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穷苦的老农连忙感谢,然后蜷缩回了牛车上。
眼神惶恐的目送邱成和小刘乘坐警车离去。
眼见警车进了监狱,肃杀的秋风吹来,使得一家人显得更是可怜。
车子进了监狱,停好了车,邱成这便让小刘先去确保两个重犯的安全。
自己却往监狱长办公室行了过来。
而此刻的监狱长办公室,已经成了餐厅。
几个人正大吃二喝呢,称兄道弟的好不热闹。
“那俩臭小子,弄死他俩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若是一个月之内判不了死刑,我们便动手!如何?”
“对,没错!那可是大哥家的二公子,就这么被斩杀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说这话的是两个死囚,此话出口,却显得很是怪异。
“没事,没事,各位放心,会判的,会判的!”而说这话的居然是监狱长。
邱成顿时便眉头紧皱,“咣当”的一脚将房门踢开了。
见那监狱长老王头,正在招待几个凶恶的囚犯,觥筹交错间,都已经喝的脸红脖子粗了。
“啊,这是谁呀,来一起喝点啊?”不知深浅的囚徒迷迷糊糊的还邀请起了邱成。
这可是上班时间,邱成见状顿时无名火起,上前一下便将桌子掀翻了。
噼里啪啦!
惊得几人连忙躲避。
然后邱成厉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这可是上班时间?”
老王头站了起来,同时摆手示意几人出去,赔笑对邱成解释:“啊,兄弟不要误会,不
要误会,他们是代表的是受害家属,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受害者家属?”
“没错,没错,这便是郝家的人!”老王头接连眨眼。
邱成看了一眼那几个囚徒,心生厌恶:“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能来的?滚!”
身着囚衣的四个囚徒凶神恶煞的瞪了邱成一眼,然后才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他们离去后。
邱成这才回身盯着狱警老者看了一会,接着严厉的警告:“我说王头儿!你也是老警察了,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在办公室里还大吃二喝上了,要是传了出去,吃不了兜着走!”
“啊?”老王头也有些急了:“县长关照,我怎能不从?有苦衷的啊,多多见谅,多多见谅,邱大神探铁面无私,还是不要计较这些了。”
“县长?那两个孩子可是单独关押的?”
老王头摇了摇。
邱成大眼一瞪“为何?按照惯例不该如此吗?”
“这,这个吗?”
老王头吱吱唔唔。
“去!单独关押,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邱成说着,拍了拍腰里的手枪。
老王头连忙答应照办。
邱成看不了这屋里的场面,又是声交代:“公安局的补充口供,卷宗和物证,全都到了?”
“到了,到了!我这就给神探送过去!”老王头也有些不喜,不过在极力压制着。
“好,送到我办公室!”邱成扭身走了出去。
刑警到监狱中办案,也算常有的事情,相互间倒也熟悉。
不过大
家都十分厌恶这个贪财腐败,心狠手辣的监狱长。
和他说话都都多是迫不得已。
很快夜幕降临,这座监狱如怪兽般的匍匐在大地上,不时的传来几声怪叫。
外边的有呼呼的风声。
淡淡的月光下,能看到一辆牛车,还有几个蜷缩在上边,如此的孤寂,好似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
邱成还在办公室里看卷宗,不由的想到:“莫非他真的是心理变态?”
低头看到了江枫父母的口供卷宗,便打了开来:
询问方:县公安局。
被询问者,凶犯之父。
“姓名?”
“江大石。”
“江枫是你的儿子?”
“没错,三丫子。”
“平时可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没有,我的孩儿,爱好学习,成绩不赖,又总帮我们干活,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娃儿。”
“那他有没有看古惑仔一类的电影?”
“看电影?俺家连电视都没有,天气预报都看不了的!”
“可曾练过武术?或迷过什么人物?比如李小龙,成龙?”
“没有!李小龙?哪个村的?成龙又是干什么的?莫非是邻村掏大粪的?”
……
“他在村里有没有打过架?”
“打架?没有,从来没有。”
“气力如何?”
“干活还行,不过也不能干重活,干活重了会坏了脑袋,还怎么学习?”
老汉却是没有说实话,因为村里收留过一个古怪的老头,好似会各种武术功法,自己的儿子便经常跟他混在一起,还叫他爷爷。
……
“好吧,据说你给了他一把尺子?”
“没错,是我干木匠活用的钢板尺。是在一次考试后奖励他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尺子是可以用来杀人的?”
“杀人?别逗了!俺们村里杀鸡都不用尺子。”
……
“对你儿子杀人这事你怎么看?”
“不可能,肯定是被冤枉的,我的孩子,即使是被惹急了,也只是骂两句而已,不过从小到大,还没见他跟谁红过脸呢。”
“可是已经有五个人因为他已经死了。”
“会不会是他们陷害我的儿子?”
笔录到此结束,没一点有用的东西。
邱成也皱起了眉头,再看看外边,心说:“这憨厚老实的农民为了自己的儿子,却也难得的伶牙俐齿了,难得!不过所言也当是非虚。”
接下来,看到了江枫母亲的笔录。
“姓名?”
“李翠花。”
“江枫是你的儿子?”
“没错。”
“这孩子平时表现如何?”
“不知道。”
“对你们如何?”
“不知道。”
“有没有跟你吵过架,顶过嘴什么的?”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俺不识字,没文化,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笔录到此结束,邱成也是无奈了。
只得站起了身来,在办公室楼上走来走去,愁苦的很。
在为具体案发过程疑惑的同时,也深深为这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感到惋惜。
不安中,发现了桌子上的那把带血的钢板尺,
旁边还有一个笔记本。
念头一动,便上前打了开来。
是一个保存的很好的笔记本,应该是没人看过的。
打开后。
第一页有个图画,聊聊几笔却清楚的勾勒出了一副场景。
“旭日东升,猛虎下山。”
在旧年画上很容易看到。
下边有清秀的笔记:村里的老巫婆说俺出生的时辰不好,是养活不大的。
父亲却说老巫婆是胡乱放屁。
渐渐我又深信不疑,因为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噩梦缠身了,夜里常被惊醒。
“咦!有蹊跷。”邱成来了兴致,连忙接着翻看了下去,这一看,触目惊心!再也不能平静了。
死人,尸体,恶鬼,魔王,各种图画一一呈现,画中总有一个少年,有的时候残肢断臂,有的时候满身是血。
皆都恐怖狰狞。
“这都是什么!他为怎么能画这些出来?”再往后,看场景有的是尸横遍地的战场,有的是刚刚有了丧事的装裹现场,还有荒野孤坟和车祸天灾现场。
总是有死者倒下,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下边却没有了文字说明。
身为刑警队长,邱成什么没见过?可看到这些还是不寒而栗。
定定神才又往后翻去,恶鬼索命,无常招魂,越来越是可怕。
渐渐感觉后背生风。
邱成长长的舒了口气。见后边的图画越来越是凌乱,凌乱到已经分辨不出场景和人物。
“啪!”便将本子合上了,到走廊里狠狠的抽了两根香烟,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