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天骄一行刚出城不久,一支精悍的正规大明军士来到正阳门外,为首的正是都督张軏。
张軏喝道:“赶快把城门打开,正天教的大批人已经混进城中,我等是先头部队,进城协助捉拿奸细!”
“锦衣卫指挥使狄大人有令,不得为任何人擅开城门,大人请等等,待我去请示狄大人。”城守道一边说着,一边便要离开城楼。
“瞎了你的狗眼,你不认得本都督是谁么?本都督是张軏。本都督的父亲、大哥,都是忠心为国,威名赫赫的大明栋梁,你再不开城门,延误了时辰,本都督要你一家大小人头落地。”
城守听了张軏的暴声厉喝,吓得不知所措,先前让东方天骄等人出城的那个锦衣卫小旗来到城楼上,往下一瞅,道:“你等可有什么手谕?”
张軏道:“本都督是张軏。”
那锦衣卫小旗道:“这不合规矩,还请张都督多多原谅。”
张軏正要破口大骂,忽见得有人奔上城楼上来,大声道:“石大人有令,立刻让将士进城协助捉拿奸细,违令者斩。”
那城守一听石亨派人来下命令,暗道:“石大人是皇上身边的重臣,前几天还代皇上举行郊祀呢,可不能得罪他。”急忙叫人打开城门,让大批军士进了城。
那锦衣卫小旗下得城楼,扫了一眼军士,面露狐疑,道:“石大人
的命令,自然要听,但我身为锦衣卫的小旗,依照规矩,也得回去禀报一声狄大人。”
忽见一人从军士中走出,笑道:“咦,原来是你啊,老朋友,咱们好久不见了。”说时,已经一把抓住了那锦衣卫小旗的手腕,显得很是亲热。
那锦衣卫小旗心头一怒,正要运功震开他,加以喝叱。突觉手腕一麻,全身动弹不得,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人传音道:“小子,你跟老子老实点,胡乱说话,当心你的狗命。”
那锦衣卫小旗心头大骇,暗道:“妈呀,我这家伙的武功胜我何止十倍,反正石大人也是皇上的亲信,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命要紧。”
当那人手劲一松,他便笑道:“哎呀,原来是你啊,自家人,自家人。”
“老子已经点了你体内的八处穴道,一天内没事,一天后痛得死去活来。你不想死的话,就当做什么都没看清。明天这个时候,老子自会来此与你见面,替你解穴。老子警告你,你敢耍花样,谁都救不了你。”
那人传音之后,退回了军士中。
那锦衣卫小旗吓怕了,道:“张都督,小得有眼无珠,冒犯了你老人家,请你原谅。你老既然是进城捉拿奸细的,那就请便吧。”
张軏“哈哈”一声大笑,率军远去。
那传达石亨命令的人对城守道:“石大人还有命令
,没有兵符,就算城外来了千军万马,也不能开城门。谁开城门,均可先斩后奏!”
那锦衣卫小旗听了,居然代城守道:“是,是,是,石大人的命令,谁敢不听。”
徐有贞府上,天入黑的时候,石亨就已经悄悄地来到了这里。徐有贞和石亨在内室里坐了半天,才听得徐府的奴仆来报,说府外来了大队人马,既不是锦衣卫,也不是城防军,而是正规军。
石亨听了,面上露出喜色,徐有贞听了,却是一拍大腿,叫道:“来得好。”
“徐兄,咱们开始行动吧。”石亨有些迫不及待。
徐有贞站起身来,突然又坐了下去。
石亨一怔,道:“徐兄,你这是干什么?”
这时,只听得脚步声急促,张軏带着两个随从走了进来。他见两人一站一坐,不由愣住了,道:“大哥,徐大人,怎么还不行动?”
石亨努努嘴,意思是说:姓徐的不动,我怎敢动?
徐有贞沉思了一下,道:“你们暂且坐下,我出去看看。”
石亨和张軏一怔,张軏急道:“徐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出去看什么?”
徐有贞大步走出去,边走边道:“我要去看天象。”
张軏一听,变了面色,只会带兵打仗,可不信什么星象,要说什么却被石亨以颜色制止住了。
待徐有贞出去后,张軏大声道:“大哥,我说
这家伙是个无用书生,你偏要信他的,你看,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看天象,不是没事找事吗?”
石亨笑道:“二弟,你不知道徐大人对星象颇有研究吗?让他去看看,无伤大雅。”
过来一会,徐有贞大步走了进来,欢喜地道:“天助我也,紫薇垣有变,机会千载难逢,走。”一挥手,当先冲了出去。
石亨和张軏不懂得这些,既然说行动,那他们就行动吧。追了出去。
徐有贞走过中院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神色慌张的跑了上来,哭道:“老爷,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徐有贞道:“夫人,为夫此次前去,日后必将功成名就,而你,也可贵为一品夫人。”
妇人一听,顿时软倒在地,她虽是妇道人家,但一听这话,立时明白了。
“老爷,你不能去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妾身怎么活啊,这一家老小,全都要……呜呜……”妇人在地上嚎啕大哭。
徐有贞对赶来的家仆道:“照顾好夫人。我此去功在社稷,事成则做人,事败则做鬼。”说完,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去了。
到了府外,徐有贞叫人把早已准备好的轿子抬出,与石亨、张軏率众往皇城赶去。才走了一会,忽见一队锦衣卫迎面走了过来。
“前面是什么人?速速报名。”
“我乃石亨,奉命入城戒守,
城西有警,快去察看。”
“是。”
那队锦衣卫匆匆去了。
不多时,迎面又来了一队锦衣卫,而这时,距离皇城的长安门不过百丈。
“前面是谁的队伍?”一人喝道。
石亨听了,心头一凛,暗道:“不好,这家伙是狄向秋的人,万一查问起来,如何是好?”口中喝道:“我乃石亨,带队入城保护皇上,尔等快快散开,到各处捉拿奸细,不得有误。”
那人是一个锦衣卫千户,心中起疑,问道:“这件事我怎么没有得到消息,石大人,你……”话未说完,身后陡然窜出一人,一刀插进了他的体内。
“经查实,锦衣卫千户花冲乃正天教同党,予以击杀。石大人率队入城,乃皇上密令。”这人是个锦衣卫副千户。
一干锦衣卫卫士见了,不敢做声。
副千户一挥手,上来两个卫士,将千户的石首拖走了。然后,他朝石亨一躬身,道:“石大人请。”率领众卫士扬长而去。
来到长安门外,石亨从怀中掏出钥匙,将城门打开。原来朱祁钰对石亨深信不疑,长安门的钥匙早就交给了石亨保管,这番入城,自是轻而易举。
进了皇城,众人便向南宫涌去。城内虽有御林军,但多数都被调去守护紫禁城去了,虽然有几小股在巡视,但见了石亨,均被石亨骗过。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南宫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