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叶言对五条悟的了解, 对方与小学生吵起来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九左右，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叶言勉强去掉的。
于是他与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见面详谈后, 便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原本之前一直在思考羂索的事情，叶言莫名的有点想吃脑花, 只是他刚提出来, 就发现自己的同期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惊恐，他还是小小的争取了一下，不过注意到两个人抗拒的神情之后，他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一家中餐厅。
“锅包肉、地三鲜、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暂时就点这些, 你们觉得如何？”叶言手里面拿着菜单，看向面前的两人。
五条悟和夏油杰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他们对中餐的了解并不多，叶言说的菜名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些模糊食物，实际上他们根本不清楚那些菜究竟是什么。
夏油杰和五条悟看着叶言与这家店的中餐厅老板娘交流得很愉快，他有些惊讶。
叶言注意到了两人好奇的目光解释道：“小时候曾随父母到四处辗转除灵, 这些语言也是那时候学的。”
也曾接到过国外任务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理解地点了点头。
“杰，这个锅包肉味道还不错诶。”五条悟一边说着，一边又夹了第二块放进嘴里。
锅包肉的色泽金黄, 味道酸酸甜甜, 配上米饭十分开胃。
夏油杰还没有忘记正事, 他很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辅助监督尸体的旁边找到了烧毁一半的符咒，所以他们认为是我杀死了对方。”叶言放下筷子解释道。
“我看他们真的老糊涂了, 仅凭这一点就认为你是凶手, 若是真的想杀死他何必费那么大力气, 至于留下现场的符咒多半是有人刻意为之。”五条悟一听就知道有人是暗中搞鬼，只不过这么明显的恶意陷害，那帮高层还是将叶言抓走逼供，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叶言看着五条悟义愤填膺模样，瞬间就想到了与空气斗智斗勇的猫猫。
“万一真的是我杀的呢？”叶言微微掩去嘴角的一抹浅笑，他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两人问道。
“不会是你杀的。”夏油杰笃定地说道。
叶言瞳眸微微一闪，笑而不语。
夏油杰继续问道：“月宫你受伤了？严重吗？”
叶言摇了摇头，饭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放心，只是一次召唤多名式神，灵力消耗过大，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那就好。”
高层都是一帮胆小的家伙，越是位居权重，就越是害怕自己出什么意外从高台上倒下，即使他们用了什么东西遏制了叶言的力量，身边保护他们的人也绝对不会少，所以能从那个地方逃脱出来，叶言不可能没有受伤。
夏油杰想起叶言喝的那碗汤药，想来对方的身边也有医者，而且现在看来，除了对方的脸色有一些苍白，其他地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听到叶言的话，他才放心下来。
“咕咚”
五条悟大口地喝了一杯冰水，他平日里吃的豆腐口味更偏清淡，刚刚尝试了一下麻婆豆腐，辣椒与麻椒的味道呛到了他的嗓子，不过在喝完这口水之后，他又继续舀了一勺。
一共三个人，五条悟吃得最欢快。
“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五条悟一边吃着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们还记得盘星教吗？”
“就是上次雇佣那个家伙来自杀天内离子的盘星教？”五条悟想起自己被伏黑甚尔一刀穿破了脖子，鲜血逐渐流逝的感觉非常真实，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与对方战斗的感觉还算不错。
“我接管了那里。”
叶言的语气平淡，但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耳边就犹如一枚炸弹落下，两人的眼神里闪过意外和不解，最后叶言简单地解释了盘星教将现在的运营流程。
听完之后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有些沉默。
叶言继续说道：“窗的信息不是第一次出错。”
“什么？”夏油杰的表情有些诧异。
叶言凝视着两人，眸色愈浓：“可能也是七海和灰原的运气也有些不好，之前和他们一起出任务的时候，窗给出的情报是只有一只咒灵，但当他俩人祓除情报上的这只咒灵之后，现场又出现了第二只。”
“还好他们两个人反应迅速，加上这只咒灵危险度并不高，所以并没有受伤。”叶言微微停顿，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任何人都会犯错，只是窗的情报一旦出错，最后的结果可能非常惨烈，而更重要的是这些错误究竟是什么导致的，若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那些死去的咒术师又该向谁讨要说法？你们不觉得咒术界太过病态了，就像这次辅助监督的死亡，高层一旦找到证据，无论事实究竟是什么，他们只会顾及自己的利益，无论是咒术师的死亡，还是普通人的死亡，他们根本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我宁可这些咒术师与咒灵战斗棋差一招中死去又或者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付出自己的生命，我也不愿意他们因为那些高层中的人勾心斗角的牺牲品，太不值了。”
叶言所说的每一个字，两人都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原本在高专听到七海说这次窗的情报出错，情报显示的二级咒灵但实际上他们面对的一级咒灵时，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都很诧异，其次又是庆幸，还好当时叶言在场，如今又听到七海和灰原之前的任务中，窗的情报也出过错，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从五条家长大的神子，自然是知道那些腐烂的老橘子是多么令人恶心，他忍不住地开始想一代又一代死亡的咒术师，有多少是在这些老橘子尔虞我诈中死亡的。
就像叶言所说的一样，那些老橘子怎么值得这些人的死亡。
“我们尊重你的决定。”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之后开口说道，最初是他和悟邀请叶言加入高专，如今仅仅一年的时间，就让叶言看出咒术界内在的黑暗，更何况对方的离开还是因为高层的逼迫，所以他们理解尊重对方的选择。
都是温柔的人，叶言忍不住地想，在原本的剧情线里是夏油杰走上了叛逃的那条路，如今叛逃的是自己，掌管盘星教的也是自己，甚至那些促使对方叛逃的事件也被自己一一改变，可是叶言内心却依旧有些迷茫，人性是最难掌控的东西，对方想要保护弱者这件事情并没有错，这是一种温柔又傲慢的心理，他依旧担心，即使自己改变了那么多，最后依旧改变不了夏油杰的结局。
谁又能说服谁呢？
或许只有自己想明白，或许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叶言脑袋里浮出了一个危险的想法，片刻后他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
他突然问了一个和无相干的问题：“杰害怕失去吗？”
夏油杰一怔，他似乎是不明白叶言为何这么问，他刚想说些什么，叶言就摇了摇头。
叶言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除了一无所有的人，又有几个不害怕失去？
“要出去走走吗？虽然饭菜是很好吃啦！但是被人盯着真的会难以下咽。”五条悟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他已经吃了八分饱。
叶言点了点头，他刚走出盘星教没多久，就感觉到了身后有小尾巴的存在。
毕竟自己的悬赏令被高高挂在黑市，说不定这就是某个想拿他来换奖金的倒霉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