金戒指、大金手串,图的是什么?图的就是别人羡慕的眼光。
时先生一下就搔到了田大龙的痒处,喜得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顿时只剩下一条缝。
“害,哪有什么豪气不豪气的,”田大龙装作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嘚瑟摆手道:“就是随便戴戴,我家里还有好几条金项链,这条腻了就换一条,戴着玩的。”
时天天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
不就是故意炫富想听别人说好话吗?
不过看在这是时先生朋友的份上,她就不多嘴了。
结果没想到她不去招惹田大龙,这人却注意到了她。
田大龙看着躲在时先生身后背着包的时天天,肥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暧昧的笑容,伸出手重重拍了拍时先生的肩膀,对他挤眉弄眼道:
“这是小嫂子吧?哥们你也不错啊。”
时先生:“???”
时天天:“???”
时天天:“!!!”
你特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看老娘锤不锤爆你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