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落尚且感受得到邵南初态度,白子信这个作为长辈的如何会感受不到?
他想起了白秋落说的,邵南初这样冷冷清清的人,既然喜欢上了她,就会喜欢一辈子的话。
虽听着自大自信了些,但是这种事情放在邵南初的身上,或许真的有可能发生。
毕竟他渴望亲情,渴望温情,越是如此,也就对碰触到的感情越发的真挚。
心里原本的担忧和忐忑忽然就没有了。
白子信忽然意识到,哪怕邵南初的面前荆棘遍布,但是他或许才是那个真正适合白秋落的人。
旁人不一定能有他对白秋落那么好,那么专心,那么深情。
“南初,来,喝碗汤,我特地炖给你和秋落补身子的。秋落说你喜欢吃陈姨做的饭菜,尝尝看看这么久没吃了,陈姨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在白子信沉思的时候,陈萍装了一碗汤放在邵南初的面前。
邵南初闻言抬眸看了一眼白秋落,伸手将汤接过,嘴里道:“陈姨的手艺一直都很好,倒是我有口福了。”
虽然白秋落说的那话他根本没有说过,但是邵南初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拆台,那不是自讨没趣么。
“味道怎么样?”陈萍看着邵南初喝了一口汤,忙问。
邵南初骨子里还是习惯了食不言寝不语的,但是在白家住了许久,他倒觉得在吃饭的时候浅声交谈更能促进彼此间的感情,也让一家人更像一家人,满是温情。
所以邵南初勾了勾唇角,轻声道:“味道很好,陈姨的手艺又进步了。”
陈萍被邵南初给夸了,顿时笑得眯起了眼睛。
“喜欢喝就多喝点,陈姨炖了很多,管饱。”
一旁的白秋落故作吃醋的开口道:“娘您偏心,怎么不叫我多喝点。”
“你还要我叫啊,也不怕
嘴软,想喝自己装。”陈萍应道。
白秋落撇了撇嘴,道:“就知道娘是这样,哼,自己装就自己装。”
有白秋落的插科打诨,饭桌上的气氛也越发的好。
邵南初大多时候都是安静的,但是白子信和陈萍若是开口和他说话,他也会答应,气氛很好,也让邵南初心生触动。
在他的心中,曾无数次的想象过如果有一天,他和母亲,父亲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阖家团圆,如同眼下这般。
然而母亲消失多年,父亲不待见他,他多年来宛如独行侠一般存在着。
而如今,他却在白家感受到了这种团聚的感受。
在邵南初有些走神的时候,白子信忽然问:“对了南初,这边可安全,我能出门走走吗?”
“那是自然,如果是附近的话,白叔自己随便走都没关系,这边很安全。如果去的远,白叔喊上一个护卫跟着,免得出现意外身边无人可用。”邵南初回到。
他将白子信和陈萍他们安置在这里,是为了护着他们,又不是为了禁锢他们,自然不会不允许他们出门。
白子信闻言笑道:“倒也没想去多远,就是如今秋落的腿脚不方便,要等伤口彻底好起来,怎么也要十天半月,这段时间她不方便,我想去后山砍两根木头,给她做个轮椅代步。”
邵南初流落到小溪村的时候,他坐的轮椅便是白子信亲手做的,他自然知道白子信的手艺。
不过邵南初还是微微摇了摇头,道:“白叔不必如此辛苦,我已经让人将我当时坐的那个轮椅给落落送过来了,将就一番便是。”
白子信闻言点头,“如此也好。那成,那我就不折腾了。”
邵南初说有人将轮椅送过来,就真的很快送到了白秋落的面前。
四人刚吃完
饭,轮椅就到了。
邵南初提出推着白秋落出门消消食,白子信和陈萍也没有意见,只是叮嘱他逛一逛就赶紧回来补觉。
虽还是夏末秋初,但是北方的天自来要比南方的天凉爽些,所以哪怕是白日里,也不显得多么的燥热,而这个别庄隐藏在山水之间,外头古道悠悠,被邵南初推着漫步其中,白秋落甚至感受到了丝丝凉爽之意。
或许是四周环境太过静谧,漫步林间,两人竟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气氛安静又平和。
走了好一会儿,白秋落才开口道:“南初,我们回去吧。”
“不再走走吗?”邵南初低低的问。
“不了,回去吧,你去睡一会儿,看你眼睛里的红血丝,多得都让我心疼了。”白秋落低低道。
反正她又不能走路,走再久她都不会有消食的感觉,还是不折腾他了。
邵南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低低道:“好。”
两人回到庄子里,不用白秋落催促,陈萍就主动催着邵南初,让他去休息了。
邵南初虽然明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离开,应该回京去处理该处理的事情,可是他却怎么也提不起离开的心思。
或许是这里太温暖了,让他舍不得离开吧。
所以邵南初乖乖的到房间里睡了一觉。
这一觉竟是谁得格外的安心,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被白子信给叫醒。
因为时间很晚了,左右已经耽搁了,所以邵南初索性直接在山庄里留宿了。
第二天晨起,邵南初用过早饭之后便准备离开了。
临行前他想起了一件事,便推着白秋落走到一旁交代她。
“什么事这么神秘啊,还非要跑到这里来单独说?我爹娘都不能知道?”白秋落见他一脸郑重的模样,笑着问。
邵南初先是嗯了一声,
这才道:“落落,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玉精?”
