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不是靠疯狂吃甜食来补充身体机能吗?”
“废话, 我又没有六眼,阿银我真的就是单纯喜欢吃甜食而已啊。”
“要不这样,我分你一只眼睛, 你分我一只?”
“噗咳咳, 你疯了吧??比起这个,我觉得你烫个卷发会更帅气, 要不要试试?”
“…不,这实在是有点挑战我的审美。”
“?!我觉得我们友谊的小船彻底破裂了,回不来了, 就此别过!”
“刚刚还点了一份甜品呢,吃完再走吧,别浪费呀。”
“行吧,那先说好, 我只是为了不浪费粮食才留下的哦。”
“明白啦明白啦。”
五条悟吃着草莓巴菲,甜蜜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炎热的夏天已经在一点一点收尾,咒灵袭击事件最近也在逐渐沉寂下去, 但这怎么看都像风暴前的宁静,无法彻底让人心安下来。
勺子碰撞杯壁的声音提醒了他,抬头望去, 就见自家刚认亲不久的老哥正一脸凝重地看着他,面前摆着空空如也的餐盘。
“怎么了?”
坂田银时故作深沉地双手叉在下巴上,开口:“我觉得这样不太行。”
五条悟有些好奇:“什么不太行?”
对方指了指手机,上面的消息似乎是来自一位后辈,备注是董香, 提到的内容是有关于新吧唧那副眼镜。
“……就是这样, 不知不觉中, 新吧唧居然人气高涨,这架势都快盖住阿银我的热度了!”
“唔,所以银桑你是想把新吧唧找回来?”五条悟含住勺子,有些口齿不清地问着:“话说回来,那个咒具还挺有意思的,竟然可以屏蔽一瞬间我的感知哎。”
“…那什么,你误会了,那玩意儿的能力不是屏蔽感知。”
“那是什么?”
“是把戴上他的人变成眼镜啊!也就是说在别人眼里就只会出现眼镜这一个东西,要仔细看才能识别出戴着眼镜的人——好难解释,反正就是这样,你只要记住那副眼镜就不会再出现看不见人的情况了。”
五条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话锋一转:“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来高专上班?”
坂田银时沉默了一下,讪讪地后仰靠在椅背上,飘忽不定地转移着视线,一手挖着耳朵,嘴里还哼着奇怪的bgm。
“可是银桑你不来的话,拓芙会很孤单的哦,那孩子在高专待好几天了,经常在问起你什么时候可以去陪她呢。”
“不是还有那个谁,那个海胆头小鬼陪着吗?”
“你说惠啊,他最近忙着准备姐妹校的事情,我为了让拓芙感到不孤单已经放任她去做陪练了哦,但她还是嫌很无聊,想要一个能陪她到处冒险的人。”
五条悟这么说着,脑海中浮现出对方在战斗时张狂的笑容,不得不说他还挺满意拓芙的性子的,很有他当年的风范啊,并且足够强,假以时日或许会站在一个非常不得了的高度。
不过越是这样,才越需要一个去引导的人。
他看着眼前有着一头自来卷的男人,虽然表面上看着很不着调,但相处起来却总是让人感到心安,有一种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对方的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毕竟是能够和伏黑甚尔搭档过的存在,而且好歹是他亲哥,肯定弱不到哪里去。
“那个,你手机一直在响啊。”坂田银时好心提醒。
五条悟收回视线,看向手机上伊地知洁高的名字,不耐烦地啧声。
尽管知道自己这个小学弟只是秉公办事,但还是会忍不住把火发对方身上啊,上头那些烂橘子成天就知道催他做任务,九十九由基明明也是特级,结果躲到国外逍遥自在去了,一时间所有的重担全部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他接通了电话:“怎么了,不是说了我今天很忙要休息吗。”
对面:【“对不起五条先生!但是上面的压力实在是……”】
“伊地知你先回答我,我的学生一护那边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七海告诉我说他一个四级咒术师的任务地点竟然和一级咒术师的地点重合了?而且还好巧不巧遇上了一只未记录在档案特级咒灵?”
他压着嗓子,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觉着反正虎杖悠仁可以被他们用这种方式偷偷搞死,所以黑崎一护也可以?”
【“不是啊五条先生!这真的是意外!而且虎杖那次也……呃。”】
五条悟轻笑出声:“你看看,你这不也心知肚明吗,算了,回头我亲自去警告一回,也不为难你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啊,事情是这样的,五条先生你现在在仙台市对吧?那附近有一只二级咒灵需要你处理一下,因为术式有些奇怪,所以——”】
“就一个二级咒灵,我去就好了,行了别废话了,你该忙什么忙你的去吧。”
五条悟没理会对面伊地知洁高的哀嚎,直接利落挂断了电话,并叫来了服务生结账,顺便把没吃完的打包。
坂田银时:“怎么,你要去出任务?”
“是哦,就在一公里外,你要一起吗?”
“就二级?”
