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素峰夏家的晚宴上,叶淑仪对儿子传音道:“离儿,给你未婚妻夹菜……”
苏渐离才不情不愿地给未婚妻夹了两小块肉,放到她的碗里,却没跟她闲聊一句家常的话。
“苏渐离,你不满我可以提出来,可以解除婚约但不用在此让长辈们难堪。”婉瑜看了夹肉的他,传音幽怨。
“你休想,我会把你娶进门,把你征服,做给魏无愁看。”苏渐离此时面无表情,他还在不爽刚才见到门口仇人那一幕。
“无愁大哥又不是我叫他来的,你冲我撒什么气。”
当这句话只说给他听时,她的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我夏婉瑜不是你们争来夺去的工具。”
也在此时,叶淑仪见婉瑜的伤心的状态,她在桌底下踢了苏渐离两脚,嗔怪:“离儿,母亲不管你们说了些什么,现在立刻给我安抚好她的情绪。”
“母亲,我不愿意。”
“胡闹,你跟我出来⋯⋯”
旋即,叶淑仪就拉着儿子离开了餐堂,他们来到了一个无人角落处,她第二次毫不犹豫地扇了他一巴掌。
啪!
因此,受了一掌的苏渐离转头不悦,闭口不言。
“逆子,母亲见你有出息才带你来这,才跟你父亲厚着脸皮与夏家人商量把你们的婚期提前,而你呢,闹什么情绪。”
“她真正喜欢的是魏无愁,张口闭口都是我的仇人,我就是不愿意安抚她。”
苏渐离心中也怨气,听见“无愁大哥”四个字他说什么都不愿意。
叶淑仪威胁道:“一句话,你去还是不去?”母亲摆正儿子的头颅,盯着他在躲闪的眼睛,要他回答。
“我不去。”
不仅是婉瑜流泪了,苏渐离在此刻也不禁哭泣,死活就是不愿意接受母亲的命令。
“好,母亲这就向夏家提出退婚。”
叶淑仪因儿子的顶嘴和不听话,说道:“但离儿你也要付出代价,今后不许踏出归藏峰一步,没有一丝资源供你修炼,母亲狠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您就那么绝吗?”
“绝?”
“哼,你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绝情又如何。”
苏渐离见母亲已经向餐堂走去,他咬了下嘴唇,擦拭脸上的眼泪,答道:“我答应母亲,现在就去找她,行了吧。”
“等等,一起进去。”
一会儿,两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起跨过门槛,回到原座位就坐。
但屁股还没坐热的苏渐离,瞧见了母亲眼神的压力,他从容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立即蹲下身子并抓住未婚妻的左手手心,言辞诚恳地致歉:“婉瑜,我错了,我不应该和你生气,原谅我好吗?”
可婉瑜是一副不予理睬的态度,是当着双方父母的面,由正经端坐吃饭,到转过身去,背对着苏渐离,独自啜泣。
“再去,争取你未婚妻的原谅。”
苏渐离无可奈何,深吸了一口气,又走到她的面前,他更改了刚才不成功的安慰方式。
“我相信你,是我的错,不应该把你当成……”苏渐离把婉瑜抱在怀中,在她倾听自己的心跳时,他轻轻地拍着女子的后背,安慰道。
后面的话他不敢明面说,只能传音于未婚妻,求得她的原谅。
“瑜儿,你就原谅他吧,往后一辈子还长着……”婉瑜的母亲望着女儿,摇了摇头,眼神中示意让女儿适可而止。
“可他苏渐离不是真心爱我的……”
在听了自己的女儿的解释之后,她也忍不住踢了苏渐离两脚,表示你说的混蛋话,我不帮忙了,你自己解决吧。
苏渐离向长辈们请求:“父亲母亲,岳父岳母,请容许我带婉瑜出去一趟,我们好好谈谈。”
说实话,这么做他心里也没底,但来自母亲的压力,总要尝试一下,看看是否还有挽回地的余地。
当见岳母最后一个点头后,不管婉瑜愿不愿意,他苏渐离一个公主抱就带着他她离开了餐堂。
“婉瑜,你究竟要我承诺什么条件,才肯不生气?”
苏渐离真诚地说道。
然而未婚妻久久未给回应,他苏渐离有点急不可耐,因此想学母亲,对着未婚妻也来一巴掌,可又在举起之时忍住了。
“你打啊,干嘛不打。”
婉瑜原本的泪痕未干,她那双秋水明眸霎时间又泫然欲泣。
啪!
苏渐离知道自己越做越错,于是他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才道:“刚才母亲就是这样对我的,你满意了吧。”
“婉瑜,若我安抚不好你,我自己……”
苏渐离把母亲给他下达的通牒,一字不漏的说给了面前的未婚妻听,说完亲吻了她脸上的泪珠。
而婉瑜本能地推开了苏渐离,又不自觉的抚摸了苏渐离亲吻之处,第一次突然被男子如此亲昵举动的她,脸上露出了一抹令他心动的羞赧之色。
不过婉瑜的脸色很快恢复正常,她仰天思索半久后,主动地伸出玉手抓住苏渐离之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苏渐离见此,也紧紧地握住不放,感受着婉瑜手心的温度,心情愉悦,两眼放光地讲:“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双方的长辈下不来台。”婉瑜不敢近距离看他的眼睛,低头出言道。
“那别回去了,我们就在这孤男寡女,一起过夜。”
在竹影婆娑的秋夜,苏渐离打算赖在这里:“经此一夜,我想魏无愁也不敢娶你。”
“不,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他滔天的恨意,泄愤的呐喊超过了这竹叶交错摩擦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杀无愁大哥,我记得我们曾是玩伴,你俩关系素来不错,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婉瑜望着他狰狞的面孔,讶异问道。
“为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你也可以询问他魏无愁这是是不是真的。”
于是,苏渐离把整件事情都分享给了眼前人,说出他的悲愤,他的痛苦,他当时的绝望……
婉瑜对此掩住芳唇,又时不时摸了自己这张脸,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一向待她很好的无愁大哥会这样做。
她平复情绪的波动,淡淡地问:“那你以后要怎样做?”
“生死台,光明正大的杀了他。”
苏渐离眼神里杀意明显,脱口而出。
“哦,我们回去吧。”
夹在中间的婉瑜,她同情他的遭遇,也对魏无愁感到失望,但明面上谁也没有支持。
“婉瑜,你可以不回去的。我不勉强,那样你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苏渐离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他低着头说道。
“你不后悔?”
“后悔又能如何,不后悔又能何如。”苏渐离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又说了一句:“你走吧。”
“我说我们一起回去。”
最终女子强行拉着男子,回到了饭菜已凉的餐堂。
“父亲母亲,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下月初九,你们就成亲。”
婉瑜的母亲高兴道。
“什么?”
两个人四目相对,没想到双父母竟然做了决定,他们又异口同声道:“父亲母亲,能不能缓一缓?”
“不能。”叶淑仪道:“看这俩孩子多有默契……就这么办吧。”
两人见其他三位长辈点头时,又相视一眼,双方又开始躲闪。
“真的要跟他(她)在一起吗?”
“他(她)真的爱我吗?”
在此氛围,夏峰主摸着胡须道:“我们就把时间让给年轻人吧。”
“好,我们夫妇客随主便。”
“亲家怎么是客人呢,今晚索性就在我们千素峰过夜吧。”夏峰主意有所指道。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