“嗯,当然记得啊,我一直呆在脖子上呢。”白秋落说着将贴身带在脖子上的玉精给扯了出来。
“咦?怎么变了?”晨光下,白秋落盯着微微泛着金光的玉佩,有些发懵。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带着淡蓝色的啊,怎么变成金色了?”白秋落不解的看向邵南初。
邵南初道:“应该跟当日发生的事情有关。”
“当日?山顶那日?”白秋落敏感的问道。
邵南初微微颔首,将当日三色光芒争夺的事儿给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道:“多亏了那道金光,否则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感觉应该是你脖子上的玉精产生的作用。”
“我当时看的时候还是蓝色、金色还有红色交杂的,不想这才两天多的时间,玉精就彻底的变了个样。”
“这玉精神秘莫测,来历定然不凡,你回头可以问问你爹娘是哪里得来的。还有,这玉精你一定要好好保管,这可是能保你性命的东西。”邵南初一脸郑重的开口。
他之所以要特地和白秋落说这事儿,就是怕白秋落对玉精多有疏漏,玉精保了她一命是真实存在的,万一再遇到点什么疑问,有玉精在,他想真要发生点什么奇异的事情,玉精恐怕还会发生奇效。
“好,我知道了。”白秋落虽然听得玄乎,但是邵南初这样郑重的交代了,她也不会置之不理,所以说得格外的认真。
毕竟就邵南初所言,这玉精可是她的救命恩玉呢!
“好好养伤,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忙完,我就过来陪你。”邵南初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吻了一下,说。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忙你的吧,不用反复交代的。”白秋落道。
邵南初这才依
依不舍的带着人离开了。
……
地球,中国境内某与世隔绝的深山之内,孟家祖祠。
“找到法子修复通道没有?”一个身穿古代长袍的孟家先辈问。
“没有。通道只能使用一次,那次将云舟送过去之后就废了。”
“可是那该死的媒介启动的阵法根本还没来得及落成就被毁了,如今两个人都没回来,若是再想办法,他们就回不来,回不来咱们的计划就是白搭。”先前说话的那个先辈一脸恼怒的开口。
早两日祖祠法阵大亮的时候,他们都以为孟云舟要把白秋落给带回来了,若是将她给带回来了,那多年来的谋划便能收尾了,却不想法阵亮是亮了,可亮了没多大会儿就又暗了,他们两人也没有回来。
要知道穿梭时空的法宝早已失传,他们也没有那么强大的法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法阵黯淡无光了下去。
这两日他们一直在想办法恢复通道和法阵,可压根没有情绪。
“咱们着急也没有用,就算着急也找不回人来,相信云舟吧,他是咱们家族千年来的第一个天命之人,相信有他在,肯定能将人给带回来的。”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哎。”又是一声叹息,彰显了那人的无奈。
毕竟他们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甚至连传承下来的通道和媒介都拿出来了,为的就是孟云舟将白秋落给带回来,若是他们回不来,那过去的一切就都白搭了。
“你说那白秋落真的会是咱们要找的人吗?”
“是与不是,带到面前来验证一番就知道了。”
“也是。”
此时的白秋落不知道,有那么一群人,对她抱着志在必得的心,他们等候多年,就为了等她长大,等她符合他们的条件,密密麻麻的风暴正朝着白秋落汹涌而去。