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不懂成熟女人的味道,其实三十岁左右是容貌与韵味结合最好的时候。何况杨芷不事劳作,皮肤之娇嫩尤盛少女,面庞之清秀仍似当初,加上正处于孕期,该大的地方更大了一些,隔着老远便能嗅探到身体浓浓的吸引力。
自从石凡来到这个世界,他畅想过各种可能性,唯独从宫里抢走皇太后最离奇。但结果是他成功了,无论是当权的汝南王,还是霸气的皇后,并没有人怀疑,这位年轻的皇太后还要为他生孩子。
要不是考虑腹中的宝宝,石凡绝对忍耐不住对杨芷的欲求,在这清幽的世外桃源里,似乎没什么事情比这更合时宜。杨芷碰了碰他,郎君你坏,奴家以后都是你的,何必急在一时呢?
石凡笑着搂住,“不急,不急,摸一摸也是很好的。”
杨芷便笑,在他怀里幸福的荡漾。在宫里时她几乎饿死,最要命的是心灵的绝望,母亲惨死在面前,其余家人乃至族人尽数被屠戮,她如同乱世的浮萍无依无靠。但事情总有转机,她在濒死的边缘获救,送来这化外仙境,刚才见到了弟弟杨奕,知道父亲尚且活在人间,与之前相比似乎好了许多。
最让杨芷欣喜的是,她可以在这里生下孩子,如同悬崖下所有的孩子一样快活的长大,她将老有所依,不用被这乱花埋在春天里。
石凡抚摸着她的肚皮,畅想道:“我已经给娃起好了名字,就叫他石旗,如何?”
“石旗?何意?”
“将来啊,我想生一大群孩子,为了好辨认,名字要连在一起,先从词语‘旗开得胜’开始吧!”
杨芷轻轻打了他一下,娇声斥责道:“就为了当父亲的方便,连名字都懒得好好取?”
石凡求饶道:“娘子
饶命啊!我回去后好好想想,一定起一个既响亮又动听、既严肃又活泼的名字。”
两人卿卿我我了好一阵子,石凡告辞离开,他还有好多事情要与秋伯商量。另外,杨芷还要继续与弟弟杨奕聊会,他们虽为姐弟,多年来却没有说过几句完整的话。
秋伯等人在外面等候,他身边或站或坐着七八位老者,听他介绍都是桃花源里的长老,平时悬崖下有什么事情大家商议。
石凡坐在他们对面,喝着此处自酿的醇酒,问道:“秋伯,刚才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秋伯面有难色,另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说道:“小郎君,桃花源世代受渤海石家的恩惠,对您的命令应该无有不从。只是…… 桃花源里有条规矩,除了秋伯偶尔外出,任何人不得离开半步,包括我们这些村里的长老。”
石凡站起冲他施礼,“老人家,是怕出去了泄露这里的消息吗?”
老人点头,桃花源之所以能长久存在,便是因为不为外界所知。在金谷园,石崇宁愿泄露谷内藏有兵械的事,也没有说一句这里还有处世外桃源。石凡早先请求带走悬崖底的几个人,经过他们商议认为不可,老者这才委婉的说出。
石凡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恭敬的鞠躬说道:“此事不可强求,那我和他们聊几句,待时机成熟再来叨扰。”
石凡的好态度让几人很是敬佩,大家没想到他会痛快的答应,秋伯忙吩咐人去喊,韩龙的孙子韩虎,张机的重孙女张祺,马钧的重孙马匀。趁着三人还没来,石凡和几位老者闲聊,“刚才你们说,世代受渤海石家恩惠,此为何意?”
还是那位老者,看起来八九十岁的样子,挺爱说话的,“老夫自打记事起,
便只知有桃花源,外面的世界只知有个石郎君。后来我还见过你的祖父,他比老夫年轻不少,在后面断断续续几十年里,石郎君十几次送人来,都长久定居在这桃花源。”
“送人来?”
