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安晏面如死灰,仿佛已经黔驴技穷,方晨唇角微扬脚下步伐更快,但就在这时,低垂着脑袋像是已经放弃了的莫安晏却是突然抬起头来,眸中猛然一亮道:“任妙溪,你还不动手?!”
刹那间,几乎是在莫安晏猛然低喝出声的同时,方晨陡然察觉到一股危机感自身后传来,虽然很是微弱,但莫安晏那副犹如看到了救星一般的神情,让方晨没有任何犹豫就是快速转过了身来。
可这一转身,方晨的脸色就是顿时变得难看至极,因为此时他的背后什么都没有,只有先前两人动手时,莫安晏留下的光点猛然一荡,然后就是消失不见了。
尽管方晨瞬间就是反应了过来,可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莫安晏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他那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满是愤恨的声音在廊道中回荡着。
“方晨,就凭你也想诈我?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剑宗和御兽宗所有人给你陪葬的时候,哈哈……”
这一刹那,方晨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随机刚想追上去,体内猛然翻涌而来的痛处就是让他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恨
恨的看了一眼廊道尽头处原本跪倒着的莫安晏,而此时只剩下了一滩血迹的地方,方晨脸色越来越冷怒色越来越盛,紧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先前从莫安晏体内迸发出来的剑意方晨已是第三次见到了,只不过这一次的威力却是远超他的想象,即便是前两次加在一起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已经几近步入剑魂境界的剑意,九宫门的这位太上长老……还真是麻烦。”方晨看着廊道尽头处的那摊血迹,目光渐渐变得悠远深长。
刚才那道剑意可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好抵挡,其中的威力也只有亲身面对过之后,才清楚其中的威力。
别的不说,就单单是能够瞬间将一个玄帝境体内的玄气全部抽空凝结成剑气这一点,恐怕就连普通的玄圣境强者都不一定能够做的到。
刚才虽然莫安晏接连使用了凌霄一剑,但实际上依方晨的估计,恐怕莫安晏的玄气消耗也顶多才是过半,可那剑意出现的时候却是瞬间将他体内的玄气几近抽空,这一点从莫安晏的话中就不难确定。
而且这还只是留在别人身上的剑意,如果是那位太上长
老亲自使出,恐怕就算有战甲在,方晨也绝对没有接下来的可能。
看来一切还是要重新记忆了。
微微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思绪压下,方晨再次看了一眼廊道尽头处的两个岔路,面色慢慢变得平静了下来。
体内的伤势太重,而且那道剑意并非只是一次性的攻击,而是在击中了方晨后,还没入到了他的体内,如若不然方晨的伤势也不会重到如此程度。
原本使用以身御剑后他的玄气并未完全消耗干净,只不过在驱散体内残留剑意的时候,不仅是将玄气消耗的一干二净,甚至就连战甲内的玄气也是消耗了一些,但无论如何,总算是驱逐干净了。
当然,这只是方晨不去追莫安晏的其中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则是因为方晨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别的不说,单单是乙、丙、丁三奇下就有多个出口,若是追了上去,莫安晏必定会随便选一个进去,以方晨现在的情况而言,贸然追进去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所以这样一来,追与不追已经没有区别了,但相反,若是方晨等在这里的话,也许莫安晏还会因为他没有追赶而继续走下去,到
那个时候,也会两个人就会再次碰面。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方晨才压下了心中的杀意,但平复了身心后,便是盘膝坐下抓紧时间恢复,同时留出几分注意力提防着左右两条道路。
一开始遇见莫安晏的情形方晨还记得非常清楚,那诡异的脚步声在这里是无法听到的,而且也丝毫察觉不到任何异常,除非是亲眼所见。
但好在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拐角距离此处还有一段距离,倒是足够方晨反应了,所以刚好走到岔路的方晨,也不再挑选地方,便是原地坐了下去。
但就在方晨刚刚压下了体内的翻涌闭上了眼睛的时候,器灵的声音却是突然响起,“方晨,跟他比起来你只能靠自己了,剑里有我炼制好的疗伤药,接下来……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
对于器灵的话,方晨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并不放在心上,人本来就是要靠自己的,何况就算莫安晏此时身后有九宫门,有那位高深莫测的太上长老,但他们护不了他一辈子,这一次莫安晏敢动他身边的人,方晨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之前在见到那个男子的时候
,在那样莫名而又无法抗拒的威压之下,必须作出选择而后冒险毁掉整个花田的时候,方晨就已经明白了,只有活到最后的,才是最好的,除此之外,别无第二个可能!
同时,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的豪赌,方晨更是作出了最后的决定,与其因为担心人族的未来而心慈手软,不如痛下杀手重新塑造人族该有的气势和尊严,这样做的过程或许会很残忍,但风雨之后的重生必定灿烂辉煌!
就如那片被毁掉的花田,虽然花田地势宽阔,但因为花朵太多的缘故,注定了谁也无法得到最好的成长,但经过方晨的出手后,只剩下了那一朵花,享有那么多丰盛资源的它,注定无法再平庸下去。
而现在的人族,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洗礼,也只有这样的洗礼,才能让他们明白,修炼只能靠自己,而人族的式微也只有这样才能改变。
似乎是察觉到了方晨心境上的变化,器灵安静的看着他没有了再开口的意思,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器灵的眸中却是多了几分复杂,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几经迟疑之后,最终又是掩去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