五条悟点头,表情看起来也是非常不理解,他一手提着甜品袋,一手搭在自家老哥的肩膀上,颇有些不满地抱怨道:“是的哦,只是二级而已,你看看你弟我成天到晚过得多惨啊,天天被那些烂橘子欺负,特级任务要我做,二级任务也要我做,要是哪天把我累垮了怎么办。”
“你在跟我卖惨博同情求安慰啊?你都是一个大叔了还成天跟个小孩子一样。”
“…所以说二十八岁真的很老吗?这个年纪难道不应该被叫哥哥吗?”
坂田银时瞪着一副死鱼眼:“你开哪门子玩笑呢,现在的小鬼可机灵了,为了满足自己内心那一点点阴暗的恶趣味,对着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JK都能喊出欧巴桑这种称呼,更何况像我们这种年纪的……啊你等着瞧。”
五条悟顺着视线看过去,就见坂田银时一脸奸笑着拦下了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孩,为首的那个蓝发小男孩看着似乎有那么一点眼熟,唔,刘海挺怪的。
“哟小弟弟们,哥哥我啊不是坏人,只是想问你们一件事,只要诚实回答就好了哦。”
天然卷武士服男子像极了个诱拐小孩的坏人,引得几个小学生皆是一脸戒备,三轮彩将自己的同学们护在身后,一鼓作气掏出网球拍立于身前,仿佛稍有不对就会用他手里这个武器将面前的两个成年人给直接揍趴下。
五条悟噗嗤笑出声。
坂田银时讪讪地说道:“咳咳,那什么,阿银我真不是坏人啊,你看看我这天然卷,我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哦,天然卷的都是好——”
“姐姐说了,离子烫或者染发的都是坏人,我才不要相信你!”
坂田银时:“……”
五条悟笑得捂着肚子:“哈哈哈哈哈…你姐姐说得对,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你为什么眼熟了。”
他走上前,一脸和善地看着面前这奇怪刘海的蓝发小孩,开口道:“你姐姐是京都校的那个三轮吧?我对她有些印象,而且我很好奇,你们的发型都是遗传的吗?”
“欸?你也是打网球的?”
“……嗯?”
五条悟觉得面前这个小孩可能误会了什么,但现在的时机正好,于是示意了一旁的坂田银时一眼,督促他快点开始自己的表演。
压力倍增的坂田银时硬着头皮开口了:“那什么啊,就是我想问一句,你觉得该怎么称呼哥哥我比较合适呢?还有旁边这个家伙。”
五条悟不满:“银桑你耍赖哎——这明明就是诱导嘛!”
三轮彩冷漠脸,搞了半天把他们一群小学生拦下就是为了这事啊,他还以为又遇到坏人了,正准备检验一下自己从仁王前辈那里学来的网球成果。
失望无比的他随口回答道:“你一看就是社会人士啊,大叔。旁边这个戴墨镜的,应该是高中生哥哥吧?没事的话我走了,再见。”
无视掉坂田银时彻底石化的模样,三轮彩带着自己的小跟班们继续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五条悟好心地扶起自家备受打击的老哥,憋着笑说道:“行啦,任务地点到了,你是在外面守着还是和我一起过去?”
他指了指那间废弃的占卜屋,浓稠的恶意包裹着那小小的屋子,看着似乎很不妙。
坂田银时木着脸:“你觉得我过去能干什么,我甚至没有咒具!随身携带的这只是一把限时折扣买的木刀而已啊!”
“好像是哦,那行吧,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五条悟笑嘻嘻地钻进了占卜屋,里面先是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好像还提到了什么诅咒师,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卷发红眸男子一手兜在胸前,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有些无聊。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树丛却突然动了动,惊得他立马扭头盯过去,一手握着刀柄,整个身子都紧绷备战了起来。
“系统,小地图上咒灵不是在占卜屋里吗?那树丛里这个是……”
他略微睁大了眼睛,因为里面蹦出来的并不是咒灵,而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流浪猫,刚刚那个动静应该是在埋屎。
坂田银时觉得自己可能是过于紧张了,半口气还没松下去,就听到自家系统的尖叫声,直接搞得他大脑宕机愣在原地!
【卧槽宿主你快闪开啊啊啊!】
突然间,占卜屋里飞速冲出来一道黑影,直接将他整个人给笼罩住,而下一秒奔出来的则是面色有些难看的五条悟、和他手里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诅咒师。
糟糕,刚刚祓除咒灵的时候没注意对方最后那下攻击是朝门外的,下意识躲开了,直接忘了自家老哥还在外面!
他将诅咒师一脚踩在泥地里,着急地拨开缠着自家老哥的黑雾,手有些不稳,紧张地开口:“喂,你没事吧,哥……呃、姐??”
摔倒在地上的人挠了挠自己的那头乱翘的银色短发,曼妙的身材和变化的声线无一不彰显着对方的性别,然而就在几分钟前,对方还应该是个男性没错。
“行了行了,阿银我没事…咦,怎么感觉胸口有点沉、啊,还有声音也……?”
那张稚嫩到可以冒充女子高中生的脸兀地抬起来,漂亮的红瞳上是纤长卷翘的睫毛,虽然仍然是死鱼眼,但看起来却格外可爱。
五条悟就像个做错事被罚站的孩子一样,咽了咽口水,完全不敢吱声。
糟糕,一不小心把自家老哥给搞成老姐了,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