秋伯解释道:“和你送杨夫人来是一样的,都是在外走投无路。”
老者补充说:“桃花源有个规矩,只要石家郎君同意,外面来此的人都可以定居下来,但不允许再出去。”
石凡心中暗想,岂不是我的季兰也出不去了。杨奕还满怀希望的要带姐姐走,看来是没希望了。不过世事变化,金谷园尚且不能长久,位于其中的桃花源又能与世隔绝多久呢?那种“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宁静日子不会太长了。
石凡与长老们说着话,派去喊的人陆续来了。首先现身的是韩虎,他是大侠韩龙的孙子。韩虎人如其名,体型极为健壮,长得熊背虎腰,据他说能拉动五石的弓,现在是村子里最勇猛的猎户。石凡问大侠韩龙为何隐居此处,韩虎隐约听父亲说过,爷爷在刺杀鲜卑单于轲比能之后,鲜卑的不少部落派人杀他,当时的朝廷不愿承认此事,意图杀人灭口,同样在捉拿于他。因此韩龙几经辗转来到此处,一直生活直至寿终正寝。
石凡见韩虎正是四十左右的壮年,问他是否还有建功立业之心。韩虎笑着摇头,爷爷当年一心为了南阳韩家的名望,因此才答应幽州刺史王雄,作为刺客杀了轲比能。但结果却是被人四处追杀,韩虎觉得,在在悬崖之下隐蔽的村落里,他将和老婆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像他的爷爷、他的父亲一样死在自家温暖的床铺上。
这便是桃花源人的心境吧,石凡不做勉强。
韩虎走了,来的是
马匀,清瘦的年轻人,说话结结巴巴的不太利索。石凡问他从曾祖父马钧那里学到什么,马匀摇头不知,他们家现在还做些木匠活,但什么龙骨水车、连发投石车之类的没见过。
石凡略有遗憾,又问马钧老人家留下了什么。马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曾祖父说,迟早有人会问他的事情,把书交给那个人。石凡接过书本,欣喜的翻了几页,图文并茂,言辞清晰,这是马钧的毕生所思、所做,捡到宝了。
石凡收下书本,答应下次来的时候送还他十本,像这样的好东西,石凡会让金谷印社加足马力开工,虽然暂时没打算对外销售,但多存几份总是没错的。
挥手送别马匀,第三个来的很意外,竟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石凡问你们家大人呢?小姑娘答道,悬崖底下小,村子里人数有限,我们家世代一人学医就够了。到了这一代,重任落在我身上。
石凡纳闷,你年纪轻轻,都会些什么?小姑娘答道,针灸汤药都会一些,开刀切瘤小菜一碟,曾祖父教的“六经辨证”运用纯熟。石凡第一次见比自己还能吹的,小小年纪没长开的模样,搞出一种世界尽在掌控中的感觉。
石凡问张机可曾留下什么,小姑娘警惕的看他一眼,我可以说,但你不能拿走。家里的书甚多,其中曾祖父留下的有好几本,诸如《伤寒杂病论》、《辨伤寒》十卷、《评病药方》一卷、《疗妇人方》二卷、《五藏论》一卷、《口齿论》一卷。
石凡惊道:“这些东西你们家都有?”
小姑娘朝后一抽身,问:“怎么,你要抢?”
石凡答:“不抢,我和你换。”
“你拿什么和我换?”
“神医华佗的《五禽戏》要
吗?《青囊书》呢?”
这一次轮到小姑娘尖叫了,“你真有?”
“下一次我来的时候带过来,记得把你的东西准备好。本郎君不会白拿你的,还会归还的。”
自从金谷印社有了复印业务,书籍的使用有了新的发展。
小姑娘久居悬崖之下,为人质朴,爽快答道:“好的,你的夫人也请放心,我会为她接生。”
“对啊,张仲景先生有《疗妇人方》,专门论述妇科疾病,对接生这种事情也有提及。”
石凡先行感谢小姑娘,然后挥手告别,分别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秋伯过来,递了一张纸条。石凡满腹狐疑的接过来展开,上面写着:“大郎君回府了。”
落款是金谷园的老管家。大郎君?不就是大兄石凯吗?他在外地任官,怎么一点消息没有就突然回来了?
石凡更不理解的是,桃花源如此隐秘,消息怎么来的?
秋伯言道:“郎君有所不知,桃花源只知外面有个石家郎君,平时与外界的通讯也只有一个。说起来,都是侯林的本事。”
“侯林?就是你说的第一关里,守护神仙洞的那位?”
他的长笛可以驱动鼠蛇,他家中养着的乌鸦可以传递消息。
石凡站起身来,环视四周看了一圈,这桃花源里到底还藏着多少能人异士?这里的居民是不是都有神秘的故事。石凡突然萌生一种想法,是不是要找机会在此住上几个月,发觉此处一切的神秘与精彩。
但现实不允许他这么做,朝堂上一大堆的事,他每隔一日要去宫中戍守,隔五日要在皇帝面前轮值,名义上他还是太子府的中庶子。如今家里又来了大兄石凯,兄弟俩多年不见,其实石凡压根就没见过他,只听坊间传闻其品性奇异、顽劣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